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踉跄着走上沙灘之後,卞可嘉站不住了,摔倒在白沙上。
有點過分了,卞可嘉幾乎不敢去看荊之槐的身體。
這具成熟的身體充滿着力量,緊貼着側臉的亂發,更是讓荊之槐多了幾分不羁,這個樣子的前夫,卞可嘉可不敢多看,生怕看多了要迷糊。
“……你說我是你的。”卞可嘉雙肘撐着身體,在沙灘上向後移動,躲避着目光,“但這并不正确,我不是你的,你也不是我的,我們是兩個完全獨立、自由的人。”
隻有愛情才能讓兩個獨立自由的人,心甘情願歸屬于彼此。
但愛情描述的場景,不是他們。
“……自由?”荊之槐一聲嗤笑,“看來你還沒有認清現狀,小朋友。”
卞可嘉不敢置信地擡頭。
荊之槐是比他年紀大幾歲,但是,叫他小朋友?
卞可嘉急促地呼吸,想找回一個成熟的場子,他闆着臉,一闆一眼道:“确實,我現在的狀況,絕對算不上自由,所以我才想和你談判,荊總,想見你一面,還真是不容易。”
“所以你想到用這種方法,逼我出來?”
荊之槐眸子更深了,他蹲下來,用手擡起卞可嘉的下巴,俯視道:“躲什麼?剛剛什麼都不怕,偏偏這會兒知道怕了?”
荊之槐進了一步,他們的距離就一下又拉進了。
卞可嘉有點郁悶的想,他确實怕呀。
都已經打定主意要保持距離了,他當然害怕自己受到誘惑,會再跟這個對他依然很有吸引力的人滾到一塊去的。
若是從來都沒有體會過,他倒還可以淡然處之,可是就在不久之前,他還被那樣徹底的開發、教導過。
此時再看到這具充滿魅力的身體在眼前晃,他是真的有點受不了了。
如果說卞可嘉在進來之前,還存在着一絲能和荊之槐複合的念頭,那麼現在呢?
現在他都不想了。
遠離,所有的理智都在告訴他要保持距離。
既然已經知道了荊之槐另有心上人,就不必再糾纏,如果荊之槐真的能醒過來,還不幸保留了夢境中的全部記憶,也不至于讓彼此都太過尴尬。
所以他需要清理自己對于荊之槐剩下的好感,也更需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他們不适宜再糾纏過多了。
他扭開頭,掙脫荊之槐的手,“我又不是想輕生,本就不需要你來救。”
他再次向後退去,雙腿并在一起,濕透的短褲貼在他的大腿根上,幹淨的海沙黏上肌膚,帶來顆粒分明的觸感。
是狼狽的。
荊之槐幾乎氣笑了,“你不是想輕生,那你做這種事,就是想勾我出來?”
卞可嘉不明白,“啊?”
然後他看着荊之槐伸出手,解開了自己襯衫的紐扣。
卞可嘉咬着牙就跑,可是他剛剛從沙灘上爬起來,腳踝就從後面被抓住了,然後被向後一拉。
身體失去平衡,他向前摔倒,雙腿跪在沙灘上,流沙如陷阱般拆卸力氣,就連向前爬去都使不上力氣。
像是一隻落入狼爪的獵物,掙紮不得其所,後頸暴露的瞬間,被捕食者咬住了。
可是傷後的追逐已經如影随形。
他逃不掉了。
卞可嘉推着他,“停下來,荊總……荊之槐!”
荊之槐的手很大,才幾下拉扯,單薄的衣裝就被推了上去。
他想起那天把他從會所裡帶出的身體,隻是細微的接觸,就可以讓他無所遁形。
多情而敏感,就像現在這樣,在他的手下搖曳生花。
荊之槐想自己還真是低估了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