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差點從口中跳出來的心髒給咽了回去,然後松開了前面因為過度驚吓而纏在秦遠辰腰上的手。
哪知祁初剛一松手,自行車又是一個颠簸,吓得他把手臂又抱了回去。
在坐墊上可憐無助又弱小的祁初,等到自行車行駛平穩後,松開了抱着秦遠辰腰的手,悄悄地揪緊了他的一片衣角。
像故事書中的龍找到了他的寶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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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看到學校大門,祁初提起的一顆心終于是放了下來。
雖然一路上除了那幾個颠簸,其餘時間自行車都行駛得四平八穩的。
但也不知道是那幾個颠簸把他吓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還是跟秦遠辰的距離太近了,他這一路上心髒就狂跳不止。
心跳劇烈得都讓他想到曆青那做個心電圖檢查一下。
祁初從秦遠辰的手上接過車把手,把自行車停在一邊,上了鎖。
他在感受到秦遠辰殘存于車把手上的溫度的同時,也發現了秦遠辰的呼吸連喘都沒帶喘的。
可能是他對軟o的認識還不夠深吧。
真正的軟o,不僅得風姿綽約、身嬌體軟,且文能一節晚自習做完一疊數學試卷,武能載着一個鐵A呼吸平穩地騎完一整個上坡。
是他這個鐵A不配了。
祁初内心為自己不像個真正的軟o而沮喪着,表面卻冷冷靜靜地朝秦遠辰走去。
如果所有的omega都像秦遠辰這樣就好……
好什麼好,那自己哪還找得到對象?
莫名地,祁初開始想——秦遠辰以後的alpha會是怎麼樣的人呢?
是驚才絕豔的大方之家,還是叱咤風雲的商界精英,抑或是名利雙收的豪門之後?
祁初腦海中列出了許多成功人士的典型,其中都各有不同,隻有唯一相同的一點——
這些和他都不沾邊。
“走吧 ,回寝室休息。”祁初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尉争這小子還真熊,每次都在我想補覺的時候搞出點事情來。”
“嗯。”秦遠辰答應着,跟他并肩往前走去。
“你之前……有練過?”
秦遠辰猶豫了下,還是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畢竟今天祁初一打十還絲毫不落下風的表現太過英勇了,幹架的動作也很娴熟。
“算是吧……”祁初拖長着聲音,似是在回想着什麼,“哪個人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呢。”
秦遠辰實在是很難想象,有誰年少輕狂,能輕狂到徒手幹翻十幾個混混的地步。
但祁初明顯不欲多說,他也就沒再問下去。
“不過你放心啦,我不在特殊的情況下不會使用武力的。”祁初笑着朝他眨了眨眼睛,“畢竟君子還是要以德服人的。”
秦遠辰想着祁初和邱呈相處的嘴炮日常,僵硬地點了點頭。
以德服人是指,不動手光動口就能讓對方暴斃的意思嗎?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走到了寝室樓下。
大概是為了宣言勤儉節約節水節電的良好精神,A校寝室樓下一直都沒什麼正經的照明燈。
隻有一盞不知裡面落了多少飛蟲殘骸的小燈散發着暖暖橙光,照亮了黑燈瞎火中寝室樓前的台階。
但今天他們所在的寝室裡下卻一片“燈火通明”,明亮得有些刺眼了。
祁初看着寝室樓前用蠟燭拼出來的愛心,在心中吹了聲口哨。
周末放假歸放假,但并不代表沒有老師來查寝。
兄弟,膽子夠大。
但看到手上捧着紅玫瑰、滿臉欣喜地朝自己的方向跑過來的alpha後,祁初本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态發生了點細微的變化。
這……不是吧?
祁初的淚光在燭光中閃爍着。
可惜是鳄魚的眼淚。
鳄魚的眼淚中透着藏不住的躍躍欲試和期待。
還沒等祁初想好怎樣禮貌又不傷人地拒絕眼前的alpha。
那個alpha便撲到了他的面前,大聲吼出一句——
“秦遠辰同學,請你跟我交往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