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你在敢動一下,我就報警。”眼裡滿是憤怒,這是什麼家庭,真是活久見了。
“我有什麼不敢動的,我就看看你能把我怎麼的。”老太太看自己的拐杖被扔出很遠,火也跟着大了起來。
回身佝偻着背去撿了拐棍就又要沖向鐘魚。
“給我住手。”身後傳來男人的怒吼。
何馳在車裡等了半天也沒見鐘魚回來,打電話也沒接想着可能是沒帶電話就下車自己找了過來。
當看到一個老太太舉着拐棍就要砸像鐘魚,也是氣憤到了頂點。
老太太看着男人,她确定她不認識,他們村裡也沒有這種精神的人。
“你又是什麼東西?”老太太看着何馳走向鐘魚,也明白過來這倆人一夥的。
“你甭管我是什麼東西,就說說你是什麼東西。”何馳看着老太太冷笑。
“我是什麼東西,我是殷江他媽。”老太太氣勢十足,殷江的名頭在村裡說出來也是響當當的街溜子。
“哦,好厲害啊,那殷江都死了,他欠的債您替他還一下,也好讓他在下面安心。”何馳的笑意更濃。
“要債你找我幹嘛?你找他婆娘去,不行就拉她抵債去。”說完還用拐棍指了指站在一邊的李雪。
“你…”李雪見她這樣氣的也是發抖。
“你什麼你,我兒子死了你也滾蛋,這是我蓋的房子,你趕緊滾蛋。”說完還不忘對着李雪吐了一口。
“那就拿這個房子抵債吧。”何馳也不計較,饒有興緻的看着老太太撒潑。
“這房子是我的,要債你找她去,是不是聾。”老太太看何馳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更加惱怒起來。
“我聾不聾醫生知道,你瞎不瞎我到是知道。”說完還不往給老太太一個笑臉。
聽到這裡,老太太一屁股又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哇哇大叫起來。
“對了,這是屬于精神疾病吧,幫她打個電話叫個醫生吧。”說完就掏出電話撥了起來。
老太太見狀也不鬧了,直接起身灰溜溜的走了。
何馳看了看李雪又看向鐘魚“說完了嗎?”
“馬上,你先回去等我。”鐘魚想着剛才何馳的樣子,心情也好了起來。
“真羨慕你。”看着何馳的背影,李雪心情複雜。
“你隻是選錯了一步,但是不重要,你還有機會。”鐘魚勸慰着。
“謝謝。”看了看還趴在玻璃上眼淚汪汪的孩子,李雪也跟着落淚。
進了屋,李雪又拿着玩具安撫哭鬧的孩子。
鐘魚看着替自己擋了一下的小女孩,臉頰的紅腫還沒有消退,把女孩拉倒一邊又看了看她的後背,輕輕的幫她揉着。
“疼不疼?”鐘魚輕聲問道。
“不疼。”女孩搖了搖頭,眼神堅定。
女孩讓她想起以前的自己也是這般擋在朋友面前保護他們,心裡一暖卻也酸酸的,時過境遷,有些人有些事也早已回不去。
“對不起。”女孩看着鐘魚說出一句匪夷所思的話。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鐘魚很是不解,她明明替自己挨打,還要和自己說對不起。
“是我爸爸打傷了你,我們又讓你在我家受傷了,媽媽又沒錢賠給你,所以對不起。”女孩低着頭,說的聲音很小。
“可是都和你沒關系啊。”鐘魚揉了揉女孩的頭,她好像比鐘旗還要懂事。
“爸爸的錢都給了奶奶,現在爸爸又死了,奶奶還要把我們趕出去,我見到好幾次媽媽在偷偷抹眼淚,你不要告我們了好不好。”女孩說話的聲音更低了,嵌着卑微和不堪。
“如果因為我爸爸讓你不能有自己的小孩,我可以當你的小孩,以後我保護你養你?”小女孩像是找到了信仰擡起頭,水靈靈的眼睛閃着光。
鐘魚的手在口袋裡攥着那張卡,猶豫片刻,她把卡遞給小女孩。
“這是阿姨給你的,以後你好好學習,長大了就來找我,給我養老好不好。”那一刻鐘魚被打動了,一個僅有六歲,眼睛單純明亮,她在認認真真的和你說,她的夢想是保護你,養你。
“這是什麼?”小女孩那些黑色的卡片擺弄着。
“把她給你的媽媽,讓她帶着你們換個地方生活。”說完鐘魚又揉了揉女孩的頭“阿姨等着你長大保護我。”
女孩用力的點點頭,看着鐘魚離開,那一刻有種子在女孩的心裡發了芽。
鐘魚坐上車,如釋重負,那是馬兆補償她的一百萬,不知道夠不夠她這幾個孩子長大成人,而自己做的也隻能這麼多。
想到這裡鼻子一酸,她更想鐘旗和蘇雲了。
“我想回家。”鐘魚揉了揉鼻子,吸了口氣,她不想留在這個讓人悲傷的地方。
“好,回家。”何馳也不問,隻是她說他就答應。
“我想回北京。”鐘魚怕他不理解又直接開口重複了一次。
“回北京?”開車的田凱愣住了“我們不告他們了?”田凱郁悶,自己可是磨拳霍霍。
“我不想告殷江了?”想了半天,鐘魚确定,她不想告殷江了。
“現在殷江不在了,我們告的是天盛澤更好些。”田凱直接分析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