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貴妃回到姬棣身旁,卻見謝生辰跟在禦醫身後進了殿,急的直給他使眼色,謝生辰卻不理。
那禦醫跟夏幼清把了脈,禀告了姬棣,風苃并無大礙,風霁月氣的瞪了他一眼,心中罵了一句“庸醫!”
夏幼清到不在意,本來身體就不是自己的,說不定到了真能死掉的那一天,自己就真的能回到自己原來的世界了呢。
禦醫轉身正想告退,夏幼清卻被他身後的跟班一把抓住了手。
她方才注意力隻在禦醫身上,這才注意到他身後醫侍的模樣,夏幼清差點尖叫出聲。
“謝生辰!你怎麼在這兒!”
未等她說完,隻聽得謝生辰“噗通”一跪,便朝着姬棣跪下,欲哭無淚的哭号起來。
謝貴妃見謝生辰如此隻鬧,吓得她快步到他身旁,向姬棣請罪。
謝生辰不在意謝貴妃,隻是一手扯着夏幼清,便聲如洪鐘的叫起冤來。
“王上,您可要為民做主啊!”
“怎麼回事?”
姬棣剛想叫護衛,謝貴妃連忙下跪請罪:
“啟禀王上,此人乃臣妾胞弟,還請您不要怪罪他的無禮。他人蠢鈍莽撞,今日入皇城本是找臣妾有些小事,不料他怎做出這般混賬的蠢事來。”
“哦?既然是你胞弟,怎得這般行事?竟不經诏闖入殿中,究竟所謂何事?”
姬棣挑眉,疑惑的看向謝生辰,謝貴妃見狀連忙轉身訓斥:
“快說,若是說不出理由,王上便要治你驚駕之罪!”
“啟禀王上,啟禀娘娘,小臣無奈,被人殺了娘親,又複仇無望,還被歹人追殺到府中,一路逃棄,百般無奈,才打算投靠王上。
哪知這歹人如今也闖入了皇城之中,小臣眼見了心驚膽戰,又恐歹人生事,一時間隻想保護王上,才做此般行為,還望王上饒恕小臣。”
謝生辰這一番話,說的自己又委屈,又忠誠,夏幼清忍不得翻了個白眼。
“你說的歹人在何處?”
不等姬棣言語,謝貴妃連忙攬下來疑問。
“啟禀王上,貴妃娘娘,就是這位。”
謝生辰指向夏幼清,夏幼清隻覺得如芒在背。
“哦?”
姬棣不說話,隻是盯着他二人來看,謝生辰連忙向夏幼清潑着髒水:
“此人根本不是什麼華胥之女,她是我買來的奴婢,不知跟什麼人混在一起,教唆我侄子殺了我娘,前幾日還帶着人殺進我府中,要奪我命呢!”
“你胡說!分明是你虐待我苃姐姐!”
風霁月聽了從皇椅上跳下來,指着他的鼻子罵起來。
“你連自己侄子都要殺!在這裝什麼清白無辜!”
“王上!小臣所言非虛!您若不信,自可問貴妃娘娘,小臣母親是怎麼死的!風苃!你敢說,我娘不是你跟謝瑾之殺害的嗎?”
謝生辰再次把火燒到夏幼清身上,夏幼清心裡明白,他是非要治自己為死地不可。
夏幼清氣的咬牙切齒,姬棣看着她,從進殿便未言語,心中本就生疑,如今謝生辰一口咬她,便又上下打量起來。
夏幼清氣得不輕,萬一這皇帝依着親戚關系,再把自己抓起來可不是無妄之災麼?
她連忙學着風霁月剛才的動作,沖着姬棣含糊作揖:
“啟禀王上,此事并不是謝生辰所說,這其中卻有誤會。”
她言罷,見姬棣并不開口,隻得自行解釋起來。
一番言後,姬棣聽明其中緣故,心中有些明白,他沖着謝貴妃斜了一眼。
“如此說來,此事便是誤會一場了,此事與風苃關系不大,不管怎樣,謝生辰救了風苃一命,也算是将功贖罪了,倒是你的侄子,小小年紀殺人不眨眼,倒是真的人性可惡。”
謝貴妃本身與謝生辰走得近,因為謝老太爺偏愛的緣故,并不喜歡謝瑾之,如今正好順水推舟,打算鏟除了這個瘋瘋癫癫的小鬼。
她微微一笑颔首低眉,沖着姬棣大義滅親起來:
“謝瑾之這孩子,着實可怖,從出生開始便瘋瘋癫癫的。
我當年未出閣的時候,也差點糟了他的陷害,想當年他一場大火,燒了半個宅子,還燒死不少丫鬟小厮,若不是臣妾當年被救,也早已死在大火之中了。”
夏幼清看着她的模樣有些恍惚,不知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謝瑾之殺王庭蘭到底是出于報仇還是自保。
聽這姬棣的意思,她風苃被謝生辰玷污的事看樣子說了也沒有什麼用,隻會讓自己更尴尬。
夏幼清隻得不言,打算靜觀其變。
“愛妃怎麼看?”
“臣妾不敢言,若是說了,怕是王上會覺得臣妾不近人情,可是,就算是如今,臣妾也會偶爾想起那夜的大火……”
謝貴妃抽泣着擦了擦淚,謝生辰也跟着哭了起來。
姬棣隻覺得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