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決定還是經理下的,開除兩人,永不錄用。
辦公室門關上的那一刻,岑嘉還能聽到兩人哭着的求饒聲。
“走吧。”
兩人往電梯方向走去。
岑嘉看着幹淨到反光的瓷磚地面,猶豫一瞬,還是開口:“我們以後在外面,是不是要注意點?”
“注意什麼?”宋紹淮按下電梯回頭看她。
岑嘉的視線依舊停留在地面,聲音不大:“總被誤會也不好。”
這是她第一次考慮這個問題,以前從沒覺得困擾,當然不排除這次鬧的有些大的緣故,可最讓她難過的是,有些誤會永遠都隻能是誤會,沒法再進一步。
半晌,宋紹淮說:“不要因為别人的三言兩語就輕易改變自己,我們沒有妨礙任何人。”
岑嘉擡頭看他,她以為,他或多或少也會有些困擾的,還是說,僅僅是為了安慰自己?
“怎麼了?”宋紹淮見她一直盯着自己。
岑嘉搖頭:“沒什麼。”
不知為何,電梯一直卡在一樓不動。
久到岑嘉問:“要不走樓梯?”
結果話音剛落,電梯發出“叮”的一聲。
“來了。”宋紹淮讓她先進,右手擋着防止電梯門忽然合上。
轎廂裡,岑嘉想起他在辦公室說的話,沒忍住:“我馬上二十了,你不能老把我當成小孩。”
“所以呢?”宋紹淮察覺她話裡有話,偏頭看向她,“你想說什麼?”
她還能說什麼?岑嘉咬了咬唇,言不由衷:“男女有别,這你總知道吧。”
宋紹淮笑了,被氣笑的。
一起生活了十年,黏着他哥哥長哥哥短的時候,沒見她男女有别,現在心裡有人了,倒和他來這一套了。
行!等回了蘇市,非扒了那臭小子的皮不可!
“叮”的一聲,電梯抵達。
電梯門一開,外頭等着的人迎面抵上一股涼意。
“降溫了?”
有人不明所以。
宴會廳裡,岑嘉坐在宋紹淮邊上,她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他了,自從坐下後,宋紹淮就沒同她說過一句話,隻顧着和邊上的人閑聊。
她隻能自己跟自己玩。
宋紹淮其實有用餘光看她,見她拿着叉子和裝飾用的檸檬較上了勁,無奈又好笑。
隻是他身邊坐了過于能聊的人——任濤,才會顧不上她。
“對了,上次和你通話時,林茵好像在你邊上?”
說來也巧,任濤和林茵是大學同學,知道宋紹淮和林茵認識,也是震驚了老半天。
世界說大很大,但說小也挺小。
宋紹淮隻能同他解釋:“他們一家來蘇市玩,接待了一下。”
“住你那了?”任濤又暧昧地看了他一眼,“你小子可以啊,林茵在我們學校可是出了名的難追,沒想到被你拿下了。”
“别亂說,我和她什麼關系都沒有。”不管是出于對林茵的尊重,還是對事情真相的還原,宋紹淮都有必要解釋清楚。
起初,任濤說話聲音不大,又緊挨着宋紹淮,所以他們的談話内容沒有第三個人聽到,包括岑嘉。
可任濤偏不信,拿出手機:“你的話我是半個字都不信,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她,我親自來問問。”
這下,動靜就不小了,尤其是電話當真打通了,為了方便宋紹淮聽見,還開了免提。
“喂,林大美女,猜猜我現在和誰在一起。”
“你不是去榕市了嗎?”知道他的動向,林茵同任濤的關系顯然不錯。
“是啊,我是在榕市。”任濤咧着兩排大白牙,非要林茵猜,“我旁邊坐了位老牛掰的人了,快猜猜,是誰。”
電話那端聲音稍一停頓,林茵的聲音才又響起:“我猜不出來。”
“是你初中的老同學,驚不驚喜?”任濤越說越來勁了,用手肘碰了碰宋紹淮,“趕緊的,和人打招呼啊。”
宋紹淮被架上了,沒法子。
“你好,林茵。”
又是一陣沉默,比剛才還要久,終于那端又重新傳來聲音,隻是透着幾分緊繃:“原來是你呀。”
自從蘇市回去後,林茵明顯感覺到了宋紹淮的疏遠,以前或許還有客套,現在連客套都沒了。
她知道,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同岑嘉說的那些話,但那些确實就是她的真實想法,她做不來虛與委蛇的事情,怎麼想就怎麼做。
隻是沒想到宋紹淮會如此無情,再沒回過她的消息。
“不是,你們兩這麼生疏的嗎?”任濤頗為懷疑,先是看了眼宋紹淮,然後又問林茵,“不會是演我呢吧?你們兩青梅竹馬的,家裡不是早就定下了嗎?”
沒人回答他。
任濤不死心:“說話呀,上次我打電話可是大半夜,那個時間點,你們孤男寡女的,還說沒什麼?”
話音剛落,邊上突然一聲驚呼,還冒着熱氣的海鮮羹,一半灑在了岑嘉的手背上。
上菜的服務員吓壞了,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抱歉抱歉,我這就給您去拿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