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墨一直不知道江思堯在來關家前,到底和冷女士做了什麼交易,他沒有問關家夫妻兩個,江思堯也沒有主動告訴過他。
但他猜測這個交易和江思堯以後的發展方向有關,選擇一個和關氏所有産業都無關的方向,是江思堯自己的想法,還是被關向明強制後的選擇,關墨更傾向于後者。
“今天你有什麼安排嗎?”
一月一号,新的一年,新的開始,關墨不想江思堯被這些事情影響心情,“出去玩會?我明天回海市,可能得一個月後才能回來。”
今天江思堯當然沒有任何安排,他空出了一天,配合關墨的任何行程。
“可以出去,看電影?還是去遊樂場?”
……
關墨沒去過這些地方,江思堯也沒有,他們想看電影家裡有放映廳;遊樂場這種地方對他們也沒有太大的誘惑。
“蘇市今天有個賽馬比賽,我找朋友要兩張票,下午過去。”
因為是臨時起意,就算拿到了票也不是特别好的位置,關墨和江思堯坐在最高的看台上時比賽已經開始了,駿馬狂奔伴随觀衆的歡呼聲,激起兩個少年人久違的熱血,兩人甚至興緻勃勃地開始下注。
“我賭三号赢。”江思堯指着即将外道超越到第二的黑色駿馬,一手握着望遠鏡,神情專注,眼神緊跟着自己看好的三号。
關墨仔細看着這些賽馬跑了一圈後才開始下注,“我賭一号。”
江思堯放下望遠鏡,“那你的賭注是什麼?”
關墨不答反問,“你的賭注呢?”
江思堯身體微微前傾,湊近關墨的耳朵,在各種嘈雜聲中輕輕開口,“告訴你一個秘密。”
關墨眼神複雜地看着江思堯,像一隻偷腥的小貓一樣,試圖用一個秘密交換另一個秘密或者一項約定。
“我的賭注,一個來自未來的約定吧。”
江思堯滿意地點頭,雖然是賭注,但他在周圍稍微安靜後,開始講述隐瞞關墨許久的秘密。
七歲,一個不大不小的年紀,這個年紀的小孩可以躺在父母的懷裡撒嬌,也可以獨自的社會上讨生,就像一個被遺忘在下水道的老鼠一樣,躲藏在陰暗的角落裡,畏畏縮縮地隐藏着自己的尾巴。
江思堯其實早就忘記了自己的原生家庭,但他今天忽然想起來了,就想和關墨聊聊。
“我的親身父母,并沒有做父母的資格,他們隻是不小心懷孕,迫不得已結婚,婚後的生活又是一堆雞毛蒜皮,所以把生活裡一切的不幸都歸結于我這個罪魁禍首。”
江思堯的爸爸是一個黃毛,除了長相一無是處,但恰巧他的媽媽就愛那張臉,所以不論他爸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江媽都能原諒,然後把憤怒加倍地施加在江思堯身上。
【你就是個禍害,如果沒有人,我的生活肯定比現在好千倍萬倍!】
每次挨打,江思堯總會聽着他媽哭着埋怨,一邊道歉一邊罵他爸狼心狗肺,但江思堯順着他媽的時候,他媽又埋怨江思堯不應該怪爸爸。
總之,自江思堯有記憶以來到他七歲,每天都生活在這種看不見未來的日子裡,但至少在親生父母身邊,他也應該知足。
八歲生日那天,江思堯的爸媽出去找朋友happy,忘了自己的兒子還在等着父母過生日,等江思堯再次聽到父母的消息,就是他們玩過頭,玩死了的消息。
父母兩方的親戚都不想要江思堯這個拖油瓶,他們也覺得江思堯是個喪門星,最後江思堯被社區工作人員送到了孤兒院。
但孤兒院很少見到這麼漂亮的孩子,而且江思堯小時候能說會道的,僅僅幾天就哄得院長阿姨眉開眼笑的,太小的江思堯不知道鶴立雞群不止會帶來誇贊,還會引起嫉妒。
江思堯想到以前就發笑,“那時候我以為自己足夠優秀就會得到自己想要的,但其實守護不了自己的優秀也是一種危險。”
大孩子組起團來欺負江思堯,小孩子給大孩子告狀,就算江思堯想到了賄賂和分裂他們的勢力,但實在是缺乏物資,他隻能得到更多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