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蔓定睛一看,蔣韓楊?他怎麼進來的?視線眼神看到他身後的高牆,突然明白過來了。有意思,許蔓才想着怎麼找這個人,他自己就出現了。許蔓上前按下夏至的手臂,輕聲說道:“沒事。”
“蔣将軍一世英名,怎麼大門不走,反學賊子翻牆了?”許蔓坐回去繼續翻她的羊肉串,敵強她要更強,全當看不見他一身的肅殺氣。
被罵的蔣韓楊挑挑眉,臨陣不亂,有意思:“麻煩!”蔣韓楊也想過按規矩辦事,但從那天他們的交談看來,趙郡主是個有主意的人,她的夫婿要親自确認。若他把能想到适合趙疏影男子的畫像都送去安德郡王手裡,經安德郡王,再由安德郡王跟郡主确認同意,然後再由安德郡王跟他确認,後再促成姻緣,可這一來二去費事費時,他想盡快解決此事,所以出此下策。
“麻煩?”許蔓沒聽懂,歪着頭問他。
“我直接确認你的想法,這樣最簡單。”蔣韓楊雙手抱胸前,耐着性子解釋。
“好。”許蔓答應道。
“姑娘,男女大防,要被王爺知道~”夏至轉頭小聲說道。
“所以,不能讓他知道,噓!”許蔓對兩人說道,夏至和霜月點點頭。
“蔣将軍是有好消息了?”
蔣韓楊從衣袖裡掏出一疊紙,遞到許蔓面前,冷漠地說道:“選一個!”
許蔓接過來紙張,感覺蔣韓楊身上的寒氣都傳過來了,指尖發寒,低頭一看隻見紙上畫了一個男人,掀開每一張都有男人的畫像,一共二十張!啧啧啧,狗男人,想速戰速決?那是萬萬不能讓你如意的。
許蔓清清嗓子,微笑道:“将軍來得真是巧,你看酒和肉都準備好了,我們邊吃邊聊?”
蔣韓楊目不斜視道:“不用了,我吃過了。”
許蔓悱腹,“怎麼?怕我毒死你?要是毒死你我就能回家我肯定毫不猶豫。”
許蔓又翻了翻那沓畫像說道:“蔣将軍辦事能力不是一般的強,我還要選一會兒,将軍要站那麼遠跟我讨論嗎?”
蔣韓楊不說話,大步走了過來坐石凳上。
許蔓把烤好的羊肉串,烤茄子,烤韭菜放石桌上,給每人倒一杯冰鎮過的荔枝酒,但夏至和霜月站在一邊一動不動。
“坐啊。”許蔓看着夏至和霜月說,兩人緊張地看了一眼蔣韓楊,還是一動不動。
許蔓隻好上手一個一個地把她們兩個推在石凳上坐好:“這是我們家,他是客人,怕他做什麼!”話是這麼說,但許蔓沒底,還是偷偷地瞄了瞄男人,她要試試他的底線,可蔣韓楊表情沒變化,還是冷漠臉,那應該安全?
蔣韓楊雖面無表情的,但也在觀察着許蔓,她似乎跟别人不一樣,沒有擺郡主架子,跟下人相處如像家人,一起幹活,同桌吃飯。
許蔓将咬了一口羊肉:“香嫩,火候剛剛好,你們愣着幹嘛,快吃。”夏至和霜月看蔣韓楊一動不動,像石墩似的,也不說話,受不了烤肉的誘惑,決定也不管他了,兩人漸漸恢複了常态,夏至更是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許蔓一味地吃,也不看畫像,蔣韓楊的臉越來越黑。
許蔓似乎感受到了來自旁邊的低氣壓,拿起一根羊肉串放他面前:“蔣将軍,試試吧!”
“拿開!”蔣韓楊聲音低沉地說道。
許蔓白了他一眼,兇什麼兇,但想要征服一個人,就必須先征服他胃,許蔓閉了閉眼,下定決心,淬不及防地把羊肉串塞他嘴裡:“真的好吃,給個面子?”夏至和霜月看到姑娘的舉動,吓得石化了,根本不敢呼吸,怕面前的男人将她們一刀一個。
突然被塞了羊肉串的蔣韓楊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有如此舉動,但羊肉的香味竄入鼻子,味道很是特别。他從小随父出征,見過餓殍遍野,經曆過彈盡糧絕,必然不會浪費糧食。蔣韓楊斂下眼神,捏着一頭的竹簽,一塊一塊地送進嘴裡,肉質焦嫩,鹹甜辣三種味道融合得恰到好處,他從未吃過這樣得羊肉串。
許蔓看他吃下了,便一根又一根地把羊肉串送到他面前,還有烤茄子,烤韭菜,烤菌子,蔣韓楊再沒拒絕了。
許蔓看蔣韓楊吃得津津有味,安心了些,果然廚藝是必殺技!吃飽喝足後,夏至和霜月把石桌清理幹淨,許蔓把畫像都放在石桌上擺開。
“你看,這個眉毛太短了,這個眼睛太小了,這個嘴巴太大了,這個鼻子太塌了,這個臉太長了,這個臉太方了,這個臉太圓了,這個臉太大了,這個沒有脖子,這個太矮了,這個太胖了,這個太老了,這個看起來就克妻,這個看起來短命,這個.....”許蔓看完一張扔一張在地上,所剩無幾了,蔣韓楊的臉越來越冷,越來越黑,眸色驟沉。
剩最後一張了,許蔓左看右看,這個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想不起來了。
蔣韓楊注意到許蔓在這張畫上看最久,壓着嗓子說:“朱清言。”
原來是她,許蔓終于擡頭:“嗯,這個是熟人,我不嫁熟人的。”
“你到底要怎樣的!”蔣韓楊壓着嗓子一字一頓,耐心要告罄了。
“嗯,我要身高跟将軍一般高的,外貌比将軍好看的,錢比将軍多的,還要溫柔和善,深情忠誠一生隻娶一個女子的。”許蔓說完擡頭看蔣韓楊,他的眼睛裡好像有一團火。
許蔓突然喪氣,夾着嗓子說道:“這世上難道還有将軍找不到的人麼,可将軍答應過要幫我找到如意郎君的,我的命怎麼那麼苦,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啊,還不如一頭撞死了算了。”說着說着就要哭出來。
“好了!等着!”蔣韓楊說完,一臉冷漠地翻牆走了。
許蔓立馬止住了聲音,夏至和霜月吓得不輕,終于長籲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