襯衣很寬松，在剛才的混亂中，他的手不可避免的觸及了裴羽衣服下的腰身，沒有一絲贅肉的，緊實的，就像鞭子那樣柔韌彈性的觸感。

他的手指從那片光滑的皮膚上移動過去，裴羽因為驚訝而發出輕微的吸氣聲，“喂……”

衛昊揚卻沒有放開，甚至還在他的腰上捏了一把，“練得不錯。”

他的語氣顯得那麼平淡，好像私教在表揚自己的學員，反而讓裴羽顯得大驚小怪。

衛昊揚看起來确實不像是那種會借機占便宜的人，何況他和他一樣，性取向是異性。

裴羽是這麼認定的，可擡頭對上衛昊揚的眼睛，卻在霎那間錯覺自己快要被這雙眼睛裡所燃燒的熱度灼傷。

他幾乎是趴在衛昊揚的身上，這個姿勢很難不讓人想起什麼，那一天他也是這樣的姿勢。

“喂，我對男人沒興趣。”他不得不提醒。

“我也是。”衛昊揚的姿勢不變，淡淡回答。

外面很亂，這裡卻安靜到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狹窄的空間裡，氣息流動，他的呼吸掠過衛昊揚的臉上，衛昊揚的呼吸就噴湧在他耳畔。

已經入夏了，天氣變熱，呼吸也熱。

他試圖挪動，改變姿勢，卻被衛昊揚一把按住，“别亂動，危險。”

倒下的貨架就在裴羽的頭頂，他再度倒在衛昊揚的身上，這一次，膝蓋沒能支撐住，他直接坐在了他的身上。

衛昊揚發出一聲悶哼，喉結顫動着，眼睛裡的熱度再次升高，裴羽知道自己碰到了什麼，但他不是故意的，他的衣服快要沾在身上，汗水從背脊滑下。

慢慢的，滑落在衛昊揚的指縫裡。

從來都有潔癖的男人，此刻卻好像一點都不覺得嫌惡，他的手摸着他潮濕的後背，在這悶熱的，狹窄的空間裡，有什麼變了。

裴羽避開衛昊揚的目光，嘗試改變這一切，“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會有辦法的。”衛昊揚看起來并不着急，而他掌心的溫度讓裴羽無法冷靜。

“什麼辦法，等嗎？”裴羽試圖滾到邊上去。

衛昊揚卻牢牢按着他，“說過了别亂動，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那時候你不是挺大膽麼，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閉嘴！”裴羽惱火低頭，壓着嗓子警告，“你再說，我真的敢——”

“敢什麼？”衛昊揚挑眉，回應他的是裴羽伸過來的手。

他一顆顆解開他的襯衣衣扣，指尖從他的腹肌一直劃到胸口，最後停在胸前，“我親愛的大哥，你真的要逼我證明嗎？”

半長的頭發是潮濕的，裴羽的眼眸幽黑，嘴角挂着挑釁似的笑，他注視着他，眼神像舔舐着什麼，目光從他的胸前滑過去。

衛昊揚按在裴羽腰上的手簡直快要把他燙傷，又好像要把他的腰掐斷，而某種不合時宜的反應，也在這個時候突兀的發生。

“你真的敢嗎？”衛昊揚突然問。

“你敢我就敢。”裴羽明白對方的意思的同時，後脊竄起了一陣顫栗，衛昊揚這樣的人竟然會在這種地方提出這樣的邀請。

簡直要命。

好像越是不合時宜，人類的劣根性展現的越是淋漓盡緻，這裡充滿了危險，邊上甚至有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雖然她在那個角度看不見。

仿佛是察覺到他内心的動搖，衛昊揚扶在他腰上的手往下按了按，裴羽往下一沉，吸了口氣，“你來真的？！”

他一定是瘋了，衛昊揚也瘋了。

可心裡有一個聲音在說，反正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又有什麼區别呢？反正沒有真的怎麼樣，他們隻是互相安慰罷了。

男人果然是禽獸。

儲物間的窗戶外面，車水馬龍的聲音逐漸傳來，衛昊揚忽然想起什麼，“等等——”

他放開了裴羽的腰。

裴羽給了他一個疑問的表情，衛昊揚看了他一眼，眼神裡仿佛藏着什麼隐秘，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

裴羽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明白了，“你報警了？！”

衛昊揚的眼神裡多了贊許，“你确實很會察言觀色。”

“什麼時候？怎麼辦到的？楊佳甯一直和你在一起，還在在别人手上，他不是不讓你報警？”裴羽有太多疑問，他從他身上下來。

“而且你手機沒電了。”否則怎麼會讓小芙那麼擔心，劉秘書那麼沉得住氣的人都慌了。

“你說得對，楊佳甯是不讓我報警，他不敢冒險，但要是在那之前，就有人報警了呢？”衛昊揚坐起來，慢慢扣上襯衣，别有深意的目光裡有着一種别樣的從容。

那是勝券在握的表情，胸有成竹。

五分鐘後，警方到來，兩方的械鬥很快被制止，□□造成的火勢被撲滅，程哥帶的人和華哥的人都被抓了。

值得慶幸的是孩子被裴羽和衛昊揚找到了，除了受到一點驚吓以外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