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前天夜裡我沒有去倉庫,而且倉庫的大門是關着的,我也沒去鎖門。”
陳管事似乎是想證明自己沒去過倉庫,可是說得越多越顯得好像要遮掩什麼,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郭如意确認道:“陳管事,你是說沒有去倉庫鎖門,那你前天晚上在哪裡?”
陳管事皺起眉,然後點點頭:“我沒有去倉庫,我和大家在一起。”
“有誰可以證明嗎?”
還不等陳管事回答,馬大廚突然叫起來:“你說謊!你前晚明明去了倉庫!”
“大小姐,我想起來了。我待的後廚有個小窗子能直接看到倉庫,我記得前天晚上我明明看到陳管事去了倉庫,而且他還在門口逗留了很久!”
陳管事連忙搖頭:“我沒有去過倉庫!”
“你到底有沒有去過倉庫?為什麼要撒謊?難道你是内奸?”劉夥計叉着腰,不敢置信地看着陳管事。
馬大廚也跟着吼起來:“你個老匹夫居然敢背叛我們!”他往前蹿了一大步,揪起陳管事的衣領,“你知不知道我們差點要被你害得輸掉珍馐賽!”
馬大廚體格健壯,比陳管事還高一個頭,此刻竟然将練家子陳管事揪着領子脫離地面,擡手就要給他一拳。
“住手!”郭如意看不下去了,連忙制止。她雖然與大家隻相處了幾日,但是據她的觀察,陳管事為人忠誠可靠,不像是内奸。
馬大廚這才放下捏緊的拳頭,但是依舊抓着陳管事的衣領不肯放手。
郭如意吸了口氣,将内心複雜的情緒平穩下來,然後緩緩問道:“陳管事,你還有什麼隐情沒說嗎?不如全部說出來吧。”
“大小姐,我來如意酒樓比你還要早,付出的心血一點也不比你少,我實在不忍心看到如意酒樓在你手中毀滅,”陳管事的聲音哽咽起來:“我,就是内奸。”
短短五個字好似五把利劍深深紮在郭如意心裡,她想起昨日陳管事将自己護在身後的模樣,可是如今他卻清清楚楚地承認了自己就是内奸。
馬廚子早就忍不住了,一拳打在陳管事臉上。
身手矯健的陳管事沒做任何準備,此刻真的像個蒼老的白發老人,被揍倒在地上。
馬廚子還覺得不解氣,直接壓住陳管事,一拳一拳揍下去。
劉夥計和袁寶都是被陳管事招進如意酒樓的,雖然知道他是内奸,也于心不忍,連忙架着罵罵咧咧的馬廚子,将他拖走。
陳管事的一顆牙被打了下來,正好掉在郭如意腳邊,他硬撐着揚起臉,顫着聲:“大小姐……”
郭如意捏緊了太師椅的扶手,看着面前的人滿臉是血,眼神迷茫地望着自己,她将眼淚咽下,冰冷地說:“你們把陳管事擡下去吧,給他找上好的醫師。”
“大小姐,對這種叛徒不需要仁慈!”馬大廚不滿地吼着。
郭如意并沒有搭理他,面無表情地繼續說:“等陳管事傷好了,就把他攆出去吧。從今以後,他與如意酒樓再無瓜葛。”
郭如意感到眼淚似乎要流下來,怕被人看到,連忙别過臉,站起身迅速離開了。
等徹底冷靜下來,郭如意越想越不對勁,陳管事今天說的話都很奇怪。
萬一他是被脅迫了怎麼辦?郭如意思慮再三,有了主意。
她喚來袁寶,“你将這三封密信交給陳管事、馬大廚還有劉夥計。你務必要隐秘,莫讓别人知曉了,尤其是美因酒樓的人。“
袁寶疑惑地問:“大小姐,陳管事的密信也要給他嗎?您才說國以後他和如意酒樓再無瓜葛了。”
郭如意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那是我和陳管事演的一出戲,你别和别人說。”
袁寶恍然大悟,将三封未拆封的密信塞入懷中。
郭如意的計劃很簡單,三封密信中有三個不同的信息,如果幾日後有信息洩露出去,就可以依據洩露的信息判斷誰是内奸。
然而她沒想到,兩日後,三封密信中的信息全在市面上散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