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知道你眼裡隻有你男朋友了……”
幾個學生笑着越走越遠。
男生站在原地,風掀不起他濕透的球衣,像個被紮得到處是洞的氣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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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多少年,等來的都是盛焲義無反顧的走向那個人嗎?
褚毓年如同盯緊獵物的獅子,涼薄的視線随着那黑色的豪車直直開往站在酒店門口的那個人……
他狠狠咬了一下後牙槽。
由于剛才通話中斷,自己來不及給盛焲發送定位。
他出現在這裡,來找的誰,不言而喻。
……
心底的悸動又痛又麻,他早該習慣了!
直到——
黑車行駛緩慢,但毫不停留地,從那個四下張望的男人跟前開過......
褚毓年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死寂結冰的心髒,忽地,
咚,咚,咚……
死灰複燃……
如同戰鼓,有力緩慢,越跳越急……
直到黑車越過了那個人,似沖他而來——
血液如火,蹭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
他,是沒看見徐浒……
還是?
僅有的1%的可能。
可是卻控制不住激動——
呵,真是,
沒出息啊,褚毓年。
眨了一下眼眸,掩蓋不住裡面如困獸洶湧澎湃的情緒。
當看見盛焲的車穩穩在眼前停下來的時候,高遠淡漠的眼神瞬間變成一池滾燙春水。
霧氣蒸騰,神秘高遠。
盛焲下車的步子,被他期待熱切的目光注視得一頓!
便沒動,就這樣定定地愣在原地。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
盛焲才反應過來他喝多了,快步走到他跟前,俯低身子:“還能走嗎?”
褚毓年回神接過他手裡遞來的礦泉水,壓下眼底的情緒流動,默默打開水瓶,仰頭猛地喝了一口……
“謝謝。”
仿若曾經那個習慣失望的少年終于接住了好多年前的希冀,接住了男生遞過來水瓶的那隻白皙的手。
盛焲無處安放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他的喉結和下巴上,真好看。
跟着咽了一下。
有些懊悔自己沖動地做了決定,二話不說就出現在他面前……
褚毓年不動聲色正視着他,遞還他:“你要喝?”
盛焲:……
忍不住掃了一眼他濕潤的嘴唇,搖了搖頭。
“我沒有碰到……”褚毓年把他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淡淡解釋了一句。
以為他在嫌棄别人喝過。
盛焲移開了視線,臉蛋難得有些火辣辣的:“我不渴,謝謝。”
一定是自己盯着人家的目光太過分赤裸了!
他以為自己也口渴,雖然的确是有些……覺得他嘴上的更好喝……
閉腦,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褚毓年蓋好瓶子站了起來:
“那,我們回去吧……”
盛焲向前一步,伸出手:“我扶你。”
褚毓年垂眸掃了一眼那雙挽住自己手臂的手腕。
是醉了吧?
連這種夢都敢做了!
卻又暗自開始祈禱,希望夢不會醒來。
盛焲側頭看他一眼,見他臉色有些嚴肅,以為他酒後不舒服:
“忍耐一下,很快就到了。”
“嗯。”
盛焲發動車的時候,褚毓年餘光從副駕駛的後視鏡瞧見了滿臉不敢置信的徐浒,不顧車流危險,沖出來跌跌撞撞追出了十幾米。
臉色鐵青得像是厲鬼!
過了一會兒,盛焲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
褚毓年眸光轉涼,擡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
盛焲瞧見手機屏幕上的名字,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半個小時前,接到褚毓年的電話,他就收到了徐浒的信息轟炸:
“寶寶,你睡了嗎?”
“寶寶,我喝多了!”
“寶寶,我頭好暈……”
“寶寶,能不能來接我?”
正考慮着要不要把他直接拉黑了,卻被褚毓年的電話意外打斷了。
是見他沒回複,不死心又打電話來了?
徐浒瞧着清清冷冷的文靜男生,不知為什麼一喝多了,就特别能折騰。
盛焲想起一句話來,俗稱的酒品不好?
從前順着他,由他鬧。
他也不敢在盛焲面前特别過分,就是會變得特别粘人,喜歡逮住旁邊的人摟摟抱抱親親。
不像副駕駛座這個人,除了體溫高得可怕……即使隔着駕駛座和副駕駛的距離,依然能敏銳感受到他身體輻射的熱量驚人,以及車内淡淡的酒味,除此之外,他整個人冷靜得可怕。
在電話被瘋狂轟炸之下,當徐浒第10次打來……
褚毓年終于輕微皺着眉頭掃過來一眼。
似是被吵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