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臉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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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過去大半個月,那件衣裳安阮繡得很用心,考慮到周言是個漢子,他便沒有繡小花,而是在兩邊衣袖和右側的衣擺處繡了些祥雲的紋樣。
周言五官硬朗俊美,藍色繡祥雲紋的麻衣穿上身時,倒是讓他穿出了幾分貴氣來。
不僅是周言很喜歡,連朱蓮花看了都直誇安阮手巧,把安阮誇得都不好意思了。
随着兩人的喜宴越來越近,一家子也開始準備喜宴當天需要的東西。
周言和周爹趁着停雨出太陽,拿上家夥就上了山去打獵。
打獵并不是個輕松的活計,在山上一呆就是兩三天都是常有的事,運氣好能遇到梅花鹿這些大的野物賣個好價錢,運氣不好就隻能抓到一些野兔野雞,補貼一下家用或打打牙祭。
雖然累還危險,但到底也比隻種地要來錢快。
安阮和朱蓮花為兩人準備了兩天的幹糧,然後目送他們推着闆車上了山。
周言上山的第一晚安阮就睡不好,他以前就聽說過山上有會吃人的熊瞎子和大蟲,導緻每每剛入睡就夢到滿身是血的周言,吓得他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夜裡睡不好,白日裡精神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朱蓮花看在眼裡,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她知道這事兒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勸好的,隻能靠安阮他自己習慣。
等習以為常以後,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這一等就是三天,第四日的早晨,周言和周爹終于推着闆車,滿載而歸的回來了。
安阮遠遠看到兩人的身影時難得失了态,他将手裡洗到一半的衣服一丢,快步就往周言走去,走了沒幾步,速度就越來越快,到最後小跑了起來。
“慢點,小心摔着了。”
周言出聲提醒時,安阮已經快跑到跟前了。
他克制的站在離周言幾步遠的位置,目光灼灼的盯着周言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幾遍,當發現周言的手背和臉頰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以後,眼眶一下就紅了。
他啞着聲問:“疼嗎?”
周言一愣,然後陡然笑了起來,搖頭道:“隻是一點小小的擦傷,看着吓人罷了,其實一點都不疼的。”
他反問安阮:“吓到你了?”
安阮放了心,他慌忙搖頭說:“我沒吓着,隻是有些擔心。”
小夫郎經過這一個多月好吃好喝的養着,瘦弱的身闆早就長開了不少,巴掌大的小臉也有了肉感,枯黃幹燥的發絲也變得順滑柔軟,如今眼睛紅紅的模樣更是惹人心疼。
周言沒忍住擡手替他抹去眼角的要落不落的眼淚,若不是顧及着還在外頭,也怕把人吓到了,他大概已經将安阮拉進懷裡了。
安阮僵在原地,一時大腦宕機,都不知該做何反應好,滿腦子都隻剩下一句話在來回回蕩。
周言為什麼要做這麼暧昧的動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