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謝旭被收押,陸诃簽署了證人保護文件,謝旭的量刑聽證會不出所料會在半月後舉行,奧列弗建議陸诃暫留,非必要不要出境,以确保可以随時應對特殊情況——在最終審判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一切都還有變數。
如若出了意外,前面的一切都白幹了。
在連續打了三個電話後,俞一溪還是接通了,俞一溪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陸诃哄:“沒事,别哭了。”
俞一溪其實不是要發脾氣,他是害怕自己接了電話會被聽出來哭過,所以反複地調整情緒,确認聲音一點兒也不奇怪之後才接的,但還是被陸诃給聽出來了。
明明他們也才認識沒多久,陸诃能輕而易舉的看透他,他什麼都藏不住。
“我不是故意不接電話,我就是害怕。”
俞一溪太着急解釋,以至于他都沒意識到他居然如此連貫地說出了一句話。
他害怕什麼呢?他害怕接了這個電話,陸诃親自告訴他要提前結束協議,他害怕陸诃在外面找到了真正愛的人,害怕陸诃已經迫不及待要停止這場無聊的遊戲了。
俞一溪抱着手機,窩在床上,他的戲已經拍完了,這幾天在補拍之前的戲份,相對來說比較自由,大家都看見了今天的熱搜,所以沒人敢來打擾他。
他和陸诃那邊有時差,所以其實這事已經發酵了有一天多了,他一直在刷新微博,他其實更希望陸诃不要澄清,他害怕自己刷出來的澄清是一張協議結婚的合同。
他聽見電話那邊陸诃溫柔的聲音:
“别擔心,我沒和别人厮混。”
“相信我好嗎?”
俞一溪說:“……好。”
陸诃心裡有了底,他用更加輕柔地聲音哄道:“我不想瞞着你,我過幾天接你來美國好不好?”
俞一溪不知道為什麼陸诃忽然要說這句話,但他不敢問,他這時候實在太想見陸诃一面了,無論是他去陸诃那裡,還是陸诃過來。
“你父親的事,我全都知道了,我起訴了他,過幾天就是量刑聽證會,如果你能作為證人出席……”
俞一溪驚道:“你,你都、知道了?”
如果陸诃再仔細一點,就會發現俞一溪的聲音裡,除了驚訝更多的是慌張。
但他前幾天為了除了庭審,熬了好幾個大夜,精神狀态也不算好,剛才聽見俞一溪的聲音,已經人已經哄得差不多了便放下了心來,沒注意到這一點小變化。
“嗯,我知道了,現在謝旭已經被收押,你要和我一起來嗎?”
“我不去……”俞一溪說,“我不去……我、不想見他……”
“陸诃,我要、去拍戲了、不聊了,聽證會、你去就好,我就、不添麻煩、了。”
俞一溪努力壓抑住從心裡翻騰而起的恐懼,費了好大精神力才控制住自己不要當場崩潰,他捂着嘴巴,眼淚一滴一滴地跌落下來。
“不是添麻煩,隻要你願意,我就帶你過來。”陸诃說,“一開始瞞着你是怕你擔心,但現在我覺得,我們之間不應該有秘密。”
陸诃自認為這句話說得已經足夠明顯,不會讓俞一溪再多想。
俞一溪連連說了好幾個不要,又說要拍戲了,便挂斷了電話。
陸诃感覺俞一溪似乎有些不對勁,可又想不出原因,隻能歸咎于自己神經緊繃了太多天,所以多想了。
許多任務壓在他身上,除了聽證會,他還要配合FBI調查謝旭的其他潛在罪行,他還計劃對謝旭提起民事訴訟,他找了專業的遺産律師,追讨俞素琅的研究成果版權賠償。
在他的計劃裡,他之後還要陪小孩去拍綜藝,這事拖不得。
既然俞一溪再三強調了沒事,他從王奇灣那裡打聽到的消息也是俞一溪狀态還好,那不出意外是沒有問題的。
他放下下來,專心準備聽證會。
星耀的澄清随之而來,因為女人的身份不能暴露,否則媒體隻會更加興奮,所以隻解釋說是朋友見面。
但顯然網友并不買賬。
「見朋友挑這個時間嗎?還靠那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