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在王府過了幾日。
這日,風沐雨說既然風霁月來投靠軒轅,總該去跟軒轅王見上一面。
夏幼清聽得有些道理,若是抱上軒轅王的大腿,總歸比在風沐雨這裡要好一些。
翌日,衆人收拾打扮一番,跟着姬蘅去朝拜軒轅王。
軒轅王乃軒轅國第十代國君姬棣,年方三十又五,為人内政修明、治國有道,深得百姓愛戴,因此把國家操持的國泰民安。
可這麼好的國家邊境,半年來,不知從何冒出一隻妖獸來,妖獸時常侵饒,邊境的村民們死傷千百,整塊地方無人可居。
現如今探子來報,前些日子派去的軍隊,還未與妖獸一戰,便被其盡數殺死。
姬棣正揉着太陽穴,坐在皇位上,苦悶思慮。
謝貴妃在一旁也不敢相勸,隻得叫人把白清茶放在桌上,用冰塊鎮着,等他批完折子在喝。
姬棣閱完,她親手端了白清茶送下,她一邊派人把姬棣的桌子撤去,一旁跟廊下站着的謝生辰使了個眼神。
謝生辰從謝府逃離便投奔了謝貴妃。
謝貴妃雖然和他不是一個娘所生,總歸是姐弟情深,比起謝瑾之更為親近一些。
聽聞謝瑾之殺了謝生辰的娘,又被夏幼清趕出謝府,想着謝瑾之本就惹人生厭,便帶了他打算求姬棣下旨捉拿夏幼清。
姬蘅哪裡知道這茬事,他帶着風沐雨夏幼清等人踏入殿中,姬棣擡眼看見一抹紅色金光,便已知是姬蘅帶着風沐雨進殿了。
隻是他們身後又多出兩個人的身影,一個似一臉觀光遊玩的四處張望,一個天真無邪的在風沐雨背後探頭探腦。
姬棣便知那就是風苃風霁月姐妹二人。
他接過謝貴妃遞來的白清茶潤了嗓子:
“姬蘅,烈日炎夏,暑氣正濃,你倒是有樂子到朕這兒來。”
姬蘅作揖:
“皇兄,您最近為妖獸的事情操勞過度,我也不便來打擾您。
這不,沐雨聽說您辛苦,便給您做了華胥國的夏日茶點——燕水涼,來得以消暑。”
“哦?有勞風大公主了。快賜座。”
姬棣挑眉,幾個侍者連忙引了姬蘅風沐雨坐下。
姬棣擡頭看去,正巧對上夏幼清東張西望的眼神,夏幼清隻覺得對方威嚴重重,立刻收了點肆意,不知所措的朝風霁月靠去。
“這兩位是……”
沒等姬棣開口,姬蘅立刻起了身,向姬棣介紹起來:
“皇兄,這位是華胥國的五公主風苃,這位是七公主風霁月。”
姬棣未應,隻是上下打量着夏幼清二人,夏幼清被盯得頭皮發麻,強撐着露出了一副假笑面容。
風霁月卻人小鬼大,她眨着一雙剪水眸,對姬棣行了禮:
“我和姐姐在華胥時,常聽人說軒轅王勤政愛民,仁慈仁義,是千古難見的一位好皇帝,我隻當是位白胡子老髯,不然怎麼能這麼治國有方。
如今一見,哪知您竟是此般年輕有為,氣度非凡,實屬是霁月眼界淺薄了。”
夏幼清聽得風霁月此話,拍馬屁都拍的如此溜,心中雖然不屑,但也有些佩服起她待人接物的話術。
姬棣見得她言語得當,沖她點了點頭。
“真不愧是風嘲月的女兒,做事言語倒是有點她的影子。”
他放下茶盞,沖着風沐雨問起:
“風大公主,既然你們投靠了我,那便安心在此休息便可,如今尋得兩位皇室姐妹,其他幾位可曾有下落?”
風沐雨應聲答道:
“謝您為我華胥操勞思慮,其他幾位尚且未知在何處,想必還要再尋一陣子。”
“唉,怎會如此。”
姬棣歎了一聲,幾個丫鬟從外面端了試過毒的茶品,分别送與皇帝貴妃桌前。
姬棣嘗了口,稱贊道:
“原來它便是燕水涼,之前在華胥曾吃過一次,念念不忘,也忘了名字,你這般有心了。”
“您喜歡的話,我下次便多做一些給您。”
“嗯,孤王近日忙,不然一定去姬蘅府上好好嘗嘗你華胥的佳肴,上次還是在你母王生宴上,這僅僅三年過去,華胥便此般……”
姬棣話語停住:
“你母王為人謹慎,怎得就用了風鶴唳那種叛徒小人,真是冤孽,你二人一路,可曾受了什麼苦?”
“啟禀王上,苦算不上遭受,隻不過我苃姐受了傷,那司幽族徘徊在軒轅邊境,四處尋覓我們的下落,我們打聽到沐雨姐姐在您這,便一路尋摸過來。”
風霁月回禀。
“哦?傷情怎樣?謝貴妃,派人去請禦醫來。”
謝貴妃聽令,隻得跟侍女交代了幾番。
此時謝生辰正欲上殿,見着婢女引着大夫進了殿,忍不住的向裡張望,這一撇,便看見了殿中的夏幼清幾人,瞬間眼欲眦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