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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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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明時,兩人睡在泊于海上的小舟中。

小舟竹篷矮矮,一擡手便能摸到舟頂,一伸臂便要碰到舟沿,窄的隻能放下他們兩個人,衣疊着衣,影子映着影子,恰恰好。

魏觀背對着刀客,跪坐在舟艙裡,瓦罐裡水咕噜噜的沸了起來,他傾倒出來,正待沏一杯蜜水。

“阿觀,将燭遞給我”,刀客喚他。

魏觀以為她換好了衣裙,方要将燭燈遞過去,一擡頭,望見了舟艙上的影。

燭火将烏篷照的暖黃黃的,那身影也透着了暖和柔軟的意味。她一擡手,如雲的長發披散下來,傾垂她頸間腰側。長衣從她指尖、手腕處,滑落在她的肩頭,又從她的肩頭滑落。

“阿觀,你在看什麼?”刀客的聲音裡帶着笑意。

她是故意的,故意在此時喚他。魏觀在心裡偷偷嘀咕,對着刀客卻不敢言,微垂下頭,面上飛紅。

“阿觀何不直接看我,那不是更清楚?”女人笑吟吟的拽住他的衣袖,将他撥轉過來,指尖點上他的下颌,輕輕撓動。

魏觀不敢看,又忍不住看向她。

女人的眉目輪廓深邃,明豔的近乎張揚。那件熾紅的衣裙被換下來,堆在她的膝頭。衣裙上有微深暗沉的痕迹,舟艙裡亦有一點血腥氣。

野性的、危險的,帶着力的蓬勃與美感,她是這世間最自由的生靈。

魏觀本能的想要避開眼去,仿佛被光灼傷,又忍不住被她吸引,端持着燭火,怔在那裡。

女人的中衣僅松松系攏,動作間松散開來。月色與燭光交相輝映,映在她的臂彎間,也映在她大片肩頸上,暈開盈潤膩黃的光。

刀客洞悉他的目光,她輕輕笑了起來,笑得志得意滿,笑聲遠遠向舟艙外傳去。

海浪聲裡,近旁小舟中,江湖人的鼾聲隐隐,與兩人離得那樣近,她诃子上側的肌膚白的幾乎晃眼。魏觀面色赤紅,匆忙吹滅了燭火,抵住刀客的唇。

“怎麼?”刀客笑不可遏,仰起頸來由他動作,又勾住他的肩,将他拽低了一點。笑鬧間兩人跌靠在小舟上,小舟搖搖晃晃。

“來儀!”魏觀喚她,又是氣惱,也是讨饒。

女人抵住他的額頭,親了親他,很是無賴的笑了笑,“好了好了,别生我的氣,明日醒來我便走了。”

魏觀的身子一瞬間僵硬下來,他垂下眼,睫毛不停的顫動,手指也在衣袖中蜷了起來。他輕輕拂開膩在他身上的刀客,直起身,看向舟艙外。

這些時日,他被刀客的快樂感染,像一塊皺巴巴的絹帛逐漸舒展開來。離别将近,他并不想顯得太過失态。

“這麼早麼?”他盡力若無其事。岸上的篝火熄滅,隻剩遙遙一點光影,盛大的聚會之後,一切又歸于沉寂。

“決事宜早,難得人齊着,便定了明日”。刀客應了一聲,也半坐起來,擡眼看向魏觀。

他支頤看着舟艙外,仿佛入神,隻肯留給她一個背影。月色的清輝灑在他身上,卻别有一種寂寥。

“要幾日?”

“怕是得半個月。”刀客仿佛也輕輕歎了一聲。

魏觀沉默下來,依舊望向艙外,小舟中一時隻聽得海浪聲。

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口:“我等不了半個月,該回京裡了,朝中已催過幾次。”

“我知道”,女人覆身過去,手指搭在他臂彎間,“事情了了,我便去找你”。

等待一隻飛鳥……隻是想着這件事,魏觀心裡便生出了太多不安,可他并不能說出口。

他隻能輕輕笑了一下,“八月十五我尋幾壺好酒,你若不回來,便都潑了。”

刀客也輕輕笑了一下,帶着一點逗弄與哄勸。“阿觀,你不坦誠。”

魏觀又不言語了,他回轉身來,抵靠在舟艙上,靜靜看着刀客。他的目光那樣缱绻,又仿佛什麼都說了。

刀客不怕離别。這世間偏愛她,她從未有過未得到和已失去。可在魏觀的目光中,她心頭卻也生出了一點不舍。

她凝視着魏觀。他那雙好看的眼中滿是怅然,唇也緊抿着,整個人像一顆月弦上的小露珠,含愁凝哀,盈盈欲墜,卻因眉目生得豔,有着比露珠更秾緻的色澤。

女人撫了撫魏觀的面容,一時心底又愛又憐。

小舟太窄了,輕輕一動,兩人便有大片大片的肌膚貼合在一起。女人仰頭望着魏觀,幾乎蜷進了他的懷裡,近的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也不必太匆忙……别莽撞。”魏觀頓了頓話語,一聲歎息,有無可奈何,又有很多的心甘情願。

“我……總要等着你的”。

他垂下眼,握住女人的手,十指相扣,牽着她的手抵在自己心口處,仿佛要憑此将這一腔說不出口的愛意告知。

“我知道”,女人笑了起來,下颌搭在他的肩上,“可我也想見你”。

她輕輕說着,月色清輝從小窗處透進來,灑在兩人交疊的衣擺上。水波中小舟搖搖蕩蕩,枕在粼粼碎星上。

*

宮花、紅牆、琉璃瓦,天子居堂的四方天,乃至這闆舊的都城,都無甚稀奇,皆是教人看厭了的風景。

七月在應天時,正是炎夏時節,魏觀卻覺得那些牆角枝頭的白薔薇開的清涼。如今回了北地,出了伏,他反倒坐不住了。

他并不是那麼想刀客,整日忙碌,腳不沾地,江湖的消息卻偏生往他眼裡耳裡鑽。

刀客從來張狂,好掐尖,也好攪風弄雨。自在空空一别,她單槍匹馬闖入漕幫,綁了那老幫主,挂上天下第一樓,要人來救來殺,生死由他恩仇。

這下江湖可熱鬧了起來,十餘年不曾有這般盛事。不相幹的人也都急着忙着過來摻和一腳,應天一時人多的和下餃子似的。人走在那大街小橋上,都能被擠到河裡去。那挑事的刀客,更是一身是非,風頭無兩。

魏觀想到這兒,氣的幾乎咬牙。他心裡正罵着,卻忽然被誰叫住了。

魏觀擡頭看過去,便見刀客坐在高牆灰瓦上,牆邊老樹上系着那匹駿馬,哼哼哧哧的甩着尾巴,嚼着樹根的野草。正肖那久不歸的主人,轉着系了紅綢帶的發尾,日光在她身後照耀。

十餘日不見,她瘦了一些,膚色更多蜜意,衣擺上也有黃土風塵。可她精神氣卻更盛,一雙眼極亮,瞳孔裡仿佛映着一隻天際的鷹。

她氣色很好,同人連打了十來個日夜,大緻一瞧,也不像有什麼傷的樣子。魏觀先是松了口氣,又怨她耽擱太遲,連信也不遞幾封。

兩人相處的時日太少了,這麼久沒見,都夠認識半個來回了。他忍不住斤斤計較,還有些許情怯。

“不邀請我進去麼?”刀客晃着腿,身子微微前傾向他,秋日映在她的眉目上,她笑起來依舊是那副如同朗日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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