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幹什麼?”沈淮竹回撥電話,卻在響到第三聲時被挂斷。幾秒後,備用機收到照片——是謝子軒的辦公桌,攤開的文件上印着“論壇特邀發言人:沈淮竹”,旁邊放着半顆沒吃完的水果硬糖,糖紙被折成了小船。
心髒猛地一跳。他想起自己發表在《自然》子刊的論文,想起謝子軒在家族宴上維護他的話,忽然明白那不是随口的偏袒。作為Beta,他從未想過能站上國際論壇的講台,而這個Alpha,正在用他的方式,把他托舉到從未企及的高度。
“我沒錢買機票。”沈淮竹發去短信,指尖微微發抖。
幾乎是立刻,謝子軒回複:“機票酒店全包,你隻要人來。”後面跟着個“霸道總裁”的表情包。
看着表情包,沈淮竹忽然笑了。他走到院子裡,月光灑在曬柿餅的竹竿上,銀質胸針在毛衣領口閃着光。他想起母親說的“不同世界”,想起老宅晚宴上那些審視的目光,卻第一次覺得,所謂的“天塹”,或許隻是不敢邁步的借口。
因為那個總帶着雪松香的Alpha,已經在對岸點燃了燈,而他手裡攥着的,不僅是備用機和糖紙信,還有跨越山海的勇氣。
而此刻的謝子軒,坐在空曠的會議室裡,盯着手機屏幕上沈淮竹的回複,雪松香裡終于溢出壓抑許久的笑意。他拿起桌上的糖紙船,想起昨夜醉酒後差點說出口的話——“沈淮竹,我不想隻做你重要的人”。
瑞士的論壇邀請函壓在鉑金戒下面,陽光透過百葉窗,在紙上投下整齊的光影。他知道,這場跨越南北的飛鴻,終将在阿爾卑斯的雪線上,迎來第一次并肩而立的時刻。而他藏在糖紙與短信背後的心意,也該在世界的目光下,昭然若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