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我分一點心去掙紮,靈氣怕是會将我撐爆。
我還年輕,我不想死!
隻能把全部精力都用在篩選靈氣上,防止那些東西在我體内炸開。
老貓又滿臉求知欲地觀察了一會兒,見我雙眼開始混沌,才終于用靈力凝出一隻爪子,把我拎了出來,随便地扔在一邊。
“感覺怎樣?”
我趴在地上,雙眼遲鈍地眨了眨,才終于緩過神來,送了他兩個字。
“瀕死。”
老貓極認真地點點頭,“沒死就行,以後你都要用這個來修煉。”
“哈?”瞬間腰不疼了、腿不酸了,一骨碌爬了起來。
“你開玩笑呢?”
“我像開玩笑嗎?”
頓時欲哭無淚:“可以拒絕嗎?”
“不行,你越快變強,以後對老熊就越有幫助,老熊需要幫手。”
行,為了熊大哥,我忍。
接下來就是魔鬼訓練了,老貓是個瘋子,上午讓我鍛煉精神力,下午把我扔進那個陣法裡修煉,還美其名曰:“接受靈氣的洗禮”。
倒不如說是接受靈氣的毆打,每次出來都渾身酸痛,隻覺一口血堵在喉嚨裡不吐不快。
晚上我終于空下來,但老貓還是不管飯,我隻能花大半個晚上去捕獵,回來以後睡兩三個小時又得爬起來。
早上的精神力訓練老貓不管,我隻能去意識世界找善,他最開始還挺開心我天天去找他,下手也輕。
但慢慢的,也不知道怎麼了,心情不好了,每次我找他打架都把我往死裡揍,害我的靈魂天天受傷,下午還得忍着頭疼接受老貓的訓練。
我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
沒好的一天,我像往常一樣被善揍得哪兒哪兒都疼,計算了一下時間,大概快到下午了,剛準備告别。
善先開口了:“你每天就隻是來找我打架?”他皺着眉,一臉不爽。
“對啊,不然沒人陪我練了。”我理所當然地回了一句,看見他的臉色,莫名有點心虛。
“你就不能多待一會兒?我難道是你的工具嗎?用完就丢?”他那雙湖泊樣的藍眼浮起些許悲傷與失落。
“不是不是,”我急忙擺手,“老貓把我的時間安排得太緊張了,我實在沒空陪你。”
他卻不滿意這樣的辯解,隻是看着我,似是控訴我棄他而去。
我急中生智,兩眼一睜就脫口而出:“這樣吧,晚上我來陪你,好不好?”
對上我殷切的眼神,善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精光,又很快隐沒,最後沉吟片刻,才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行吧,記住你說的話。”
終于松了一口氣,安心地離開了。
不愧是我,輕輕松松就讓善開心了,不就是少睡一會兒嘛,反正平時也睡不了多久。
幸運的是,善對于這個決定十分滿意,哪怕我隻是過去抱着他睡覺,然後睡醒再找他打架。
這種魔鬼式訓練還真是有效的,我對火的掌控變強了,在那聚靈陣中也能撐很久了,非常有成就感呢。
随着一天天的訓練,老貓越發顯得神秘,他始終一副瘋子的樣子,可他真的很聰明,他是真正的天才。
對他而言,溝通天意就像呼吸一樣簡單,大道在他眼中一覽無餘。
我似乎明白貓族為什麼要廢了他的經脈了,像他這樣的貓,如果活得太久,變得太強,對政權是一種極大的威脅。
有誰會心甘情願看着手下變得比自己還強呢?反正我不會,我還沒有大度到把我自己的東西拱爪讓妖。
但我心裡還是不爽,老貓無法修煉,壽命便不會增加,我總覺得他的毛色淺了許多。
老貓可能是預感到自己壽數将盡,一聲不吭,外出尋找能增加壽命的靈草。
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生活還在繼續,我得守好他的領地,等到老貓回來,熊大哥回來。
他出去了好久,近一年了,我再沒在森林裡見過他,熊大哥也是。
我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我天真地以為老貓和熊大哥有一天能回來,我們一起幸福地生活,哪怕我知道希望很渺茫。
我獨自守着這份安甯,守着這份脆弱的安甯。
訓練一天都沒有落下,我想變強,強到可以保護老貓和熊大哥。
但,所有的平靜被一聲熊吼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