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綠袍司幽和城衛打作一團,可惜城衛雖然英武,但卻在體型與力量的制壓下,毫無還手之力。
司幽們雖去了長袍,但面容不現。他們帶着銅綠色的銅皮鐵面,如同惡鬼一般,彎刀向行處,血肉飛濺。
羽沉舟和那持扇美女五人敵對,一個禦風一個憑音,那女人扇中發刃,攪得街道中狂風呼嘯,天地翻騰,街道處的旌旗被卷出一道道口子。
羽沉舟禦敵吹箫,但那屏障卻越漸薄弱,夏幼清能聽見那看不見的空間中發出波棱破碎的聲音,花卷攬着她,一拳重錘在前來劈砍二人的手下。
“姓羽的,你給老子撐住了!”
花卷擡腿踢倒一名黑衣手下,夏幼清及其被動的在他的身後,看着他們倆拼死搏鬥。
她的身後又有一人伸手抓她的肩膀,她怎麼都掙脫不開,隻得氣的用呀去咬,但毫無成效。
花卷收腿,這才發現她被人困住,又是飛撲過去,幾拳把那人胸骨錘斷,把她拖了回來。
“人太多了,怎麼辦?”
夏幼清有些絕望的想,這次該不會又要送命了吧。
“還能怎麼辦,拼命呗,總好過被這不知道的人殺死。到了地府時報不上仇人的名字,多冤枉啊!”
花卷還擊之際還不忘插科打诨,夏幼清聽了也笑不出來,雖然死不了,但是她可不想再經曆被人殺了。
一個黑衣屬下趁着羽花二人無暇顧及之際,沖着夏幼清便揚鞭而來。
那玄色的蛇紋皮鞭卷上了她的小臂,把她拉出羽沉舟所設下的保護屏障之外。
夏幼清踉跄的朝外撲跑着,因為沒站穩跌倒在地,對方根本不管她的情況,隻是用力把她朝外圈拖去。
夏幼清的胳膊被拉扯的骨肉劇痛,她隻得雙手纏上那跟皮鞭,雙腿蹬地,用盡全力朝後拉拽,好不讓自己被拉走。
那人的力量卻要比她大的太多,她隻覺得自己的胳膊似乎是要撕裂,那種皮肉之痛好像被塞進了絞肉機,連皮帶骨全被交割粉碎。
她想起剛剛那斷臂的城衛,害怕慌張的情緒湧上了心頭,一時間淚光幾乎要洶湧而出,但下一秒,羽沉舟的白玉蕭便出現在她的面前。
那蕭聲混了靈氣傳到她的耳畔,凝聚成透明的飛刀,削斷了那跟要命的皮鞭,就這瞬間,羽沉舟向她看了一眼,那眼神冷漠無情,讓夏幼清覺得格外陌生。
夏幼清隻覺得心中竄起一股莫名之火,她決心不能讓羽沉舟這麼瞧不起自己。
死便死!誰怕誰!姑奶奶又不是沒死過!
但是死前,我總要拉個墊背的買一送一才劃算!
這麼想着,她忽的想起要拿什麼防身,之前割破手的短匕首,還藏在袖中,她飛速的掏出了它,舉在胸前,防備着下一秒就要沖她而來的黑衣人。
羽沉舟和花卷幾乎是同時放倒了另外三位下屬。
但那禦風的女子卻糾纏的緊,二人一時間抽不開身,也并未發覺,方才那四名同城衛争鬥的高壯黑衣人早已殺死了他們,此刻正沖着他們三人而來。
夏幼清與黑衣侍衛堅持着,隻看見其中一名鐵面司幽趁着黑衣人毫無防備,在他身後伸手刀落,便削掉了他的腦袋。
黑衣侍衛的腦袋掉在夏幼清的腳下,身子整個前傾,鮮血噴了她一臉,澆灌了她那新換上的紫藤色長裙,直把她吓得失聲慘叫,魂飛魄散,腿一軟,便差點跌倒在地。
就在她失魂落魄,恐懼鎖住了身體的那一刻,那鐵面司幽,舉起了圓月斬,沖着她的腦袋割來。
夏幼清隻能雙手握着那柄匕首,沒頭沒腦的把全身力氣灌注在雙手之上,低頭什麼也不看便朝着那人撞過去。
這一撞,便把他撞到在地,夏幼清感受到手中的利刃刺破他盔甲的鈍澀感,那人慘叫了一聲,便仰後墜倒。
夏幼清也跟着撞到在地,她連忙從他身上爬起來,那匕首過于太短,隻是刺破了一個小口,但是那人卻沒了氣息。
她覺得怪,也來不及多想,隻是看着他那傷口處流出的血液是幽綠色,覺得詭異無比。
司幽一死,鐵面具也摔了出去,待夏幼清站穩,才看清那人面容粗犷,與常人五官無異,隻是那額上,卻長着兩顆肉瘤般的黑色額角。
夏幼清從未見過這種人,她不由得楞在一旁。
遠處卻傳來一聲單薄掌聲,夏幼清覺得這聲音再過熟悉無比,她猛然擡起頭,便看得那街邊的姻緣樹上,正站着一個黑影。
她擡頭,隻見那團黑影單薄欣長,禦風而立在榕樹頂,像隻踐踏血色的老鸹。
她知道那黑影是誰。
“風鶴唳!”
她沖着他喊去:“你他媽的給老子下來!”
“老子找你好久了!”
夏幼清頭一次這麼暴戾的沖着人叫罵。
她這麼一喊,對方倒是沒什麼反應,羽沉舟和花卷反倒是緊張起來,他倆本就覺得這面前的女子極難對付,聽得風鶴唳殺到,想着這次便難以逃脫。
但那風鶴唳并不在意夏幼清的挑釁叫罵,他連看都不去看她,他的眼神落在她身後的羽花二人之後。
“羽鴻衣。”
風鶴唳望着她。
“你這次做的不錯。”
他的語氣不像在誇獎,也并無贊許之意,他像是在說一件毫無關系的事情,或者說她的舉動對于他來說,并沒有任何期待與獎勵。
“該找的沒找到,不該找的卻讓你撞了個正着。”
那持扇女子站在羽沉舟的對面,聽聞風鶴唳換她,原本冷若冰霜的臉上忽的泛起笑容,她那面容本就芳華絕代,這一笑起來,如同霜雪融山春作露,暖風拂夜月散霧。
仿佛天地間隻剩下她這一朵深山之澗中而孤高可愛的月白雪蓮,再也沒有别的芳澤可賞。
她的臉色微微發紅,似是有些羞赧。
“許是巧了,這風氏是自己送上門來。我恰巧路過此地,覺得這女子便像你發出去的追捕畫像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