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甯,我不是不想放你走,是你不知道你離開我,我會瘋。”
她沒有回應。
他靠着她坐了許久,才啞聲問:
“我溫柔一點,你是不是就不恨我了?”
她閉上眼,眼淚靜靜流下來,卻沒發出聲音。
沈硯,你永遠都不懂。
我恨你的方式,從來不是你想象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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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她終于被允許走出房間。
大廳安靜得過分,傭人們神情拘謹,沒人敢正眼看她。
她走到鋼琴前,那是她小時候最喜歡的角落,現在卻像一座紀念碑。上面擺着一個小小的音樂盒,盒蓋上有她的名字,是沈硯小時候送的生日禮物。
她伸手去碰,卻忽然感覺一陣眩暈。
身體虛軟,眼前發黑。
沈硯第一時間沖了過來,将她抱起,聲音低沉,“你在發燒。”
她靠在他懷裡,無力地掙紮,“我沒事,别碰我……”
“你甯願倒在地上,也不肯讓我抱?”
沈硯語氣驟然冷下來,“你以為你是誰?”
她咬牙,撐着最後一口氣:“我是你養大的侄女,是你親口說‘不許喜歡你’的許嘉甯。”
他眼神驟冷,将她放回床上,俯身盯着她:“可我現在後悔了。”
“我不該讓你靠近任何男人,包括林嶼川。”
“我不該對你心軟。”
“我應該一開始,就把你藏起來——讓你從頭到尾,隻知道我是你的一切。”
她睜着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那一刻,沈硯的目光既不是恨,也不是愛,是一種徹底的占有與失控。
他終于坦白了自己的偏執。
他終于承認——他根本不是為了她好,他隻是要她屬于自己。
不惜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