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手臂的痛感蔓延開來,疼得何馳變了臉色,想着在醫院就往護士台走去。
護士帶着他挂了号又照了片子,檢查說是骨裂,隻好又去打石膏。
中間不放心又去病房看了看,鐘魚還沒醒,陳震則靠在一邊的沙發上休息,不知道什麼時候雇的護工在給鐘魚捏着腿。
輕輕關上門退了出去,到了外科遞了單子就聽到兩個年輕大夫在聊天。
“年紀輕輕的,就留那麼一道疤,我看病曆還是單身,以後可怎麼辦。”一個微胖的值班大夫說完歎息一聲。
何馳被醫生拽着打石膏得胳膊不由動了動,沒關系,還有自己,他在心裡安慰着。
“你沒聽主任說嗎,最主要是子宮受損,聽說還沒生過孩子,以後也不知道能不能在生了。”另一個值班大夫也是歎息道。
“真的嗎?那也太可憐了。”微胖的大夫說完又歎了口氣在電腦前整理病曆。
後面說的什麼他已經不記得了,也沒有心情去聽,那句還沒生過孩子,以後不知道能不能在生在何馳的腦袋裡轉着。
沒生過孩子,鐘旗不是她生的?何馳的腦袋裡猛然想起那天鐘旗被撞,鐘魚哭着說他也不知道鐘旗的爸爸是誰,心撲通撲通的,是自己想多了,還以為她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醫生打好石膏示意何馳可以走了。
走到鐘魚的病房門口,何馳透過玻璃窗看到裡面的鐘魚,他第一次發現那麼堅強勇敢的人此刻竟然這麼弱小,躺在病床上的人是那麼無力,像是一握就會碎的夢,輕盈無形。
何馳推開門,開門聲驚醒了靠在沙發上的陳震。
陳震看到打着石膏的男人,本來準備好的責怪也壓了下去,他是真的在乎那丫頭。
目光順勢移到鐘魚的身上,躺在床上的人輕咳了一聲悠悠睜開眼睛,把目光轉向何馳,黑色的西褲配着黑襯衫,胸前吊着石膏,還有各種泥土的污漬沾染着,怎麼看怎麼覺得好笑。
“沒事,覺得好玩就定制了一個。”何馳盡量用輕松的語調緩解着她的不安。
以前總是躲着她,是怕她一次一次拒絕,他怕自己某一次會當真。
後來陳叔告訴她,如果她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那她的心也一點點會變成銅牆鐵壁把你關在外面。
他決定不等了,那怕她真的再次拒絕。
“你這個定制款好醜。”鐘魚看着床位站着的男人,他的眼睛在發光。
“呦呦呦,看到帥哥忘了老爹啊。”看着鐘魚沒發現自己,陳震直接不滿了。
“幹爹,您怎麼也來了?”鐘魚側過頭看到是陳震有些驚訝。
随後雙手撐住床想要起身,陳震急忙走過去按住鐘魚“别動,這是嫌棄老爹了嗎,這麼激動。”
床尾的何馳蹲下身子,用好的那隻胳膊把床搖了起來,靠在床尾安靜的看着鐘魚。
“哪有,幹爹,你就會拿我開玩笑。”說着也跟着笑了起來。
“好了,知道你們關系好。”何馳滿臉委屈的模樣“可惜我沒人疼哦。”
“你看,這臭小子,還撒起嬌來,丢不丢人。”陳震見鐘魚臉上有了笑容也放下心來。
說完拍了拍旁邊給鐘魚揉腿的護工讓她先出去,這樣她也能自在些。
見護工出了門,何馳側過身坐在床邊,用一隻手輕輕揉着鐘魚的腿。
鐘魚條件反射的躲開卻因為用力過大拉動後背的傷,臉上露出痛苦。
“你小子揉腿還是占我閨女便宜啊?”見狀陳震可不答應了。
何馳滿臉委屈看着鐘魚,想讓她替自己說話。
“嗯,手法不太好。”鐘魚感受的到每個人的關心,心裡暖暖的,第一次見男人撒嬌,還是這麼個冷面神,真想拍下來給劉琪看看。
“餓嗎?”這是第一次他清醒着和她這麼親近吧。
躺在床上的鐘魚搖了搖頭“不餓。”
“陳叔,鐘魚沒事您就去休息吧,我讓田凱給您訂了房。”何馳看了看表,已經很晚了。
看了看一臉疲憊的陳震,鐘魚心裡有些微酸,他對自己真的有很好。
陳震不放心的看着鐘魚,眼裡滿是擔憂。
“幹爹,您快去休息吧,不然以後誰給我撐腰。”鐘魚也跟着擔憂起陳震的身體,他們一定是開車過來的吧,一路上風塵仆仆又遇到這件事。
“我一定會都讨回來。”聽到這句話何馳認真的看着鐘魚,她還不知道她身體的情況吧。
“哎,當我閨女沒靠山嗎?他幹爹就是她的大靠山。”陳震白了何馳一眼。
“好了,快去休息吧。”何馳催促到,陳叔要是病了,阿姨一定饒不了自己。
“好好好,我回去休息,老喽,遭嫌棄啦。”陳震撇了一眼兩個人,看他們憋笑,自己也跟着有點忍不住,對這兩個人挑挑眉。
自己果然不适合演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