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聯姻的事嗎？”話出口後，沈淮竹就後悔了。整個餐廳陷入死寂，隻有挂鐘的滴答聲格外清晰。謝子軒翻報紙的動作停了一瞬，随後擡眼看向他，目光像手術刀般精準而冰冷：“沈淮竹，你該清楚自己的身份。”

“二少爺說得對。”Omega女性優雅地抿了口咖啡，紅色的唇膏在杯口留下完美的唇印，“有些人啊，總喜歡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她的語氣輕柔，卻讓空氣驟然降溫。沈淮竹感覺後頸的皮膚發燙，盡管聞不到任何信息素的威壓，但周圍緊繃的氣氛卻如同實質般壓得他喘不過氣。

這時，餐廳門被推開，謝逸風邁步而入，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流轉。“早啊，”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淮竹攥得發白的指節，“聽說淮竹的論文在《柳葉刀》上發表了？真是後生可畏。”這話讓謝子軒的眉峰不易察覺地動了動，而那位Omega女性則嗤笑一聲：“Beta能發論文？背後指不定靠什麼......”

“夠了。”謝子軒突然将報紙拍在桌上，震得咖啡杯裡的液體濺出，“沈淮竹，去把廚房收拾幹淨，這裡不需要你。”

沈淮竹轉身時，聽見謝逸風意味深長的歎息。他踉跄着回到廚房，後背抵着冰涼的瓷磚牆緩緩滑坐下去。烤箱裡的面包還在散發香氣，可他隻覺得胃裡翻湧着苦澀。他想起畢業典禮那天，謝子軒站在禮堂的陽光下，為他整理學士帽流蘇時指尖的溫度。那時Alpha眼裡藏不住的溫柔，此刻卻化作了最鋒利的刀，将他所有的期待，連同那篇傾注無數心血的論壇發言稿，一并斬碎在這冰冷的晨光裡。而他作為Beta，連感知這份背叛的“特權”都沒有，隻能在這無聲的戰場裡，獨自吞咽所有的酸澀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