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蓬裙”哼哼一笑,神秘兮兮地湊近:“根本不需要再物色了,因為她的表哥……是伯爵!”
“!?”
——皆是一驚。
“哎呀,子爵辦的交際會,我真是想去看看。自從去年有個倒黴的男爵女兒在宴會上受了欺負,好像就很少聽說哪個大城堡有辦大型舞會的了。哈哈,城堡,那肯定是要多氣派有多氣派、要多奢華有多奢華喽!我這種人想進去還是有些難的吧。——不過卡文太太是政府官員,您一定是經常去城堡參加這種宴會的吧,真是羨慕啊。”“粉蓬裙”一臉暢想。
綠披肩看起來有些魂不守舍,半天才“嗯”了一聲。
“藍手套”抿了一口酒,突然望向一旁久久不停休的牌局,情緒有些恹恹的:“一會兒我們還得提前走。”
“粉蓬裙”撇撇嘴,小聲嘟囔:“是啊,說是要和其他男人談正事談到很晚,讓我們事先回去,真的是。光玩牌喝酒的時間就能把正事談了,這種時間不利用,偏要等到大晚上該回家的時候再談工作,真不知道怎麼想的,他們倒是玩的盡興了……”
“藍手套”不置可否。綠披肩則不明意味地抿了口酒。
她們聊天期間,坐在一旁的瑪麗娅和朱蒂被完全冷落,隻得有些尴尬地微笑,被迫聽完全程。
……
另一邊,“黃領結”微微蹙着眉,拇指反複摩挲着紙牌邊緣。
六墩安全牌已經打完,第七墩至關重要。再看看對面,米迦一方的籌碼堆得比自己高出兩疊。
猶豫再三,他還是選擇了這張……
米迦不着聲色地觀察着對方的表情,輕輕勾了勾嘴角,手腕輕抖,紙牌擦着桌面滑出細長弧線,在桌面中央精準刹住。
“黃領結”一看,如釋重負般地把牌一撂,誇張地癱在沙發上,嘿嘿笑:“真刺激,我就知道自己要輸。”
“紅腰帶”端起酒杯抿一口,哼哼兩聲。
米迦禮貌笑笑,主動收拾牌桌上的殘局,順便把賭注往自己這邊攬攬。
“不行,再來,我覺得今天狀态挺好的。”“黃領結”一個猛子坐起來。
“紅腰帶”略帶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都輸多少局了,平時沒見你這麼狂熱。”
“可笑,我這就叫狂熱于賭牌了。”“黃領結”哼哼一笑,擡頭看向搖着酒杯和“燕尾服”說話的“金發”,一臉玩味,“我說昆塔斯,幹脆把傑克叫過來見識見識這小子,那家夥……哼哼,準是流連忘返。”
突然被打斷說話,“金發”原本的笑容斂了斂,冷漠地瞥了他一眼,繼續和“燕尾服說話去了”。
“黃領結”悻悻地閉了嘴。
“傑克哪有那功夫?你忘了他上次幹什麼事了嗎,他老子暴怒,罰他倆月不許出門,你忘了?”“紅腰帶”冷不丁的接話。
“那不是正好前幾天給他放出來。”“黃領結”算算日子,聲音小了點。
“随你便喽。”“紅腰帶”一臉無所謂。
四分鐘後,米迦有些猶豫地把幾張牌羅列在桌上,無言地宣告了牌局的結束,——他又赢了。
“媽的,真沒意思。”“黃領結”一臉不悅地把牌全拍桌上,動靜不小,厚重的桌子都發出一聲悶響,“給我把塔拉找過來,呼,随便一個都行。”
米迦聽着他們的說話,沒出聲。約翰更是機靈地不怎麼擡頭。
“紅腰帶”翻了個白眼,無言地沖女眷那邊指了指,一切不盡在言中。
他手指的方向,衣着華麗的女客人們圍坐在另一張圓桌旁,矜持地說笑聊天。
“黃領結”長呼一口氣,抱着胸往沙發上一倒,不說話了。
“叮叮——”
清脆的聲音有些突兀地從樓梯口傳出,大提琴聲、談話聲戛然而止。
盧比的一個仆人面無表情地搖着鈴铛。
“各位,現階段的愉快結束了。女士們請跟随那邊的仆人,我們準備了馬車護送您回家;先生們請跟我去往二樓。”盧比從一旁冒出來。
“黃領結”第一個起身,招呼不打一聲就上了樓,把樓梯踩得咚咚響。
“金發”和“燕尾服”停止了讨論,起身向二樓走去。
女眷們像是松了一口氣,收拾收拾自己的東西,均是想盡快離開這個嘈雜又悶熱的地方。
米迦低調地收拾着赢來的賭注,心裡的高興都要溢出來了,可卻面不改色。
“紅腰帶”從容地站起身,不明意味地給了米迦一個眼神,哼笑一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