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段時間不出現,他就能使出這樣的威脅,為達目的,果真不擇手段。
更可惡的是,這個赝品的的每一面都對他擁有緻命的誘惑力,就連每一個表情、神态,都相似到讓他無法分辨真假。
這裡難道是他的夢嗎?
不可能的人降臨于此,被他拖離深水,泅于淺談。
荊之槐咬牙道:“你不用試圖再靠近這片海,我會滿足你。”
卞可嘉絕望了,真的靠過來了,身體和心理要是能分開就好了,也不至于這麼快就讓他繳械投降。
他這點掙紮,在男人眼裡簡直就是欲拒還迎。
夕陽撲滿海面的暖橘色光,他們浸濕的身體在碎金海面之側,漲潮的水波一點點覆蓋他們的身體,有些冷,可是沙子卻是暖的,身上的體溫是滾燙的。
柔軟的海沙不堪重負,跪着的膝蓋一點點陷了進去。
平心而論,這次并沒有上次那樣花樣百出的磋磨,但卻是另外一種難熬。
隻是卞可嘉從來沒想過,竟然在室外,這是公開的場合,随時都有人能經過。
隻要走上這條路徑,穿過灌木和草地,在礁石的斜坡上一眼掃過來,就能看到他匍匐在白色海沙上,甚至都撐不起腰身,一片晃眼的淩亂。
卞可嘉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他渾身都羞恥的發抖,“不可以,這還是在外面……”
荊之槐闖得更深了,“怕什麼?就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你、是、我、的。”
感到羞恥的同時,也是滅頂的感知沖擊,明明感到不安,卻隻能蜷縮起來,求助于為他帶來這一切的人。
多麼可憐。
“我不能跟你做這種事了,放過我,不行……”卞可嘉拼命搖頭,聲音卻因為不屬于自己的力量,而支離破碎,“我們都已經……都已經不是……”
荊之槐的聲音,像惡魔一樣在他耳邊低沉地響起,“你不想要我,那又想要誰呢?”
問一遍,便懲罰他一次,“你說啊?”
荊之槐的汗水也滴落下來,滾落在顫抖的脊背上。
“你離開我,又是想奔向誰的懷抱?除了我,你還允許誰這樣擁有你?”荊之槐咬着牙,逐字逐句的逼問,“我問你,你還想要誰來……你?”
卞可嘉的腦袋像漿糊一樣,花了一點時間,才明白荊之槐這句話,到底是對誰而說。
他又在通過他的身體,去注視别人了。
一直壓着的委屈,在這一刻終于壓不住了。
卞可嘉哭着說:“是你先不要我的,我也不要你了,我去找誰,你都管不……啊啊——”
卞可嘉很久以後才明白……
這個狀态下的荊之槐,是完全、絕對不能去挑釁的。
挑釁的後果就是,他幾次三番的暈過去又醒過來,從海邊到海島的林間樹幹,最後到他房間的浴缸。
他身上有沙子磨出來的紅痕,也有被按在粗糙樹皮上,因為反複摩擦所留下的細小傷痕。
等到終于有了幹淨的清水清洗自己的時候,他不僅要洗掉頭發中的海沙,還要洗掉皮膚上,那些海島樹木枝葉擠壓的苦澀汁水。
就連浴室也沒能獲得安甯。
太深入的探索,腫脹的神經密布之處,是深深的疲憊和木然。
等到最後終于獲得安靜之時,卞可嘉幾乎是立刻昏了過去。
他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一路睡過了早飯和午飯,好不容易才把眼睛睜開,卻感覺魂還在外面飛。
他仿佛整個人都被使用廢了。
從裡到外。
以他們的關系來說,他們不該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