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後一個小女孩伸手拉住了他,無奈地叫道:“爸爸。”
日野雅史這才發現面前這個小胡子看起來挺眼熟,身後那個小女孩也挺眼熟,他們大概真的是以前見過的熟人,為已經忘了他們的日野雅史成為嫌疑人而感到不争。
“你是?”沒找到能提示對方姓名的物件,日野雅史無奈詢問道。
“我?”小胡子吹胡子瞪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叫道:“你居然不記得我了,我是毛利小五郎啊。”
這個名字就像打開記憶的開關,日野雅史長長地“哦”了一聲,終于在哦的尾聲想起了自己什麼時候見過眼前這位。
“原來是毛利先生啊。”日野雅史手撐着膝蓋彎下腰,去看跟着對方背後的那個小女孩,沒用自己沾過血的手去摸她的頭:“這位就是毛利小姐吧,幾年不見變成大姑娘了。”
“你也是警察?”還在狀況外的蝦夷松一怔,沒想到這個沒多大嫌疑的路人也是警察。
“唔嗯。”日野雅史從衣服裡掏出自己的警察手冊,舉在胸前示意他看:“我是東京都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二課的日野雅史,現在在被停職調查中,來北海道是為了旅遊。”
“警部?”蝦夷松微微彎腰與他的警察手冊平視,确認了他的身份,狐疑道:“你為什麼會被停職調查?”
“我想這和這次的案件應該沒什麼關系吧。”日野雅史皮笑肉不笑,并不打算把自己的丢人事迹到處宣傳。
“請回到案子上吧,蝦刑事。”
知道了日野雅史也是警官後,蝦夷松看待他的目光多了一層對同僚的信任,表情緩和了不少,注意也轉回案子上來。
蝦夷松大概是個被臨時拉來的新手,被分到日野雅史這邊來問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從日野雅史的視角還能看到他偷偷地在背後看小抄。
看到東京的警部投過來的目光,盡管沒有從屬關系,蝦夷松也感受到了被上司盯着的恐怖,視線躲閃解釋道:“北海道平時挺和平的,沒遇見過什麼案子。”
他注意了一圈周圍的人,湊近日野雅史壓低聲音繼續和他透露情報:“今天兩條街外出了件狙擊案,有經驗的人都去處理了,警局留下來的人手不夠用,除了鑒識課的人,拉過來的都是些新手。”
狙擊案犯人日野雅史笑而不語。
雖然搜查二課和搜查一課的業務範圍并不相同,但日野雅史的實務研修畢竟是在搜查一課進行的,靠僅剩的一點經驗和記憶還能按照辦案流程走一遍。
站在案發現場旁邊的日野雅史,觀察了現場的情況,死者已經被搬走了,隻能看到地上的白線勾勒出的輪廓。他估摸着屍檢報告大概還沒出來,沉吟片刻道,從最基本的問題開始詢問。
“查出死者的身份了嗎?”
即使被劃入了嫌疑人一欄充數,日野雅史也沒有擔心。不是說他有多信任這個沒見過的刑警,也不是說他就很信任那個四年前胡亂破案的前輩毛利小五郎。
确認死者身份後,就要開始搜查死者的人際關系,從中尋找與死者有過仇隙的嫌疑人了。與死者沒有關系的他的嫌疑會被減輕很多,這也是他剛才有底氣退後一步的原因。
“死者的名字叫實方愛子,是北海道人,大學畢業後去京都工作,這次是回來探望生病的母親,和她家人大吵一架後跑出來住酒店了。”
日野雅史邊聽邊點頭,點着點着突然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實方愛子……
實方……愛子……
記憶的長河中實在是找不到這個名字,隻能看到朦胧的迷霧大片大片地遮住了過往,他駐停在其中,不知向前還是向後。
到底是哪裡聽說過這個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