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宴坐在座位上,側過頭看門外的藍天白雲。
林蔓尋根本不會留意外面對他有什麼謠言,他剛才重申一遍自己的目标,她也隻是平靜支持了,雖然他知道不是敷衍,但他……罷了,是他貪心了。
一開始隻是想接近她,現在甚至意外地擁有了和她一起的合照,他又怎好意思得寸進尺?
可是他也忍不住貪心一些,再往前進一步。
隻是貪心是壞品德啊。
段宴内心酸澀,林蔓尋隻是并不在意他,又沒有什麼地方不對。
這樣也好。
他重新打起精神,至少這些謠言他也沒有在意的必要了。
下午放學,江淮生和餘婉靜背着罐頭眉目低斂地站在段宴和林蔓尋的班級門口。
段宴先從後門走了出來,平靜的表情看不出心情,林蔓尋也從前門走過來,她也已習慣了江淮生和餘婉靜對于段宴取得好成績的慶祝方式了。
看到段宴也已經出來了,她便自然地說道:“走吧。”
好幾天沒見到貓了,怪想的。
他們處在南方,十一月的天氣還是十分溫暖的,隻是天還是不可避免的比之前要早變黑。
所以接下來的喂貓活動隻能早去早走。
餘婉靜和林蔓尋照舊走在前面,段宴和江淮生沉默地走在後來,江淮生被這詭異的氣氛鬧得渾身刺撓,忍不住問段宴:“沒事吧?我看林蔓尋也不是會信那種亂七八糟的謠言的人。”
段宴搖搖頭:“沒事,她信不信不重要了。”反正她不會看見他。
前面的林蔓尋在和餘婉靜說話時,不着痕迹的側眼看了段宴一下,應該不是錯覺,段宴今天的行為和表現都很奇怪。
好像比之前消沉低落不少。
是不是他想從警的想法遭到了段家的強烈反對,所以才今天和她重申理想後而消沉?
段家對段宴不是真心收養,但是仍然是養活了段宴,段宴不是冷血的人,也許和她一樣也有矛盾的心理,所以會在意段家的看法?
林蔓尋垂下眼眸,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倒是希望段宴冷血一些,像她這樣矛盾、軟弱,并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如果他能實現自己的目标,對這個社會是有益的,并不是不能支持的目标。
而此時,餘婉靜也莫名歎氣,她昨晚就胡想過了,林蔓尋明知謠言,卻從不在意,也許本質上就是對段宴無意吧?
雖然她對段宴很看好,她也非常喜歡林蔓尋,希望他們能有個好結果,但是強扭的瓜不甜,林蔓尋如果無意,那她以後還是不要自作主張,亂點鴛鴦譜了,别讓林蔓尋錯過真正的緣分。
林蔓尋聽到了餘婉靜的歎息,發現今天的餘婉靜也不如往常那般活力滿滿,像是心事重重。
到達喂貓的地方後,四個人在詭異沉默的氛圍中忙活,周圍隻有貓咪的撒嬌叫聲,江淮生控制不住地夾着嗓子哄貓,其他三個人都十分安靜。
林蔓尋手裡拿着裝着貓罐頭的塑料碗,擡眼看向角落的幾隻舔毛貓咪,轉頭向餘婉靜提議:“我們去那邊喂貓吧?”
餘婉靜順着林蔓尋的眼神看向藍色鐵堋的角落,那裡有幾隻貓咪懶洋洋趴着,還有幾隻在悠然舔毛洗澡,想了一下,同意了。
于是她也拿着塑料碗和林蔓尋一起走過去,見林蔓尋蹲在地上觀察貓咪進食,她便也蹲了下去。
江淮生看兩個女同學往角落走去,便走到段宴身邊:“咪可以讓人的心情變好,我們就在這裡撸貓吧。”
段宴點頭,他現在心情低落,根本沒有和貓咪慶祝球賽奪冠的興緻。
但是他還是拍了拍一隻貓咪的後背和屁屁,喵咪舒服地眯起了眼。
林蔓尋把餘婉靜“拐”到了角落,見她果然比往常安靜,于是離她更近了一些,輕聲問:“怎麼了嗎?是你那個小生意的事?”
餘婉靜詫異地看林蔓尋,有些驚訝于林蔓尋觀察出了她的情緒異常,而且還特意把她勸來這裡關心。
林蔓尋見她不回答,以為真是這事,但她也沒什麼辦法,隻好安慰她:“有困難是正常的,堅持過去就好了,現在你的學習成績保持得也不錯,高考後說不定有更合适的事業。”
餘婉靜聽完林蔓尋柔和的安慰,心中一陣暖意,湊過去把頭靠在林蔓尋的肩上蹭了蹭,嘴角帶笑:“不是啦,我最近賺得挺好的,我媽老是和别人說我這麼小就會用縫紉機,以後可以掙錢供我弟,也沒多管我的事,還給我帶了不少布料。”
她狡黠地道:“我全部都收了,但是才不可能像她說的那樣供我弟呢,他們做父母的憑什麼把自己的責任丢給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