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匕首抵在了柳煙的臉蛋上,語氣狠厲了幾分:“現在,我要是在相信你,我就是個蠢貨!”
柳煙被吓得不敢動的樣子,心中卻在冷笑:你不就是個蠢貨,不管過去了多久!
“甄大公子,我勸你放下手中的匕首,不然的話,我不保證你能不能活着走出這間屋子。”甄謙博臉上的笑容凝固住,因為他的頸間抵着一把冰涼的長劍,他甚至不敢動一下,他怕那劍劃破他的脖子。
柳煙推開他的匕首,起身站在了周允冬身旁,“都說了讓你不要鬧了,怎麼就不聽呢。”
這麼站在甄謙博的身後,她才注意到,甄謙博竟然還帶着繩子,那真是不用白不用了。
她三兩下将甄謙博捆成了粽子,把他扔在椅子上,慢悠悠地給自己燒了壺熱水,又倒了一杯暖手,這才有閑心看着甄謙博。
“成王敗寇的道理,你應該懂吧?既然輸了留着一條狗命就滾遠點好好活着不好嗎,非得回來青州送死做什麼呢?”柳煙歪着頭,看似不解,實則嘲笑,“不會以為自己逃出了北荒,就能成就一番事業,報仇雪恨?”
“你這個賤.人!要不是你!”甄謙博情緒激動,綁着他的椅子随着他的動作與地面發出激烈的碰撞聲。
“是啊,要不是我,你還是甄家風風光光的大公子呢?”柳煙笑眯眯的,是因為她,她承認啊。
“你!”
“啊,我可真是棒。”柳煙笑得開懷,畢竟整垮了當時青州主理的兒子,那種隐秘的興奮感和刺激是無法言說的。
周允冬看甄謙博一副吃人模樣,擋住了他的視線,不屑地開口:“甄大公子,英雄輸了都知道低頭,怎麼你不知道?”
甄謙博自是不服,他看了周允冬一眼,“呦”了一聲,才認出他一般開口:“這不是周遇秋的弟弟嗎?怎麼殺死你哥的真兇就在身後,你不報仇嗎?”
柳煙走到了周允冬身邊,輕輕親了一下:“信他還是信我。”
周允冬摟住柳煙的腰,眸色溫柔:“信你。”
一旁被綁着的甄謙博暴怒:“你是不是個蠢貨啊?!還信她?!我被她害得這幅模樣,你瞎看不見啊!”
周允冬轉頭看着甄謙博,臉上的溫柔在一瞬間消退:“你是因為擋了她的路才落得這個下場,我們不一樣,我什麼都沒有擋不了她的路。”
甄謙博:......
“好了,謙博。”柳煙安撫地說道,“你的目的不就是搞垮甄如玉嗎?好巧,我們志同道合。”
甄謙博下巴微揚指了指周允冬:“我們兩個志同道合我倒是信,你?呵,你和甄如玉一條心的人,還能幫我們?”
他很有心機地将周允冬劃到了他那一邊。
周允冬看不慣甄謙博那副樣子,也聽不得他說柳煙和甄如玉一條心,他略帶醋意地摟着柳煙的腰,眸色危險看着甄謙博:“我們現在是一條心。”
柳煙笑着拍拍他的手背:“對,我們現在是一條心。”
“怎麼樣謙博,加入我們嗎?”她又問了一遍。
甄謙博思緒翻飛,不加入估計今晚就得命喪當場,他一個逃犯,死了也沒人替他讨公道。
加入呢?
心中升起一個詭異又興奮的念頭,如果甄如玉知道這麼多年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女人背叛了他。
那得是多麼令人愉快的事情。
甄謙博就這麼安撫好了自己。
柳煙紅唇輕勾,就甄謙博這麼個沒腦子的東西,他眼珠子一轉柳煙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謙博現在住在哪裡?”柳煙好聲氣地詢問着,“需不需要我幫你換個住處?”
“不需要。”甄謙博謹慎地瞥了她一眼,住哪裡就沒必要透露了,誰知道這個女的會不會轉頭就去找人殺他。
柳煙聳肩,無所謂地笑笑:“那你等着,我去拿壺好酒,慶祝我們結盟。”
瓷白的承盤上放着酒壺和三隻酒杯,周允冬給他解開繩子的功夫,柳煙已經把酒倒好了。
她先拿起了一杯,舉杯道:“合作愉快。”
周允冬也随手拿起了一杯,甄謙博卻看着剩下的那杯酒一動不動。
“怎麼?不想合作了?”柳煙眉頭一挑,周允冬又拿起了劍。
“把你手裡的那杯給我。”甄謙博指着柳煙說道,“我不要這杯。”
“呵,膽小鬼。”周允冬輕蔑一笑,伸手拿過甄謙博不願碰的那一杯,一飲而盡。
甄謙博這才放下心來,接過周允冬剛喝完的空杯,也不嫌棄,自己拿過酒壺又倒了一杯。
他哈哈笑着:“雖然是合作,但是我也得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不是,周老弟别介意啊。”
周允冬冷笑一聲,三人這才碰了杯。
甄謙博走了,周允冬擁着柳煙纏綿,“那酒壺是我送你的那個,派上用場了?”
柳煙笑得嬌豔,伸出手纏住了他的脖子:“當然。”
“給他放了什麼好東西?”
“當然是他沾染過的‘尋歡’,這東西,沾上了一次,這輩子别想擺脫,就算在北荒戒了又能怎麼樣,我照樣讓他再染上。”她眉間盡是毒辣,周允冬卻如飲烈酒一般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