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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17 裁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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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夢紫撇了撇嘴,紫色襦裙上的狐狸刺繡随着動作微微起伏:“阿艾姐總把我們當孩子。”嘴上這麼說,卻還是接過納蘭京遞來的湯碗,指尖不小心碰到碗沿,豪門闊少立刻伸手替她吹涼,惹得衆人一陣哄笑。醉夢紅趁機将半塊桑果糕塞進馮廣坪嘴裡,豔紅襦裙上的貓爪暗紋仿佛也在偷笑:“廣坪嘗嘗,比你種的桑葚還甜!”

覓媛正要去接醉夢艾遞來的湯藥,卻被徐懷瑾搶先一步。花花公子晃着手中的白瓷碗,桃花眼彎成月牙:“我家小猴兒最怕苦,得我喂才行。”說着用湯匙舀起湯藥,在唇邊輕輕吹了吹,才遞到覓媛嘴邊。鎏金襦裙上的銅鈴随着她的動作輕響,覓媛紅着臉喝下藥汁,卻嘗到舌尖殘留的一絲甜意——原來徐懷瑾早偷偷放了蜜餞。

此時,小加加突然拽着劉阿肆的袖子,指向湖邊的竹林:“那邊有動靜!”素白衣衫的少女警惕地攥緊腰間的牧羊鞭,羊角辮上的銀鈴發出細碎聲響。衆人頓時安靜下來,隻見醉夢熙悄無聲息地抽出長刀,素白勁裝獵獵作響,大風則握緊拳頭擋在她身前,古銅色的面龐緊繃。

竹林沙沙作響,一隻渾身濕透的橘貓竄了出來,身後還跟着個抱着小魚幹的身影。“是覓瑤!”醉夢泠眼尖,粉色襦裙上的銀魚發飾跟着晃動。覓瑤的粉紅色襦裙沾滿泥水,懷裡卻牢牢護着油紙包,看見衆人後長舒一口氣:“可算找到了!羅景珩說城西新開的糕點鋪有新口味,我特意繞路去買......”

她話音未落,醉夢蘭已蹦跳着湊過去,靛藍襦裙掃過滿地月光:“快打開瞧瞧!”南宮潤無奈地笑着替心上人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絲,折扇輕點覓瑤的鼻尖:“這般狼狽,倒像隻偷食的小豬。”惹得衆人再度笑作一團,庭院裡的喧鬧聲驚起了栖息在柳樹上的白鹭,撲棱棱的翅膀聲與歡笑聲,一同融進了江南的夜色裡。

覓媛倚在徐懷瑾肩頭,看着姐妹們嬉笑打鬧的模樣,悄悄将手探入他的衣袖。那裡藏着的月白襦衣還帶着她的體溫,細密針腳如同纏繞的心事,将兩人的身影與這滿院煙火,都縫進了暮春的夜裡。

夜風忽起,吹得庭院裡的燈籠左右搖晃,将衆人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醉夢甜突然指着垂花門驚呼,橙衣上的金線繡雞随着動作微微發亮:“快看!是螢火蟲聚成了圈!”衆人循聲望去,隻見數十隻流螢不知何時在門梁處盤旋,明滅的微光竟勾勒出一隻猴子的輪廓。

“這定是六姐的功勞!”醉夢泠拍着手笑起來,粉色襦裙上的銀魚刺繡跟着躍動。覓媛望着那光影,耳尖泛紅——她今早裁襦時,特意将沾了艾草汁的絲線混進金線裡,沒想到竟引來了螢火蟲。徐懷瑾低頭輕笑,月白長衫蹭過她鎏金裙擺,銅鈴與銀鈴的聲響交織:“原來我的小猴子,連蟲子都能使喚。”

話音未落,醉夢熙突然拔刀出鞘,素白勁裝獵獵作響:“莫不是有賊人窺探?”大風慌忙按住她的手腕,古銅色的手掌幾乎蓋住刀柄:“熙兒莫急,萬一是吉兆......”話沒說完,醉夢蘭已蹦到石桌上,靛藍襦裙掃落幾顆桑果:“依我看,這是月老牽線!”她朝南宮潤眨眨眼,惹得書生折扇掩面,耳根發紅。

醉夢紅趁機抓起一把桑果,豔紅襦裙上的貓爪暗紋仿佛要撲出來:“既然是吉兆,不如來玩個遊戲!”她狡黠地瞥向衆人,“蒙眼抓人,抓到的人要說出藏在心底的話!”馮廣坪撓着後腦勺憨笑,粗糙的手掌搓着衣角:“那、那我第一個來!”

随着醉夢紅的帕子蒙上馮廣坪的眼睛,庭院裡頓時炸開鍋。醉夢紫拽着納蘭京躲到假山後,紫色裙擺拖過青石;聶少凱被醉夢香一把按在石凳上,鵝黃襦裙掃過他慌亂揮舞的手臂。覓媛剛要拉着徐懷瑾躲進回廊,卻被花花公子反手扣住手腕,桃花眼閃過狡黠:“小猴兒,躲什麼?”

“誰、誰要躲了!”覓媛掙紮着,鎏金襦裙上的金絲猴随着動作栩栩如生。徐懷瑾笑着将她護在身後,月白長衫的下擺掃過她的腳踝。此時,馮廣坪突然轉身撲來,吓得醉夢泠驚叫着跑開,粉色襦裙帶起一陣香風。

追逐間,覓媛的金猴步搖不慎滑落,徐懷瑾眼疾手快接住,指尖觸到她發燙的耳垂。花燈的光暈裡,他望着她慌亂又明亮的眼睛,忽然覺得,這比他見過的任何江南春景都要動人。而藏在袖中的月白襦衣,随着他的動作輕輕晃動,細密針腳裡的關懷,似乎也染上了今夜的熱鬧與溫柔。

蒙眼的馮廣坪在庭院裡摸索前行,粗粝的手掌不時撞上石凳發出悶響。醉夢紅躲在太湖石後,豔紅襦裙上的貓爪暗紋随着她的憋笑微微起伏,突然學了聲夜莺啼叫,引得衆人憋笑憋得面色通紅。小加加拽着劉阿肆的衣角往柳樹後縮,素白衣衫蹭上了斑駁樹影,羊角辮上的銀鈴卻不慎發出輕響。

“在那兒!”馮廣坪聞聲撲去,卻被醉夢熙伸腿一絆,結實的身軀往前栽時,正巧抓住了從回廊跑過的醉夢青。青衫少女驚呼一聲,發間竹葉狀的銀簪随着晃動,被何童眼疾手快扶住,書生急得臉色漲紅:“當心傷着!”醉夢紅笑得直不起腰,捧着肚子喘氣道:“快說!快說藏在心底的話!”

醉夢青耳尖泛紅,垂眸盯着何童扶在她腰間的手,青衫下的手指無意識絞着衣擺:“前日見你讀書到深夜,我......我悄悄在你茶盞裡添了安神香。”書生聞言愣住,鏡片後的眼睛泛起漣漪,周圍頓時響起起哄聲。聶少凱正要開口調笑,卻被醉夢香擰了把腰,鵝黃襦裙上的暗紋豹子仿佛也在龇牙。

徐懷瑾趁機将覓媛往懷裡帶了帶,月白長衫裹住她鎏金裙擺的銅鈴。“該我們躲了。”他在她耳畔低語,溫熱的氣息掃過泛紅的耳垂。覓媛掙紮着要往假山後跑,卻被花花公子扣住手腕,轉身時金紗襦裙掃過滿地月光,金絲猴刺繡的眼珠在燈籠映照下泛着微光。

突然,醉夢泠指着天空輕呼。衆人擡頭,隻見數百隻流螢不知何時聚成漩渦狀,在夜空勾勒出比先前更清晰的猴形光影,螢火明滅間,竟似猴子在靈巧翻躍。醉夢蘭搖晃着南宮潤的胳膊,靛藍襦裙上的鼠形刺繡若隐若現:“快看!這比煙花還稀奇!”書生寵溺地替她拂去落在肩頭的柳絮,折扇輕點她鼻尖。

覓媛望着流螢,忽然想起裁襦時,特意将金絲撚成猴毛的形狀。徐懷瑾順着她的目光望去,桃花眼彎成月牙,伸手摘下她發間被流螢纏繞的金步搖:“原來我的小猴子,早把心意繡進了夜空。”他說話時,遠處傳來醉夢甜的歌聲,橙衣少女倚在燕子嚴肩頭,歌聲混着流螢與月光,将整個庭院裹進溫柔的夜色裡。

流螢織就的猴形光影尚未消散,湖畔忽傳來“嘩啦”水響。虎妞小葵扒着荷花燈探頭張望,橙色裙擺險些墜入湖中,二寶舉着船槳急得直跳:“小葵當心!别把螢火蟲都吓跑了!”醉夢熙聞聲拔刀,素白勁裝獵獵作響:“莫不是有夜遊的水賊?”大風慌忙攔住她,古銅色手臂穩穩圈住躁動的狼女。

“是鯉魚躍龍門!”醉夢泠突然指着湖面驚呼。粉衣少女踮腳時,銀魚發飾與流螢的光芒交相輝映,數十尾錦鯉正追着流螢光影躍出水面,鱗片在月光下折射出細碎金芒。醉夢甜拍着手笑彎了腰,橙衣上的錦雞刺繡随着動作輕輕顫動:“定是六姐的金猴子,把魚兒都招來了!”

覓媛臉頰發燙,正要辯駁,徐懷瑾已攬住她的腰。月白長衫蹭過鎏金裙擺,銅鈴發出清脆聲響:“看來我的小神醫不僅能治病,還能通靈呢。”他說話時,桃花眼映着滿院流螢,擡手将落在她發間的柳絮輕輕吹走。

“别隻顧着打趣!”醉夢紅晃着裝滿桑果的竹籃擠過來,豔紅襦裙上的貓爪暗紋沾着草屑,“趁着魚兒興頭,不如來場賽詩會?就以‘春夜’為題!”馮廣坪撓着後腦勺憨笑:“我、我隻會背‘春眠不覺曉’......”話未說完,已被醉夢蘭揪住袖口:“潤郎最會作詩,快給廣坪哥打個樣!”

南宮潤折扇輕展,靛藍長衫随風微動:“流螢織錦映朱樓,錦鯉銜光戲晚舟......”他話音未落,醉夢紫已拽着納蘭京舉起酒盞:“我等不必咬文嚼字,且飲這杯春夜酒!”紫色裙擺掃過石桌,豪門闊少寵溺地替她擦去唇角酒漬。

覓媛望着衆人笑鬧,悄悄将藏着襦衣的袖袋又緊了緊。細密針腳裡裹着的草藥香混着桑果香、艾草香,在夜風裡釀成溫柔的甜。徐懷瑾突然低頭,溫熱氣息拂過耳畔:“等散了場,可要試試新衣合不合身?”她擡眼撞進他含笑的桃花眸,鎏金襦裙上的銅鈴突然輕響,驚起竹林裡栖息的夜莺,撲棱棱的翅膀聲中,不知是誰又吟出一句新的詩行。

賽詩會正酣時,忽有一陣帶着草藥清香的風掠過湖面。醉夢艾挎着竹筐從回廊轉出,翠綠襦裙下擺沾着新鮮的艾草汁液,蘇晚凝緊跟其後,手中捧着新搗的藥泥。“都别光顧着玩鬧!”醉夢艾輕聲嗔怪,指尖點了點小加加沾着草屑的鼻尖,“小葵方才險些落水,阿嚴煮了姜湯,廣坪哥采的艾草正合用,快些敷了防着涼。”

馮廣坪立刻憨憨地遞上一捆艾草,粗糙的手掌還帶着泥土氣息。醉夢紅趁機揪了揪他的衣袖,豔紅襦裙上的貓爪暗紋随着動作張牙舞爪:“平日裡就你最疼妹妹們,快說說,是不是早備好了?”話音未落,醉夢蘭已蹲在石凳上,靛藍襦裙掃過散落的桑果核,靈巧地将艾草編成小環:“給!戴在腕子上驅蚊。”南宮潤見狀,默默掏出帕子墊在她膝下,生怕青石冰着她。

覓媛望着姐妹們忙碌的身影,指尖無意識摩挲着藏在袖中的襦衣。徐懷瑾似乎察覺到她的小動作,突然握住她的手,月白長衫的袖口滑下,露出腕間她親手編的紅繩:“小猴兒在想什麼?莫不是在琢磨,該怎麼給我試穿新衣?”他挑眉時,桃花眼彎成狡黠的月牙,惹得她耳尖發燙。

“誰、誰要給你試穿了!”覓媛掙脫着要去幫醉夢泠塗抹藥泥,卻被徐懷瑾輕輕一帶,跌入他懷裡。鎏金襦裙上的銅鈴撞出一串脆響,驚飛了停在假山旁的夜雀。醉夢紫見狀,捂着嘴笑彎了腰,紫色裙擺掃過石欄,狐狸形狀的玉佩晃出流光:“瑾哥哥莫要欺負六姐,當心她把驅蟲藥縫進你衣領!”

此時,醉夢熙突然抽出長刀,素白勁裝獵獵作響:“說起來,我新學了套刀法!大風,取我的護具來!”話音未落,已翻身躍上庭院中的演武台。大風無奈地撓撓頭,古銅色的面龐泛起笑意,轉身去取軟墊。月光下,狼女的身影與長刀的寒光交織,驚得小加加躲進劉阿肆懷裡,素白衣衫的羊角辮微微顫動:“熙姐姐好威風!”

覓媛倚在徐懷瑾肩頭,看着醉夢甜給燕子嚴遞帕子擦汗,醉夢青為何童整理被風吹亂的青衫,忽然覺得,這滿院煙火氣比任何江湖傳說都動人。藏在袖中的襦衣輕輕晃動,細密針腳裡裹着的何止是草藥,分明是她盼着眼前人歲歲安康、盼着這般光景永不散場的小心思。

演武台上刀光霍霍,醉夢熙的素白勁裝在夜風裡鼓脹如帆,狼尾發帶獵獵揚起。她忽地旋身劈出一式“蒼狼嘯月”,刀尖堪堪擦過大風舉着的木盾,木屑紛飛間,卻聽“咔嚓”脆響——假山旁的石燈籠竟被勁風震裂,燭火晃了晃,險些熄滅。

“當心!”醉夢甜驚呼一聲,橙衣上的金線繡雞随着動作微微發亮。燕子嚴已快步上前,袖中甩出綢緞精準纏住搖晃的燈籠骨架。醉夢艾也提着藥箱奔來,翠綠襦裙掠過滿地艾草葉:“可傷着人了?”卻見醉夢熙收刀而立,得意地挑眉:“不過是試試新刀,這燈籠早該換了!”

聶少凱聞言不幹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論,鵝黃襦裙被醉夢香一把拽住:“坐下!就你愛湊熱鬧。”她指尖把玩着琥珀簪子,豹目斜睨,倒把福州公子吓得縮了縮脖子。醉夢紅趁機湊到馮廣坪耳邊低語,豔紅襦裙上的貓爪暗紋蹭過他衣襟:“明兒讓廣坪哥做個鐵燈籠,保準震不碎。”

覓媛躲在徐懷瑾身後偷笑,鎏金襦裙上的銅鈴輕響。忽覺肩頭一沉,月白長衫已披在身上,帶着他獨有的熏香。“夜風涼。”花花公子俯身在她耳畔呢喃,桃花眼映着搖曳的燭火,“小猴兒若着了涼,誰來給我縫那藏着草藥的衣裳?”

這話惹得周圍人一陣哄笑。醉夢紫晃着手中酒盞,紫色裙擺掃過石桌:“瑾哥哥這話說得,倒顯得六姐成了你的專屬繡娘!”納蘭京默默替她添了杯酒,豪門闊少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溫潤光澤。醉夢蘭蹲在地上收集掉落的艾草,靛藍襦裙沾了夜露,南宮潤見狀,立刻脫下外袍墊在她身下。

此時,小加加突然拽着劉阿肆的衣角指向天空。素白衣衫的少女羊角辮上的銀鈴叮當作響:“快看!有孔明燈!”衆人齊刷刷擡頭,隻見三盞繪着動物紋樣的孔明燈冉冉升起——猴兒攀枝、鯉魚擺尾、狐狸銜月,燭火将剪影投在夜空,與流螢的微光交織成绮麗畫卷。

“定是泠丫頭的主意!”覓媛轉頭看向醉夢泠,卻見粉衣少女正望着天空出神,銀魚發飾随着晚風輕輕晃動。九妹眼底映着孔明燈的暖光,喃喃道:“要是覓兩哥哥也能看見......”話未說完,醉夢青已攬住她的肩膀,青衫下擺垂落如蛇:“快許願,聽說對着孔明燈許願最靈驗。”

覓媛悄悄閉上眼,指尖無意識摩挲着徐懷瑾的衣袖。藏在袖中的月白襦衣仿佛也有了溫度,細密針腳裡裹着的何止是關懷,更是她盼着歲歲年年、朝朝暮暮都能如此的心願。夜風拂過,她未察覺徐懷瑾也閉上了眼,嘴角卻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他的願望,早已系在身旁小猴兒翻飛的針線上了。

孔明燈漸升漸遠,忽有一陣帶着荷香的夜風掠過湖面,吹得庭院裡的燈籠與流螢一同晃出朦胧光暈。醉夢紅突然拍掌笑道:“光是賞燈許願多無趣,不如來玩‘飛花令’!這回以‘衣’字為題,誰接不上來,便要罰酒!”說着揚了揚手中酒壺,豔紅襦裙上的貓爪暗紋随着動作張牙舞爪。

聶少凱立刻嚷着要第一個上陣,鵝黃襦裙被醉夢香揪住後領:“消停些!且讓小妹們先來。”醉夢泠眨着靈動的眼睛,粉色襦裙上的銀魚刺繡在燭光下泛着微光:“‘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話音未落,醉夢蘭已晃着靛藍襦裙接道:“‘風吹仙袂飄飄舉,猶似霓裳羽衣舞’。”南宮潤在旁微笑着替她捋順被風吹亂的發絲,折扇輕點她鼻尖。

輪到覓媛時,她瞥見徐懷瑾嘴角勾起的壞笑,忽然緊張得攥緊藏着襦衣的袖袋。鎏金襦裙上的銅鈴輕響,她垂眸思索片刻,輕聲道:“‘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話一出口,卻見衆人皆是一愣,随即爆發出一陣哄笑。醉夢紫搖着酒杯調侃:“六姐這是把瑾哥哥當遊子了?”

徐懷瑾笑着攬過她的肩,月白長衫蹭過她發燙的耳尖:“看來小猴兒是想把我拴在身邊,連詩裡都藏着衣裳。”他說話時,桃花眼彎成月牙,眼底映着滿院燈火。覓媛正要反駁,卻見醉夢熙突然拔刀指着聶少凱:“快接!莫要磨磨蹭蹭!”

聶少凱撓着頭憋紅了臉:“‘...‘短衣匹馬随李廣’!”醉夢甜笑得捂住肚子,橙衣上的錦雞刺繡跟着顫動:“這哪是‘衣’,分明是‘依’!罰酒罰酒!”燕子嚴無奈地搖着頭,溫柔地替愛人理了理散落的發絲。

此時,小加加拽着劉阿肆從角落裡鑽出來,素白衣衫沾着草屑,羊角辮上的銀鈴叮當作響:“我們也會!‘晨起理荒穢,帶月荷鋤歸’...裡面有‘衣’字的諧音!”惹得衆人又是一陣大笑。馮廣坪憨笑着給兩個孩子遞上糕點,粗糙的手掌擦過醉夢紅遞來的酒壺:“我、我認罰!”

覓媛倚在徐懷瑾肩頭,看着姐妹們笑鬧的模樣,感受着他掌心的溫度透過衣衫傳來。藏在袖中的月白襦衣輕輕晃動,細密針腳裡裹着的何止是草藥,分明是她數不清的牽挂與眷戀。夜風拂過,她望着徐懷瑾被燈火映得溫柔的眉眼,忽然覺得,這樣平凡又熱鬧的時光,便是人間至幸。

飛花令正酣時,二寶突然指着湖面驚呼,虎頭帽上的絨球跟着晃動。衆人望去,隻見虎妞小葵不知何時劃着荷花燈漂到湖心,橙色裙擺鋪展如綻開的蓮,正伸手去撈水面漂浮的流螢。“當心落水!”大風古銅色的手臂肌肉緊繃,作勢要往湖邊沖,卻被醉夢熙一把拽住,素白勁裝獵獵作響:“慌什麼,我去!”話音未落,她已踩着水面的浮葉疾掠而去,長刀出鞘挽了個漂亮的刀花,驚起滿湖漣漪。

覓媛被徐懷瑾護在身後,鎏金襦裙上的銅鈴随着心跳輕顫。她瞥見醉夢艾提着藥箱追到岸邊,翠綠襦裙沾着方才研磨草藥的青汁;蘇晚凝則默默解下外袍,随時準備裹住可能濕透的人。醉夢紅不知從哪摸出一把瓜子,豔紅襦裙掃過石凳坐下:“都别緊張,熙丫頭的水上功夫,比魚還利索!”馮廣坪撓着頭憨笑,立刻蹲下身給她捶腿。

果然,醉夢熙眨眼間已将小葵拎回岸上,狼尾發帶滴水未沾。虎妞小葵卻舉着沾滿螢光的手掌,興奮地沖到覓媛面前:“六姐姐快看!流螢在我手心安家了!”覓媛蹲下身,金紗襦裙垂落如瀑,指尖輕點孩童掌心,引得流螢振翅,微光映得徐懷瑾眼底的笑意愈發溫柔。他彎腰替她挽起滑落的發絲,月白長衫的熏香混着艾草氣息:“小猴兒這般喜歡,明日我便尋個琉璃盞來。”

夜色漸深,醉夢蘭倚在南宮潤肩頭打盹,靛藍襦裙上的鼠形刺繡随着呼吸起伏;書生輕合折扇,小心翼翼地将披風覆在她身上。醉夢紫半靠在納蘭京懷裡,舉着空酒盞耍賴:“再給我摘顆桑果,要最甜的那顆。”豪門闊少無奈起身,紫色玉佩在月光下劃出一道流光。

覓媛悄悄退出熱鬧的人群,站在九曲橋上望着湖面。水波倒映着滿院燈火,恍惚間竟分不清是天上星辰落了湖,還是人間煙火升了天。徐懷瑾不知何時來到身後,伸手将她裹進帶着體溫的長衫:“在想什麼?”

“在想......”她轉身時,金猴步搖的綴珠輕晃,“若每天都能這般,聽着姐妹們的笑鬧聲裁襦,看着你賴皮讨酒喝,該多好。”話音未落,藏在袖中的月白襦衣突然滑落,細密針腳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徐懷瑾彎腰拾起,指尖撫過夾層裡若隐若現的草藥痕迹,桃花眼泛起漣漪:“原來小猴兒的願望,早就縫進了針腳裡。”他将襦衣披在身上,故意晃了晃:“隻是這新衣,還缺個像樣的盤扣。”

“誰、誰要給你做盤扣!”覓媛耳尖發燙,伸手要搶,卻被他笑着躲開。遠處傳來醉夢甜清亮的歌聲,橙衣少女正倚着燕子嚴,在月光下輕唱江南小調;醉夢青與何童并肩立于柳樹下,青衫與墨袍的衣角纏在一處,不知在讨論哪首詩裡的典故。

夜風掠過湖面,送來陣陣荷香。覓媛望着滿院嬉笑的身影,終于明白平凡日子裡最珍貴的,原是這份無需言說的牽挂。徐懷瑾溫熱的手掌覆上她的,十指相扣間,鎏金襦裙的銅鈴與月白長衫的銀飾,一同撞出細碎又綿長的聲響,融進了江南永不落幕的春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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