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繁星是被渴醒的。
他睜開眼,腦袋像灌了鉛,頭暈目眩。
他揉着發痛的額角,拿出手機去看時間,九點半了,手機裡隻有幾條編輯的消息,他輕車熟路應付完,下床走到穿衣鏡前。
身上是他常穿的那件睡衣,許繁星打量着自己的衣服,陷入了沉思。
他昨晚怎麼回宿舍的來着?
一點印象都沒有,他不會是喝醉後穿越了吧,怎麼感覺缺少了一段人生呢。
正好徐鋒走進來:“繁星你終于醒了, 我正準備把你喊醒。”
“我怎麼了?”
“你不記得了嗎?你昨晚喝醉了。”
“我是怎麼回來的?”
“遲哥把你送到宿舍外,你打電話讓我去樓下接的你。”
許繁星隐隐記得昨晚他跟聶高遠他們通宵看球賽,還喝了酒,沒控制好量,就喝趴下了,剩下的事完全記不得了,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你接我的時候我在做什麼,”許繁星有些擔憂:“我有沒有發酒瘋?”
徐鋒緩了緩,說:“沒有。”
“真的?”
“嗯,你睡着了,我把你叫醒後你就安靜的跟着我回了宿舍。”
許繁星舒了口氣,緊繃的情緒松懈下來,那就好。
他喝醉的次數不多,印象中隻有高中畢業聚會那次,第二天醒來躺在綠化帶裡,幸好是夏天,不然要橫屍街頭了,看來過了幾年,他酒品見長。
“謝謝你啊。”許繁星說。
“沒事,你趕緊去洗漱吧,一會上課要遲到了。”
“好。”
許繁星拿上自己洗漱用品去了洗手間。
徐鋒看着他的背影,不免再度回憶起昨晚一幕。
接到電話時已經淩晨一點,幸好是周末宿舍沒有門禁。
電話裡的聲音含糊粘膩,他沒多想,套上衣服下樓,剛過閘機就看到兩人坐在宿舍外的石凳上。
他平日腼腆内向的舍友八爪魚一樣扒在人身上,他看起來醉的厲害,雙眼迷蒙,手指不老實的往人家喉結上戳。
旁邊的遲樾則沒有躲的意思,隻是安靜的看着他,小色魔得了便宜繼續賣乖,戳完喉結,手指又要往衣服裡伸。
“!”
徐鋒看的目瞪口呆,都忘記開口喊人。
察覺到這邊熾熱的視線,遲樾的目光移過來,他估計也喝了酒,臉和脖子紅得滴血。
徐鋒莫名有種偷窺被捉的心虛感,結結巴巴地問:“他喝醉了嗎?”
遲樾低低“嗯”了聲:“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徐鋒趕緊過去接人,小醉鬼還不樂意跟他走,緊緊拽着人的衣服,他費了老大的勁才扒開他的手。
遲樾取過他身上的外套,指尖觸到那根倔強翹起的呆毛,鬼使神差的往下壓了壓。
“那我先走了。”徐鋒剛要走,又被他喊住,遲樾猶豫了一會兒,說:“如果他明天不記得,就不要告訴他今晚的事了。”
徐鋒點頭:“好。”
繁星的臉皮薄,遲哥估計也是覺得這樣失态的撒酒瘋形象會讓他覺得尴尬,所以不告訴他更好。
徐峰心想,遲哥真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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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三四節是毛概,許繁星選了中排靠窗的位置,他宿醉後的頭還有些疼,把書翻出來就開始了神遊。
半節課過去,老師的話一句都沒聽進去,他單手托腮在書上勾勒幾個漫畫小人,總感覺時間過得好慢。
好無聊。
他試探着給赤月老師扔過?去一條消息,想看看他氣消了沒有。
邪惡車厘子:【帥哥在幹嘛呀?】
寂靜的教室中忽然冒出一聲消息提示音,許繁星皺了皺眉,心想哪個心大的聊天不關靜音,然後繼續低下頭發消息。
邪惡車厘子:【已經一天沒有找你聊天了,喜歡上我這種沉默寡言的富婆了嗎?/害羞】
這個時間他應該在訓練,聽聶高遠說團隊來了個新的陪練,正在磨合期,隻是出乎意料的,對面回複居然很快。
yue:【剛睡着被你吵醒了】
他這會兒居然在睡覺!
你們運動員的訓練很不飽和啊。
許繁星的眼神緩緩彎了起來。
慶幸他被他吵醒居然不是生氣,而是回複了他,這說明了什麼,這不就說明是在等着他來騷擾(劃掉)聊天嗎?
邪惡車厘子:【你的睡眠質量真好,不像我,想你想得睡不着,精神失常,人格在imsb和cnmb之間轉換,都嚴重到去看醫生了】
yue:【哦,精神科醫生怎麼說?】
邪惡車厘子:【醫生建議我每天睡在八塊腹肌上】
yue:【……】
邪惡車厘子:【你可以幫幫我嗎?】
yue:【怎麼幫?】
邪惡車厘子:【看看腹肌】
yue:【拒絕】
邪惡車厘子:【哦,那算了,其實也沒有很想看,笑死,我就是随口一說,根本不想看的,哈哈哈哈真的好搞笑,你也太裝了吧,真的不能看一下嗎?求你了orz】
yue:【[圖片]】
真是不拿哥們當外人,說發就發。
許繁星激動的點開雙指放大,并不是腹肌照,而是一闆巧克力的照片,看着像是剛拆開的。
笑容凝固。
邪惡車厘子:【這是你的腹肌嗎?/摔】
yue:【怎麼不信?】
邪惡車厘子:【信,看這清晰的輪廓,細膩的膚質和古銅色的顔色,隔着屏幕都能聞到香味了,帥哥你好香啊,想舔!/色/色】
yue:【看餓了?】
邪惡車厘子:【/流口水】
邪惡車厘子:【不止如此,你還天賦異禀,一般人隻能練出八塊,你居然有四十八塊,真的好厲害,我好喜歡/星星眼】
yue:【别太癡迷了】
邪惡車厘子:【不,我已經愛上了,我今晚就按照這個模型打印一個床墊,躺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