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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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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沉默片刻,任久言突然輕聲問道:“很難看吧?”

蕭淩恒聞言一愣,默默搖搖頭,随即突然嘴唇貼在最近的一道疤上:“對不起……”

任久言被他這一吻弄得渾身僵硬,半晌才放松下來,“…不…不是的…換做是誰都會生我的氣的……”

蕭淩恒沒應聲,默默擰幹毛巾。

溫熱的水流劃過脊背時,蕭淩恒的動作輕柔得像在擦拭易碎的瓷器,避開所有未愈的傷處,連水痕都用幹布立刻吸幹。

後背擦完了,該正面了。

任久言死活不肯轉身,他全程蜷着雙腿,将那個地方藏起來。

蕭淩恒見這人像隻受驚的蝦米般蜷縮起來,拿着毛巾的手懸在半空,頓時明白過來。

“轉過來好不好?”他輕聲哄着,手指撥了撥水面漂浮的花瓣,“前面還沒擦呢。”

任久言搖頭,在水裡縮成更小的一團。

蕭淩恒歎了口氣,把毛巾搭在桶沿:“你身上哪處我沒見過?昏迷那會兒換藥,都是我給你——”

“那能一樣嗎!”任久言猛地轉頭,水珠順着發梢甩到蕭淩恒臉上,“現在...現在我醒着......”

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幾個字幾乎吞進了水裡。

蕭淩恒突然俯身,隔着浴桶吻住他潮濕的睫毛,慢慢下移,停在顫抖的唇上,“轉過來,好不好?”

水波輕輕晃動,任久言定了片刻,終于慢慢松開環抱膝蓋的手臂,轉身時他死死閉着眼,睫毛抖得像風中的蝶。

蕭淩恒的呼吸頓時凝滞了,熱水泡發的傷痕比想象中更猙獰,有幾處還泛着未愈的粉紅。

他強忍哽咽,把毛巾浸得更濕些,從鎖骨開始輕輕擦拭,“疼…就跟我說…”

“别看...太醜了...”任久言說。

這話讓蕭淩恒感覺心髒中了一針,這針瞬時穿透,從刺進到飛出連眨眼間都不到,快的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蕭淩恒緩了少頃,“對…對不起……”

話音落地,他輕輕拽着任久言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這裡跳着的每一分,都是你的。”水珠順着相貼的掌心滑落,“你讓我怎麼嫌?”

二人四目相對,又紛紛避開眼神,蕭淩恒重新擰了毛巾,“擡擡手......對,就這樣......”

當毛巾最終滑到水下時,任久言還是繃緊了身子。蕭淩恒卻再沒逗他,隻是規規矩矩地快速擦完,順手撈過旁邊的幹淨裡衣:“來,擡手。”

任久言乖乖配合,卻在穿衣時被蕭淩恒趁機偷了個吻。

是夜,任久言坐在榻上,後背靠着四五個軟枕,蕭淩恒坐在榻邊給他揉腿,手上一邊輕柔的按着,一邊給任久言講他跟沈清安兒時的趣事。

“那時候啊,我和清安才這麼高,”蕭淩恒空出一隻手比劃着,眼裡帶着笑,“趁大人不注意,偷偷挖出花老閣主埋的女兒紅,結果才喝半壇就醉得東倒西歪,被逮個正着……”

任久言聽着,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這些尋常人家的童年趣事,對他來說卻是最奢侈的回憶。他的童年盡是些不願回想的往事,此刻聽着蕭淩恒說起如何溜出城追狐狸,怎麼把花千歲的新靴子藏到房梁上,竟也跟着笑出了聲。

“後來呢?”任久言輕聲問。

蕭淩恒見他感興趣,說得更起勁了:“後來?後來花千歲就去告狀了,害得我和清安跪了兩個時辰!”

說着自己也笑起來,手上的動作卻沒停,指腹輕輕按過任久言腿上的穴位。

燭火輕搖,映得任久言眉眼格外柔和,蕭淩恒一時看得有些出神,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更輕了些,怕驚擾到這一刻的安甯。

任久言猶豫再三,終是開口問道:“淩恒,你這麼久都不去軍營,公務不要緊嗎?”

蕭淩恒揉腿的手微微一頓,随即若無其事地繼續按着:“最近沒什麼要緊事,封卿歌都處理得差不多了。”

任久言自然是不信的,他目光直直的看着蕭淩恒,“你再編”三個字已經寫在臉上了。

蕭淩恒低頭專注地按摩着任久言的膝蓋,聲音輕松:“怎麼,嫌我煩了?巴不得我趕緊去軍營?”

“你……”任久言輕輕踢了他一下,卻沒舍得用力,“我就是覺得......”

話沒說完,蕭淩恒突然擡頭沖他一笑:“放心,我這是奉旨偷閑。”

他故意眨眨眼,“陛下體恤我照顧傷員辛苦,特準了休沐的。”

任久言眉頭越皺越緊,“你跟我說實話。”

蕭淩恒還想打哈哈:“是真的。”

任久言聲音沉了下來,“封卿歌再能幹,也不可能替你處理所有公務。你這都閑了快一個月了,到底怎麼回事?”

燭火噼啪作響,蕭淩恒避開任久言的目光,幹笑兩聲:“…真…真沒事......”

“蕭淩恒!”任久言猛地坐直身子,扯到傷口也顧不上疼。

“别、别亂動!”蕭淩恒急忙按住他,眼見瞞不過去了,才洩氣似的垮下肩膀:“...老五參了我一本,說我夜闖皇子府…”

他無所謂地扯了扯嘴角,“陛下開恩,隻停了職。”

任久言臉色唰地白了,“什麼時候的事……”

“就...把你接出來的第二天,”蕭淩恒故作輕松地拍拍他的手,“正好,封卿歌需要機會,我也能偷個閑。”

“你個傻子...”任久言嗓子發緊,“為了我——”

話沒說完就被封住了唇,這個吻溫柔的像是偷來的一樣,誰也沒敢用力。

“久言,本就是我把你害到那個境地的,我必須去救你,我不無辜,我應該的,”蕭淩恒抵着任久言的額頭,說,“再說了,這頂烏紗帽丢了我可以在搶回來,但你若……”

他頓了頓,“那我還活不活了?”

任久言慢慢将頭靠在蕭淩恒肩上,閉了閉眼。他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早就說不清了,誰也理不清。

千難萬苦也抵不過一句“我認了”,千念萬求也架不住一句“我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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