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晏晏你好狠的心。就忍心看我獨守空房這麼久。”門外悠悠轉進來一個人。
這家夥大概有段時間沒剪頭了,一側的碎發略有些蓋住眼睛,頭頂翹着兩根一長一短的呆毛,就是這形狀挺奇怪。
他大概是剛從哪個銷金窟裡爬出來,裁剪合身的白T開了兩顆扣子,身上清冽的水生調混合着甜膩膩的玫瑰味,和他這個人倒也算相配。
“我不是給你發……”話說到一半,唐晏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久是什麼。她把後面的話咽回去,送了葉瀾一個死魚眼。
“你個非相關人員往案發地跑要幹嘛。”
“來看看是什麼樣的案子拐跑了你喽。”
“……所以看完了,有什麼發現?”
“你這光幕擋着我連進都進不來。”
“這倒也是。”唐晏狡黠一笑,反正卧室裡也沒什麼東西能查了,她和龔常往客廳裡走順帶把葉瀾放進來。
“說吧啥事。”
“來看看你現場查得怎麼樣。如果沒結束就順帶幫忙了,在家閑着也是閑着。”
“那要是結束了呢?”
“接你下班,回家睡覺。通宵畢竟對身體不好,能睡還是多少睡點。”
這次翻白眼的換成了旁邊那隻電燈泡,該死的戀愛的酸臭味。他正想說要不自己收拾收拾告辭得了,卻沒想這事兒也被人搶先。
“行啊,的确查得差不多了,走了龔常,送你回去。”
龔組長本來是想拒絕的,面前小情侶實在太讓他尴尬,可又一想,那是免費的豪車接送服務,加了半晚上班了,這待遇不該享受一下。
……
“如果這頭發的主人真是我們想的那,許溧陽當晚也進入過1703。而且還從裡面帶走了些東西。”
從林曉雨在深淵的聊天記錄,唐晏和龔常确定磁卡的制作者應該是她才對。她自己的家肯定是搗鼓不了這東西的,隻能來1703。
但技術組并沒有在那裡找到一丁點和磁卡制作有關的東西,那就隻有另一種可能,有人把其他的設備帶走了。
“許溧陽來的時候背了一個很大的挎包,要放下那種東西不算困難。”
而這樣一來,林曉雨收拾房屋的動機就值得探索了。林曉雨沒理由幫兇手隐瞞犯罪事實,那她想隐藏的是另一個人,一個在她心中很重要的人。
她不希望這個案件有哪怕一絲一毫牽扯到她身上。就算隻是有嫌疑。
“許溧陽來過1703,如果我們早發現,當時就可以直接對她展開調查的,林曉雨清楚了許溧陽到訪的蛛絲馬迹,甚至考慮到了制卡器的問題,安排好一切,再什麼都沒發生之前若她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是了,許溧陽走的時間,林淑芬才剛從家裡出發,至于甯緻遠,大概也沒在這個時間發現異常。
正好唐晏明天(其實是今天早上)要再傳喚一次許溧陽,可以把這事兒一并詢問了。
把龔常運回家,唐晏調了個方向,往自己開去。
“聽說你們找到的兩個嫌疑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正開着車呢,某位擠到副駕駛的人就探頭出來。唐晏皺眉,心想這到底是哪個嘴上沒把門的交代得那麼快,回去一定得好好管管。
“僞造的。”
“哦,已經确認了?”
“差不多吧。”
“那就是證據不夠。”
這家夥怎麼這麼煩人啊。
“證據确實不算能證明,畢竟這和那個小姑娘原本的計劃沖突太大。她大概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是為了别人作嫁衣。”
事到如今,唐晏也确定了:林曉雨這個小姑娘不是單純的受害者,這個案子的發生有她的一份,或者說她其實在盡力促成這些事,隻是最後這個結局倒向了對她最糟糕的一方,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想到。
“不過那兩位僞造的證明本也不算天衣無縫,就算沒有确切實證,要推翻也并沒有多困難。”
“這麼說你已經有計劃了。”葉瀾又把腦袋湊近了一點,一雙狐狸眼含笑看來。他本就好看,還總是打扮得跟個小開似的在唐晏面前孔雀開屏,笑起來就更像那個禍國的妖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