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結果上來看,這個方案是有效的。
至少,卞可嘉打亂了荊之槐的節奏。
在這場互相折磨中,既然他已經被迫颠簸起伏,那另一個,也别想冷冷靜靜地袖手在側。
無論怎麼出招,都要叫他迷了眼,昏了頭,心甘情願地從明清高台上自己跳下來,一起堕入這攤軟爛的磋磨。
荊之槐的胸膛急促起伏,很快意識到了卞可嘉的意圖。
他無意見到一人食堂開張,上桌的人在另一種意義上桌後吃的自得其樂,卻不是因為他。
荊之槐放下翹起的腿,身體的反應再也無法遮掩。
卞可嘉的猜想被證實,心中感到鼓舞,就見到荊之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慢慢走了過來。
他個子太高,神色陰沉,走過來的樣子都帶着一種壓迫感,卞可嘉有一瞬間的瑟縮,但是他不能露怯。
人來得很快。
炙熱的呼吸靠近,打在他渴水的皮膚上。
荊之槐幾乎從後面貼在他的脖頸上,說:“這麼開心?要不要我來幫你,讓你更開心一些?”
卞可嘉沒有拒絕的機會。
他如今不得自由,雙手雙腳被限制行動,無法抵抗時,壞人就會欺身而上。
是直接的觸碰,卻并不直接止渴。
而這種烈火烹油,隻看越燒越旺,直到燒出個金光閃爍、火樹銀花的燦爛白夜。
等他上了這條圓條椅後,被冷落的其他,如今都被照顧到了。
濕潤的水玉,開出一朵朵晚春的花。
在逐漸溫暖起來的氣溫中,萬物生長開發,兩邊對稱的枝芽,因為雨水刁鑽地滋潤和逐漸升溫的氣候,翹起紅豔豔的花苞。
若是氣溫回降,冷風肆虐,那花苞就不再得意,反而被天氣摧殘得好不可憐了。
畢竟不是雪上梅,春朝的花,經不得風霜雨打。
好……好幸苦,好難耐,不知道該放聲哭泣,還是尖叫。
他們都被扔到了炭火炙熱的烤爐之上,不肯服輸,互相明裡暗中,都在那火中添柴加薪。
苦苦忍耐,隻看誰先忍不住,讓那一團火熊熊燒起來,燒得他們理智全無。
“這麼開心?”荊之槐啞着聲音,明知故問。
畢竟有人始終不得解脫,居于炭火之上,幹涸扭動,不得其所。
“回答我,你就不用再這樣難過了。”
荊之槐的聲音太讓人信賴,遊走的手也舒适起來。
因為高溫,卞可嘉都要被燒成漿糊了,迷迷糊糊之際,差點就點頭同意了。
但功虧一篑不可取,他都堅持這麼久了。
卞可嘉帶着哭腔,“你太壞了。”
這樣軟綿綿的聲音,配合着他現在的表情,簡直對荊之槐就是一個暴擊。
荊之槐猛的壓下身,“那就……說你要我!”
目标可以降低,底線可以下滑。
隻看誰先忍不住。
答案或許很快就要揭曉,已經有人要棄城投降。
卞可嘉情緒瀕臨崩潰,哭叫道:“你放開我……放開我!”
手環叮叮作響,磨出激烈的痕迹,荊之槐從後面握住他的手,握上了他那夢寐以求的開關,讓卞可嘉眼睜睜地看着,眼中懷着的希望明亮,卻随着身體一次次搖晃,然而他始終不願按下。
荊之槐:“說。”
卞可嘉死死咬着唇,他不吐露語言,喉嚨卻始終在吞吐聲音。
太狼狽了,也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