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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20 磨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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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過籬笆時,屬羊的小加加裹着一襲素白衣衫,正倚在石磨旁看戀人劉阿肆碾蓼。木柄沉沉壓過青石紋路,蓼草汁液滲出的藥香在晚風裡翻湧,少年鬓角碎發沾着草屑,偶爾擡眸望向她的眉眼,比暮色裡的雲霞還要溫柔三分。

斜陽為竹籬鍍上金邊,屬羊的小加加着一襲素白襦裙,跪坐在鋪滿蓼草的青石闆旁,看戀人劉阿肆俯身推動石磨。木柄吱呀轉動間,碧色蓼草化作碎末,清苦藥香混着少年身上的麥稭氣息漫開來,他擡袖擦汗時不經意的淺笑,比磨盤下流淌的蓼汁更讓人心醉。

斜陽将最後一抹餘晖潑灑在西子湖畔的籬笆牆上,竹篾編織的紋路被染成蜜色。小加加踮着繡鞋踩在磨盤旁的矮凳上,素白襦裙下擺沾着幾星蓼草汁液,像不小心暈開的水墨。她垂眸數着石磨邊緣凸起的齒紋,羊角發簪随着動作輕輕晃動,發間那朵新摘的木樨花便簌簌落了兩瓣。

"當心磨盤磕着腳。"劉阿肆的聲音裹着汗濕的氣息傳來。少年單衣浸透了薄汗,露出勁瘦的小臂肌肉,麥色皮膚在夕陽下泛着溫潤的光。他攥着木柄的指節發白,卻偏過頭沖她笑,犬齒間卡着半片草葉,"等會兒蓼汁濾出來,給你染雙新帕子可好?"

小加加臉頰飛起兩朵紅暈,抄起石案上的竹掃帚作勢要打:"就會哄人!前日說好編草蚱蜢,到現在連個草葉都沒見着。"話雖兇,卻悄悄往磨盤邊挪了挪,看少年脖頸滾動着咽下口水,額前碎發被汗水黏在眉骨,突然有些心疼。她摸出腰間香囊,裡頭裝着早上新曬的薄荷葉,踮腳要往他領口塞:"天這般熱,别中了暑氣。"

石磨突然發出"咔嗒"聲響,蓼草在碾壓下滲出碧色汁液,清苦藥香混着少年身上的麥稭氣息撲面而來。劉阿肆彎腰查看磨盤縫隙,後頸的汗順着脊梁滑進衣領,"這蓼汁晾三日便能驅蟲,等制成香囊,給醉夢家的姐妹們都送些去。"他直起身時帶起一陣風,吹散了小加加鬓邊碎發,"尤其是你八姐,總愛往林子裡鑽......"

話音未落,湖畔突然傳來銀鈴般的笑聲。醉夢熙騎着棗紅馬從長堤掠過,白色勁裝獵獵作響,腰間佩劍纏着的紫色穗子在暮色裡翻飛。她遠遠瞥見磨盤旁的兩人,揚鞭大喊:"小加加!明日卯時城門見,教你練劍!"

小加加望着遠去的身影,攥緊了手中沾着蓼汁的帕子。劉阿肆卻從背後環住她,下巴輕輕擱在她發頂:"别聽你八姐胡來,練劍多累人。"他的呼吸掃過耳畔,"明日我帶你去采蓮蓬,城西荷塘的白蓮開得正好......"

暮色漸濃,石磨還在吱呀轉動,蓼草的藥香漫過籬笆,飄向遠處燈火漸次亮起的平陽宛城。小加加靠在少年懷裡,數着天邊最後幾朵火燒雲,忽然覺得,這樣歲歲年年守着石磨與蓼草的日子,竟比江湖傳聞裡的刀光劍影還要安穩三分。

蓼草汁液順着石磨溝壑蜿蜒而下時,湖畔小徑忽然傳來細碎的銅鈴聲。小加加循聲望去,隻見醉夢紫提着繡着銀狐的紫色裙裾,發間九鳳銜珠钗随着步伐輕晃,身後跟着抱着食盒的納蘭京。"老遠就聞見藥香啦!"醉夢紫笑彎了眼,指尖沾起蓼草碎末在陽光下細看,"阿肆這手藝越發精湛,磨出的蓼汁顔色比往年更鮮亮。"

納蘭京将描金食盒輕輕擱在石案上,掀開時露出層層疊疊的點心:"城西新開了家糕點鋪子,特意買了芙蓉糕和玫瑰酥。"他話音未落,醉夢紫已捏起一塊糕點遞到小加加唇邊,"快嘗嘗,甜得很呢!"

劉阿肆停下手中動作,用粗布帕子仔細擦淨掌心,卻在接過糕點時微微局促。他瞥見小加加嘴角沾着的糖霜,喉結動了動,終究隻是把帕子往她手裡塞:"當心弄髒衣服。"

"害羞什麼!"醉夢紫促狹地眨眨眼,從袖中掏出一方繡着并蒂蓮的帕子,"倒是你們,蓼草香囊何時能做好?七姐可等着用它配新衣裳呢。"她轉頭朝納蘭京撒嬌,"你說是不是?"

納蘭京寵溺地替她理好被風吹亂的鬓發,溫聲道:"自然。"目光掃過石磨旁相視而笑的兩人,忽道:"明日家父要辦詩會,若不嫌棄,可願同去?聽說醉夢青姑娘的戀人何公子也會出席。"

小加加下意識攥緊劉阿肆的衣角,指尖傳來粗布的觸感讓她安心。她擡眸看向少年,見他眼底映着自己的影子,澄澈如西子湖水。"我們......"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醉夢甜清亮的嗓音:"好哇!正好讓阿肆給大家露一手,他做的蓼草燈可漂亮了!"

衆人循聲望去,醉夢甜挽着燕子嚴立在柳蔭下,橙色襦裙被風吹得輕揚,發間雞毛發飾随着動作微微顫動。燕子嚴笑着舉起手中竹籃:"順路摘了些新鮮蓮子,正好煮甜湯。"

暮色愈深,湖畔亮起星星點點的燈火。蓼草的藥香、糕點的甜香、蓮子的清香在晚風裡交織。小加加倚着劉阿肆,聽着姐妹們笑鬧,看醉夢紫與納蘭京低聲私語,醉夢甜追着燕子嚴讨要蓮子,忽然覺得,這被煙火氣包裹的尋常夜晚,竟比任何傳奇故事都要圓滿。

正說笑間,湖畔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醉夢熙翻身下馬,白色勁裝濺滿泥點,發間狼形玉佩随着動作晃出冷光。她一把扯下腰間酒囊猛灌兩口,喘着氣道:"城西驿站遭了馬匪!"

衆人臉色驟變。醉夢香攥緊腰間軟鞭,明黃裙擺掃過石案:"多少人?"

"約莫七八個。"醉夢熙抹了把嘴角酒漬,眼神銳利如鷹,"他們劫了官府文書,往北山方向逃了。大風帶人追去了,我來尋幫手。"

小加加下意識抓住劉阿肆的手,掌心沁出薄汗。少年反手将她護在身後,麥色面龐緊繃:"我随你們去!去年修水渠時,我摸熟了北山的路。"

"不可!"醉夢紫突然出聲,紫色裙裾在夜風裡翻飛,"阿肆留下照看小加加,我們姐妹去足矣。"她轉頭看向醉夢青,"四姐,你讓何公子去驿站報官,我們先拖住馬匪。"

醉夢青颔首,青衫下藏着的軟劍微微出鞘:"七妹說得是。納蘭公子,煩請你備些馬匹。"

空氣驟然繃緊。小加加望着姐妹們神色肅然的模樣,想起醉夢熙教她練劍時說過的話:"太平日子是要自己守的。"她松開劉阿肆的手,從石案下摸出剛濾好的蓼草汁,倒在帕子上浸了浸:"帶着這個,能驅蛇蟲。"

醉夢甜接過帕子,橙色發飾在夜色中一閃:"别怕,等我們回來吃蓮子甜湯。"說罷,她挽起燕子嚴的手躍上馬背,衆人轉瞬消失在夜色裡。

湖畔重歸寂靜,隻剩石磨旁的蓼草在風中沙沙作響。小加加望着空蕩蕩的長堤,忽然被劉阿肆拉進懷裡。少年的心跳聲透過粗布衣裳傳來,震得她鼻尖發酸:"有我在。"他低聲說,"等天亮,我們就去采蓮蓬。"

夜露漸重,小加加握着劉阿肆遞來的粗陶碗,碗裡的蓮子甜湯還冒着熱氣。遠處山巒被夜色浸染成黛色,她望着姐妹們消失的方向,手指無意識摩挲着碗沿:“阿肆,他們...不會有事吧?”

少年蹲下身,将她散落的發絲别到耳後,指尖帶着磨蓼時殘留的淡淡藥香:“醉夢熙的劍術,在平陽宛城還沒人能比得上。”他故意壓低聲音,學着醉夢熙揮劍的模樣,“更何況還有燕子嚴護着醉夢甜,聶少凱的箭術也能百步穿楊。”

話音未落,湖畔蘆葦叢突然傳來窸窣響動。小加加吓得往劉阿肆懷裡縮,卻見覓佳舉着比她還高的鋤頭鑽出來,亮黃色短打衣襟上沾滿草屑,身後跟着扛着石鎖的李屹川。“聽說有馬匪?”覓佳晃了晃鋤頭,蟻族特有的細小觸角在發間顫動,“我們挖水渠的人手多,連夜就能在北山設下絆馬索!”

李屹川将石鎖重重砸在地上,震得青石闆微微發顫:“我帶兄弟們守西城門,保證馬匪插翅難飛。”他黝黑的臉上泛着憨厚的笑,“小加加别怕,等天亮,我們給你送新鮮的蓼草來。”

正說着,夜空忽然炸開一朵絢麗的煙花。劉阿肆瞳孔驟縮,攥緊小加加的手:“是大風他們的信号!在北山鷹嘴崖!”

覓佳已經跳上李屹川的肩頭,鋤頭指向北方:“走!抄近路!”

小加加望着他們遠去的背影,手心突然觸到堅硬物事。低頭一看,是劉阿肆塞來的蓼草香囊,草葉間還纏着根紅繩:“在這兒等我。”少年額頭青筋微暴,卻仍擠出一抹笑,“回來接着磨蓼,給你染十雙帕子。”

不等她回應,劉阿肆已跟着李屹川的方向奔去。小加加握緊香囊,素白裙裾掃過石磨旁未完工的蓼草燈。夜風裹着藥香拂過耳畔,恍惚間,她仿佛又聽見醉夢熙說過的話——這世間的安穩,原是有人在看不見的地方,用刀劍與汗水,細細織就。

小加加攥着蓼草香囊立在湖畔,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長。遠處山巒間傳來零星的打鬥聲,驚起一群白鹭。她數着石磨旁未晾幹的蓼草葉,每數一片,心就揪緊一分。忽然,一陣熟悉的銅鈴聲由遠及近,她轉身望去,隻見醉夢紫騎着馬疾馳而來,紫色裙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納蘭京緊随其後,手中的弓箭還在微微震顫。

“小加加!”醉夢紫翻身下馬,發絲淩亂卻笑靥如花,“馬匪被我們圍住了!大風和醉夢熙追着首領往東邊去了,其他人正在清理餘黨!”她摸出腰間染血的匕首,在月光下晃了晃,“看,這是我繳獲的!”

納蘭京将一壺水遞給小加加,溫聲道:“别擔心,劉阿肆他們在西邊設伏,定會平安歸來。”他望着遠處閃爍的火把,眼神中透着沉穩,“我已派人去通知官府,天亮前就能解決。”

話音未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醉夢甜和燕子嚴攙扶着受傷的醉夢艾出現,三姐綠色的裙裾上沾滿泥土和血迹,額角還貼着幾片蓼草葉。“隻是擦傷,不礙事。”醉夢艾強撐着微笑,兔耳發飾歪在一邊,“倒是小加加的蓼草派上用場了,敷上後傷口很快就止血了。”

燕子嚴輕輕将醉夢艾放下,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在馬匪那裡搜到的,是平陽宛城百姓上繳的稅銀。”他展開油紙,銀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等天亮,我們就把這些送回官府。”

小加加蹲下身,仔細查看醉夢艾的傷口。蓼草的清香混着血腥氣撲面而來,她想起白天劉阿肆磨蓼時的模樣,眼眶突然有些發酸。“我再去煮些蓼草水,”她輕聲道,“敷上後能消腫止痛。”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歡呼。小加加擡頭望去,隻見劉阿肆舉着火把走在最前面,發間還挂着幾片枯葉,卻笑得燦爛。他跑到小加加面前,從懷裡掏出個布包:“給你帶的,鷹嘴崖上的野莓,可甜了。”

小加加接過布包,指尖觸到他掌心的傷口:“你受傷了!”

“小傷。”劉阿肆滿不在乎地擺擺手,眼神卻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倒是你,等會兒多吃些,看你都瘦了。”

月光灑在西子湖畔,衆人圍坐在一起。醉夢香和聶少凱清點着繳獲的兵器,醉夢青與何童商量着如何撰寫緝拿馬匪的文書,覓佳和李屹川則在一旁讨論着加固水渠的事。小加加靠在劉阿肆肩頭,咬了一口野莓,酸甜的汁水在口中散開。蓼草的藥香,野莓的果香,還有少年身上淡淡的麥稭香,交織成這個夜晚最安心的味道。

當晨霧漫過西子湖時,小加加正蹲在竈台前添柴。鍋裡的蓼草水咕嘟冒泡,蒸騰的熱氣裹着藥香漫進堂屋。她揉了揉熬紅的眼睛,望着碗裡搗碎的蓼草泥,耳邊還回響着昨夜醉夢艾疼得倒抽冷氣時,燕子嚴溫聲細語的安慰。

"怎麼不等我來?"劉阿肆帶着一身露水撞開門,竹籃裡的野菊和艾草還沾着晨霜。他發辮松散,左手臂纏着的布條滲着血漬,卻快步上前将小加加從竈台邊拉開,"火燎着裙子怎麼辦?"

小加加盯着他受傷的手臂,眼眶突然發燙。她抓起案上浸過蓼草汁的布巾,卻在觸及傷口時放輕了動作:"疼嗎?"話音未落,醉夢熙的大笑聲從院外傳來,狼尾狀的發帶随着步伐甩進門檻。

"瞧瞧這是誰在撒嬌!"醉夢熙拎着半扇野鹿肉晃了晃,白色勁裝上的血污混着泥土,腰間新添了一把雕花木劍,"大風在後面收拾馬匪巢穴,讓我先來讨碗熱湯喝!"

院門再次被撞開,醉夢紅靈巧地閃過,懷裡抱着的竹筐裡蹦出兩隻灰兔。"别偷懶!"她朝正在包紮傷口的劉阿肆挑眉,貓瞳狡黠發亮,"阿廣坪說後山的蓼草長得正好,午後你得帶我們去采。"

說話間,院中漸漸熱鬧起來。醉夢紫舉着新縫制的香囊追着納蘭京跑,紫色絲線在晨光裡劃出流光;聶少凱幫着醉夢香擦拭軟鞭,黃銅豹頭裝飾在陽光下泛着冷光;覓佳指揮着李屹川搬來石塊,準備加固被馬匪破壞的籬笆。

小加加望着滿院人影,忽然被拽進溫暖的懷抱。劉阿肆下巴抵着她發頂,聲音裡帶着困倦:"等忙完這陣,我們去山上看螢火蟲。"他的指尖輕輕摩挲着她掌心的薄繭,"就我們倆,帶着你最喜歡的蓼草燈。"

竈台的火突然噼啪炸開火星,驚飛了檐下的麻雀。小加加倚在少年懷裡,聞着他身上混着藥香與硝煙的氣息,看着姐妹們笑鬧的身影,忽然覺得,這帶着煙火氣的清晨,遠比她曾幻想過的任何江湖都要珍貴。

晨光穿透薄霧時,小加加正踮腳将晾幹的蓼草串成花環。素白裙裾掃過沾着露水的石階,羊角發簪上的銀鈴随着動作輕響。劉阿肆扛着新制的竹梯走來,麥色肌膚在朝陽下泛着光澤,粗布短打的補丁處還纏着昨夜包紮傷口的布條。"後山的老槐花開了,"他晃了晃竹梯,"帶你去摘些做槐花糕?"

話音未落,院外突然傳來"哐當"聲響。醉夢甜頂着亂蓬蓬的雞毛發飾沖進來,橙色裙擺沾滿草屑:"不好啦!醉夢蘭的藏書閣漏雨,南宮潤搬書時扭傷了腳!"她話音剛落,醉夢紅踩着牆沿輕巧落地,紅色披風掃落幾片槐樹葉,貓瞳瞪得溜圓:"何止!馮廣坪去幫忙,結果把梯子弄斷了,現在兩人都困在閣樓上!"

小加加攥着蓼草花環的手指緊了緊,望向劉阿肆。少年已經扛起竹梯往外走,側頭沖她笑道:"在這兒等我,回來教你編會轉的蓼草風車。"

待衆人趕到藏書閣,隻見醉夢蘭正蹲在閣樓窗邊,藍色裙裾垂到地面,急得眼眶發紅:"快救救他們!那些書可都是南宮家的孤本......"話未說完,醉夢熙已利落地躍上牆頭,狼形玉佩在腰間晃出寒光:"閃開!看本姑娘拆了這破梯子!"

劉阿肆卻攔住她,将竹梯穩穩架好。他動作利落地上攀,粗布衣袖卷到手肘,露出結實的小臂。閣樓上,南宮潤蒼白着臉扶着書架,馮廣坪單腳跳着遞書,紅披風被穿堂風鼓得獵獵作響。"接着!"劉阿肆接過沉甸甸的木箱,轉頭沖下面喊,"小加加!去取些蓼草灰來,撒在梯子上防滑!"

小加加應聲跑去,素白身影在回廊間穿梭。她捧着裝着蓼草灰的陶罐回來時,正撞見劉阿肆背着南宮潤小心翼翼地下梯,馮廣坪則被醉夢紅揪着衣領拎了下來。"下次再莽撞,當心本姑娘撓花你的臉!"醉夢紅氣鼓鼓地說,貓爪在馮廣坪眼前晃了晃。

夕陽西斜時,藏書閣終于恢複平靜。醉夢蘭抱着修補好的古籍,藍色發帶系着新做的蓼草書簽;南宮潤坐在藤椅上,腳踝敷着小加加調制的蓼草藥泥;馮廣坪揉着被揪疼的耳朵,讨好地給醉夢紅遞上剛摘的槐花。小加加倚着劉阿肆,看他用蓼草莖靈巧地編着風車,晚風裹着槐花甜香與蓼草藥香,将少年耳後的碎發輕輕拂起。

蓼草風車在劉阿肆手中成型時,湖畔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銅鈴聲。醉夢紫騎着裝飾華麗的棗紅馬疾馳而來,紫色裙擺上的銀線繡着九尾狐,在夕陽下泛着細碎的光。"快來看!"她遠遠地揮舞着手中的卷軸,發間的九鳳銜珠钗随着動作叮咚作響,"納蘭京從京都帶回了新樣式的香囊圖譜!"

話音未落,醉夢熙已踩着房檐躍下,白色勁裝獵獵作響,腰間佩劍纏着的紫色穗子與醉夢紫的裙擺遙相呼應。"正好!"她咧嘴一笑,露出尖銳的犬齒,"大風說驿站的信鴿生了怪病,咱們用蓼草做些驅蟲香囊送去。"

小加加眼睛一亮,下意識看向劉阿肆。少年會意,立刻将未完成的風車塞進她手裡,挽起袖子道:"後院的蓼草還有不少,我去再割些來。"他轉身時,粗布褲腳掃過地上的槐花,驚起幾隻正在啄食的麻雀。

此時,院門被"吱呀"推開,醉夢甜端着裝滿糯米的木盆探出頭來,橙色發飾随着動作輕輕晃動:"做香囊怎能少了糯米?我和燕子嚴剛磨好的!"話音剛落,燕子嚴抱着一捆絲線跟在後面,溫柔的目光始終落在醉夢甜身上。

衆人圍坐在石磨旁,暮色将竹籬染成暖金色。醉夢紅靈巧地用貓爪穿針引線,紅色披風随意地搭在石案上;醉夢蘭戴着圓框眼鏡,仔細對照着圖譜調整香囊形狀,藍色裙擺上沾着些許蓼草碎屑;聶少凱和覓佳則負責分揀晾幹的蓼草,一個身姿挺拔,一個幹勁十足。

小加加專注地将蓼草葉塞進香囊,忽然感覺指尖一暖。劉阿肆不知何時坐到她身邊,正用沾着草屑的手替她捋順散落的發絲。"當心紮着。"他低聲說,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等會兒做完,我帶你去湖邊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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