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盒都不行,面癱王牌自己搞定!]
然後擡頭朝常客“胡子大叔”喊:“叔,三号桌的毛豆送到了沒?别光顧着看熱鬧!”
胡子大叔叼着牙簽,笑得滿臉褶子:“哈哈哈,健太這小子真行!這麼受歡迎,以後進了甲子園的閃光燈都不夠他照的!”
他拍着桌子,啤酒杯晃出幾滴泡沫,“我當年要是有這魅力,我的名号還能再響十年!”
美咲從吧台後探出頭,鍋鏟指着胡子大叔:“受歡迎?必須的!健太又帥又有實力,哪像你們這群老酒鬼,欠的酒錢賬本都寫滿三頁了!”
她冷笑一聲,翻開賬本,筆尖在“胡子大叔”名下劃了個刺眼的紅圈,“下周不還清,鲭魚箱伺候!”
常客們哄笑起來,有人喊:“美咲,健太這小子是你帶出來的,魅力基因肯定随你!”
另一個常客舉着啤酒杯:“來來,敬青空學園的王牌!健太,給叔露一手,笑一個!”
健太的撲克臉紋絲不動,眼神卻掃向建人,帶着點無聲的求救。
建人假裝沒看見,端起一盤烤串送到五号桌,心想這小子平時在投手丘上冷得像台發球機,現在被一群女生圍攻,估計CPU都快燒了。
高馬尾女孩不死心,硬是擠到健太身邊,打開巧克力盒,挑出一塊遞過去:“健太君,嘗一個嘛!我們排隊買的,真的很好吃!”
其他女生紛紛附和,氣氛熱得像居酒屋開了暖氣。健太盯着那塊黑巧,沉默得像在拆彈,最後低聲說:“我不吃甜食。”
這話像顆冷凍手榴彈,炸得女生們愣在原地。高馬尾女孩眨眨眼,試圖挽回局面:“那……那我們下次帶鹹味的!海苔口味的Pocky怎麼樣?”
健太的眼神從棒球移到女孩臉上,停留0.5秒,又移回去:“比賽後吃高蛋白。”
建人遠遠聽到這句,差點把烤串盤摔地上。
他強忍着笑,朝美咲擠眉弄眼:“姐,健太這小子是不是在投手丘上裝AI太久,忘了怎麼跟人類交流了?”
美咲哼了一聲,鍋鏟敲在吧台上:“交流?用不着!健太往投手丘上一站,對手直接吓得腿軟,哪還需要廢話!”
她瞥了眼被圍攻的健太,嘴角卻偷偷上揚,“不過這群小丫頭眼光不錯,起碼知道挑我們荒巻家的王牌。”
健太的手機又震了一下,建人偷瞄屏幕,消息是:
[哥,三盒Pocky,外加幫你洗一個月球鞋。]
建人差點笑噴,回複:
[洗鞋?我的鞋已經沒有洗的必要了,自救吧,機器人!]
女生們的攻勢愈發猛烈,短發女生掏出一本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寫着健太的比賽數據:“健太君,你上次對海星學院的比賽,142km/h的速球真的太帥了!我們還做了應援橫幅,寫的是‘青空王牌,天下無敵’!”
她說到激動處,臉紅得像居酒屋的辣味章魚燒。健太的指尖在棒球上停住,眼神閃過一絲微妙的情緒,像被觸及了什麼開關。
他低聲說:“橫幅……太長了,裁判會罰款。”
這話徹底點燃了常客們的笑點,胡子大叔拍着桌子:“哈哈哈,這小子!比鐵平當年還冷!老子當年被山崎組圍攻都沒這麼淡定!”
另一個常客舉杯:“來,敬健太的冷臉!這氣場,甲子園穩了!”
美咲翻了個白眼,朝常客們喊:“笑什麼笑!酒錢欠着還敢起哄?再吵把你們全塞進鲭魚箱寄北海道!”
女生們顯然沒打算放棄,高馬尾女孩從包裡掏出一張票:“健太君,這是下次比賽的VIP門票!我們會在看台給你加油!”
其他女生紛紛掏出橫幅、手環、甚至一頂印着“青空No.4”的棒球帽,七嘴八舌地往健太身邊湊。
健太的撲克臉終于出現裂縫,他低頭給建人發消息:
[哥,幫我,我請你吃一個月便利店便當。]
建人看到這句,笑得肩膀直抖,回複:
[便當?你當我沒吃過美咲姐的地獄料理?堅持住,弟弟!]
就在健太被圍得快要“系統宕機”時,金太郎突然從桌底竄出,叼着根雞骨頭撞進高馬尾女孩的裙擺。
女孩尖叫一聲,巧克力盒差點飛出去,場面瞬間亂成一團。
建人抓住機會,端着盤烤串擠到健太身邊,低聲說:“王牌,機會來了,撤!”
“人氣太旺不是好事啊,我親愛的弟弟。”
建人将手臂搭在健太的肩膀上,順便往他嘴裡塞了串烤串。
“女人好可怕。”
“老闆娘!再來十串雞皮!”早川舉着戰術闆點單,“用這個抵債行嗎?”
美咲瞥了眼寫滿「羞辱佐藤一百式」的樹脂闆:“再加五盤毛豆。”
建人被迫系上草莓圍裙端菜,被醉醺醺的黑澤拽住:“小子!知道鐵平當年為什麼輸我?”
“因為您更不要臉?”
“屁!”黑澤的酒杯砸向鐵平,“這混蛋為給美咲買校服,把決賽獎金全押了賽艇!”
鐵平突然掀開上衣——腹部疤痕蜿蜒如蚯蚓。“替你擋的刀疤還在呢混蛋!”
“少惡心!”黑澤把烤串簽子紮進戰術闆,“這局我押建人赢!”
美咲的湯勺劈開兩人:“要賭去馬路中間賭!”
夜已深,町屋卻仍燈火通明。
倉庫門外傳來陣陣排球擊打地闆的沉悶聲,伴着建人咒罵聲與金太郎的狂吠——戰術會議結束後,他們還是不甘心地練到了午夜。
“0.2秒……你媽的0.2秒!”建人抓着額發,一記起跳後攔網,掌心拍得球飛向牆角,金太郎興奮地撲了上去。
“攔慢了,臉都給你砸歪!”早川茜坐在翻倒的牛奶箱上,雙馬尾已經松成兩團亂麻,眼裡卻仍帶着光,“再來十組,荒巻。”
“你是不是女鬼投胎的……”建人趴在地上,氣喘籲籲,眼角瞥到天花闆上晃蕩的燈泡,“我不怕扣球,我怕你。”
“你怕的應該是躺在八強門口進不去。”茜冷冷回道,掏出手機,播放中村比賽的慢動作,“别廢話,看動作節奏。”
“哈……是是是……”建人抹了把臉,忽然笑了一下,指着牆上那張印了狗爪印的戰術圖,“不過說真的,咱們這些人,還真挺像那隻金太郎。”
“哪裡像?”茜皺眉。
“哪都不像。”建人起身拍了拍膝蓋,臉上挂着混不吝的笑,“但就是想撲上去咬他們一口。”
茜沉默了幾秒,忽然笑了笑,那笑很輕,卻比任何喝彩都動人:“那就咬到他們怕為止。”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轉身投入下一組練習。
町屋的深夜是暖色的,哪怕吵鬧、油煙與醉漢混成一鍋雜湯,那其中仍藏着某種生動的人情。
美咲站在廚房門口,看着倉庫裡那對身影來回起落,像剪影版的決戰劇場。
鐵平叔窩在櫃台後,懷裡抱着一瓶半空的威士忌,喃喃念着:“他們啊……都是瘋子。”
“瘋子也好。”美咲輕輕拽了拽圍裙角,“但這是我們的瘋。”
她看向那塊泛黃的照片——“夜叉羅之家”的木牌下,曾站着一個又一個不服輸的影子。
這個家,不是靠牆壁和門框立起來的。
是靠那些球痕、傷疤、咒罵、笑聲……和狗爪印。
打烊時鐘指向淩晨兩點。健太用棒球砸醒醉倒的鐵平,建人背着早川走向車站——雙馬尾少女在夢裡嘟囔:“量子波動...誤差修正...”
黑澤把信封拍在美咲手裡:“那小子...值這個價。”
月光照亮稻荷崎體育推薦書,印章旁附言:「攔網野獸,腦子待訓」。
閣樓戰術闆被夜叉丸抓出裂痕,金太郎的狗爪印旁多出一行小字:「赢了就告訴你鐵平叔的秘密」。
後院的章魚燒機餘溫未散,美咲把健太的簽名球鎖進收銀台——底下壓着建人分期付款的耳機收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