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野雅史聽到外面一陣騷動。
他沒有看熱鬧的興趣,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引人注意。
琴酒給他的的确都是些沒什麼技術需要的髒活,對方并不想讓他再進入行動組,這些誰都能幹的殺人任務并不會讓他産生什麼威脅,如他所說隻能給他調節心情順便找點事做。
他剛剛完成了一次狙擊,去附近的公共安全屋換了套衣服,擦了鞋,解決了硝煙反應的問題後随便進入了一家餐廳,打算胡亂解決完今日份午飯,應付自己孤寂的胃。
他穿的衣服很低調,離開了警服後也不願多花心思在私服的挑選上,無非是黑白兩種顔色的搭配,全身黑或上白下黑,衣櫃裡還有幾件灰色的換洗,整個人就像從黑白照片裡走出來的一樣,非常符合他的風格。
這是日野雅史被停職調查中的第一個月,準确地說,是出院後的第二十三天。
天氣晴朗,風也溫柔,狙擊難度不大,非常适合進行一些不太合法的活動。
他隻在醫院裡待了一天,沒被觀察出什麼毛病來,院方也不願讓他一直占着病床,簽了字後就收拾東西拍拍屁股走人了。
此後日野雅史一直借着旅遊的名義去各地四處招搖,反正他停職調查後肉眼可見的閑了下來,去散心也很正常,不會引起别人懷疑。
嘈雜的背景音還沒有停止。
難道是着火了?
日野雅史坐在馬桶上,沒有急着起身,側耳傾聽分辨外面喧鬧的成分。
騷亂中有慘叫聲,有抱怨聲,遠遠還能聽到極富特色的警笛聲漸漸靠近。
唔,應該不是着火,發生什麼事了?總不會又是什麼歹徒來搶劫了吧。
不不不,搶劫餐廳哪有搶銀行方便快接來錢快?珠寶店都是比餐廳更好的選擇,沒腦子的人才會選擇這樣的地點吧。
等日野雅史被人敲開隔間門,讓他出來接受問詢。他還一臉懵逼地盯着對方身上的警服着,感歎自己真是怎麼都繞不開這個行業。
“所以說,有人死了?”聽對方說了一大段話,日野雅史最後還是搞清楚了狀況。
站在他面前的那個小胡子正瞪視着他,日野雅史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對方,用眼神試圖詢問被怼了一句。
“認真點,你現在也是嫌疑人。”
日野雅史歪頭,試圖用無辜的表情表達自己的迷惑:“可是死者不是在女廁嗎?”
“并沒有人确保你進的是男廁,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不能确認你是不是偷偷趁人不注意從男廁溜進了女廁。”
頭頂亮得反光,隻有耳邊還有幾簇頭發的刑警如此說道,他臉上嚴肅的神情表明他是認真的。
日野雅史剛才看了眼他亮出來的警察手冊,這位叫蝦夷松的刑警顯然沒有領悟到絕頂聰明的真悟,即使絕頂了也不能讓他變得聰明。
說起來蝦是很稀有的姓氏吧,以前從來沒聽說過,倒是聽說過姓鴨姓蟹姓苦瓜的。
“唔,這裡沒有監控嗎?”日野雅史謹慎地假裝思考,謹慎地詢問對方。
“隻有轉角處有個監控能看到走向廁所的人,看不到這些人去的是那個廁所。”蝦刑警的目光注視着日野雅史,邊打量邊評估。
“好吧好吧,那就姑且當作我是一個會闖女廁的變态吧。”日野雅史沉默地眨眨眼,向他攤手,就當退後一步讓對方一局。
但是那個小胡子偵探不樂意了,咋咋呼呼地鬧了起來。
“你在說什麼鬼話!你是個警官吧,給我注意點警察的形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