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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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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立,你不認識我了嗎?”老人上前一步,“當初在舒城,我走那天,你還請我去酒樓喝酒。”

曾管事眼睛幾乎要凸出眼眶,他跌坐在地,想往後爬,卻被兩個仆役按在原地,渾身抖若篩糠。

“不、你不是劉豐……”他顫抖地道,“劉豐已經,已經……不可能……”

“我就是劉豐啊,你忘了,你請我喝完酒,說要送我,你把我送到城外,然後……”他忽然踉跄一步,像是這副老舊的身軀将要散架,“然後怎樣,我怎麼想不起來了,曾立,我想不起來了……”

他面露痛苦之色:“我想不起來了,曾立,我想不起來了……”鬥篷下伸出一隻枯瘦的手,抓向前方。

“你别過來……别過來!”曾管事不知按着他的仆役去了何處,他舉目四顧,庭院裡竟隻剩他一人,他想起身,兩條腿卻不聽使喚,隻能往後爬。

手臂一緊,那隻手還是抓住了他。

一股難以言喻的陰寒順着手臂蔓延到全身,曾管事隻覺得自己的喉嚨也被凍住了,他張口欲叫,卻發不出聲響。

風聲襲來,庭院裡幾盞燈籠毫無預兆地熄滅了,一陣仿佛兒童般的尖利笑聲不知從何響起,曾管事一扭頭,遍布虬瘡的臉近在咫尺,咧開的嘴角幾乎延伸到耳畔,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名為理智的弦終于繃斷,曾管事突然露出兇相,撲上去一把掐住“劉豐”脖頸,惡狠狠道:“你不是已經燒死了嗎,死人還不安分,還總纏着我!好啊,來啊!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

他漲紅着臉,雙手不斷收緊,“劉豐”雙手胡亂揮舞,眼瞧着上氣不接下氣,一塊石頭不知從何處飛來,正中他腦門!

曾管事嘭地仰倒在地,眼冒金星。

燈籠一盞盞亮起,庭院裡響起人的腳步聲與咳嗽聲。有人扶起“劉豐”,也有人走到他身邊。

他費力地睜開眼,隻見梁天垂着眼,神色複雜地看着他:“曾管事……你殺人了?”

曾管事腦子一片空白,他坐起身,隻見陶母依舊坐在回廊下的椅子上,碧雲站在她身側,仆役們也都圍了上來,面無表情地看着他。還有一個女孩,梳着雙丫髻,手裡抛着一塊石頭,見他望來,呲牙一樂。

假劉豐也被人扶起,坐到了一旁。

根本沒有什麼鬼。

曾管事嘴唇發白,顫抖不止,他分明回了人間,卻覺得仍舊身在地獄。

“我早說過,人一旦沉淪在欲望裡,就會變成自己都不認得的樣子,”陶母淡淡道,“梁天,你現在信了嗎?”

曾管事伸手想去抓梁天,卻被他避開。梁天走到陶母身前,良久跪下,重重磕下一個頭。

“小人全招。”

……

謝阿春撿回了幾塊剛才打滅燈籠的石塊,把彈弓系回腰間,走到她和陶清遠藏身的地方。

一眼還沒找到人,細看才發現角落裡有一個白團子,顫巍巍縮着。

謝阿春上前拍了拍:“喂,幹嘛呢?”

陶清遠一個哆嗦,回頭見是她,立刻乳燕投林地撲了過來:“阿春,你去哪兒了!剛才有鬼,好吓人!”

謝阿春覺得短短時間,她好像就習慣陶清遠這個愛抱人的毛病了,無奈道:“哪裡有鬼?”

陶清遠眼睛紅得像兔子:“就是鬼!笑得可吓人了!”

“是不是這樣?”謝阿春掐着嗓子,學了個怪聲兒。

陶清遠愣住,推開她控訴道:“你還說不欺負我,你故意吓人!”

“沒吓你啊,誰知道你和那老頭兒一樣不禁吓。”謝阿春追着他又學了幾次,陶清遠捂着耳朵亂跑。

兩人鬧了一陣,陶母身邊的丫鬟碧雲走來,行禮道:“阿春小姐,夫人請你屋内一叙。”

陶清遠有意見:“娘親怎麼不叫我?我也要去!”

碧雲并不理會,遣人将不情不願的陶清遠送回去,等他一步三回頭地走了,才道:“阿春小姐請随我來。”

梁天等人已經不知去了何處,堂屋裡隻有陶母一人坐在上首。

見了謝阿春,陶母眼睛一下亮了,笑着招呼:“阿春是嗎,快來讓我瞧瞧。”

謝阿春有些不自在,規矩地上前問好,陶母拉着她左看右看,眼裡滿是贊許:“今日多虧了你,真是個勇敢的好孩子,遠兒有你一半的性子,我這個當娘的也不至于這樣操心。”

謝阿春卻低下了頭:“我是不是差點壞了夫人的大事?”

陶母訝然:“這話從何說起?”

“那會兒梁天不招供,夫人本來打算不和曾老頭兒起沖突,”謝阿春道,“是不是我出來說的那句話,讓夫人不得不用裝神弄鬼的法子?”

陶母看她的眼神更是欣賞:“你怎麼看出來的?”

“裝神弄鬼,畢竟有風險,要是曾老頭兒沒被吓着,夫人又和他撕破了臉,肯定不好收場。”謝阿春越說頭越低。

陶母拍了拍她的手,霭聲道:“不怪你,本來這也是我的後手,曾立當年有把柄落在劉豐手中,趕走他還不放心,竟把人騙出城外殺了,他作惡多端,肯定心虛。你年紀雖小,卻能這樣機敏思變,實屬不易。”

又歎了口氣:“你這樣聰明,若是隻能困在這小村子裡,倒是可惜。”

謝阿春偷偷看了看她的神色,鼓起勇氣道:“那夫人願意教我些本事嗎?”

“我?我能教你什麼呀?”陶母手帕捂着嘴笑。

謝阿春難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她自從見陶母審訊梁天,又處置曾管事,心裡便有說不出的感覺。

她好像看見了什麼無形的東西——那東西既讓人畏懼,又讓人忍不住興奮戰栗。

她不知道這吸引她的究竟是什麼,隻能籠統地講:“我覺得夫人方才威風極了。”

陶母樂不可支:“我這才哪到哪呀?再怎麼威風,還是在這一畝三分的宅子裡,若是能做個官,管它縣令郡守還是刺史,都比這威風千萬倍。”

謝阿春似懂非懂,腦子裡卻不由自主,開始幻想起自己像陶母一樣站在上頭,下面一群人低眉順眼聽她訓話的場景來,越想越是神往。

“不過你這孩子确實莽撞了些,”陶母想了想,還是說了幾句,“你有常人沒有的勇氣,這是好事,但人若想做成事,隻有勇氣是不夠的。”

“形勢比人強時,需也得懂得蟄伏,不必事事争露鋒芒。有能為你所用的人,且倚仗一二,凡能成事者,都不是隻靠自己做成的,必然都懂得将一切為自己所用。但太過倚仗他人,容易養成禍患,這人啊,最終還是隻能仰賴自個兒。”

她像是說給謝阿春,眼神卻盯着虛空中一處,不知想到了哪裡。

“瞧我,一說起來就沒完了,”她回過神,笑笑,“你還小,與你說這些還太早……這會兒挺晚了,我派人去溪南跟你家人說一聲,今夜就住在府上吧。”

謝阿春忙搖頭:“不麻煩夫人,我還是回家吧。”要是不回去,還不知道謝平安要怎麼啰嗦。

“好,那我叫人送你,”陶母道,“聽說你今年十歲,也就比遠兒大幾個月,我姓鄧,你便喚我鄧姨吧,不用見外。”

謝阿春從善如流:“鄧姨。”

陶母樂開了花:“好孩子,日後常來府上玩,遠兒這孩子性子太像他爹,你多帶帶他,也讓他膽子大些。”

謝阿春猛然想起自己今天來的目的,趁勢道:“鄧姨,那我明天早上能來找陶清遠嗎?我們村裡小孩多,我想帶他一塊兒玩。”

鄧夫人答應得十分爽快:“當然可以,跟着你我放心。”

謝阿春功成身退,回家後一夜好眠。

第二日,村口大榕樹下,李鐵柱坐在虬結的樹根上,支着一條腿,有些煩躁地用枝條抽打着地上的塵土。

趙小寶幾個小弟圍坐在他旁邊,時不時往村口張望,像極了幾天前的謝阿春。

忽然,一個人喊道:“謝阿春來了!”

頓時,李鐵柱蹭地站起來,幾個小弟也紛紛跟着他湊上前。

謝阿春走到近前,雙臂環胸,雖然沒有說話,但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李鐵柱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我就知道你不傻,不會真去……”

“誰說我沒去?”謝阿春挑起一邊眉毛,“我不僅去了陶家,還把陶家最值錢的寶貝帶出來了。”

她故弄玄虛地豎起一根手指:“而且這寶貝,千金難買,世上僅此一個。”

“吹牛吧!怎麼可能?”

“寶貝呢?拿出來看看啊!”

“哎,她身後是誰……”

李鐵柱也望向謝阿春身後,那人藏得嚴實,隻能望見一片錦繡的衣角。

謝阿春咧嘴一笑,向旁一步,讓出身後人全貌:“清遠弟弟,和大家夥打個招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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