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後來越好找個地方道歉的時候，楊烨行和張青睐從前門走了。

但剛才喝酒的時候楊烨行已經就那個事情道歉了，陸傳江也若無其事地原諒了他。

“嗨，”陸傳江歎了一口氣，“下次逮着他我還揍他。”

“别吧，”楊烨行笑着攔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小氣，不經揍。”

陸傳江瞪了他一眼，“我送你出去。”

“要得。”

楊烨行的車還有十分鐘到，包廂裡面太悶了，大家的勁兒還沒有過去，應該還要一陣，陸傳江打了個招呼，就送楊烨行去坐車。

這條街都是吃宵夜的，在中心商場背後，國貿大廈旁邊。

天早就黑了，燈光璀璨，從大廈打出來的遠燈打得到處都是，交錯迷亂。

“到了給我發信息，在群裡也報個平安，下次見了。”

“下次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快高三了，”楊烨行說。

陸傳江翻了個白眼，“想見随時都能見，除非你不想見我。”

楊烨行揮了揮手，點了個頭。

陸傳江：“滾吧！”

準備回去的時候，陸傳江聽到了一個聲音，緊接着看到了一坨人……

“别罵我了！”

陸傳江看蹲在串串店門口的人。

怪不得剛才絲毫沒有注意，這個人縮得像個鹌鹑一樣，最顯眼的還是他那個大腚。

路過的狗瞥了它兩眼，又吧嗒吧嗒走了。

狗見嫌啊！

陳課感到一陣目光，就着姿勢扭頭。

“……”

陸傳江：“……”

陳課被電話那頭的他姐一通罵，臉都氣紅了。看見陸傳江他微微有些尴尬。

他咳了兩聲站了起來，“那個……嗯幹嘛？”

陸傳江疑惑地看着他，“幹什麼了這麼心虛？”

陳課一臉不耐煩，“我姐，青春期沒過。”

說實話，陸傳江莫名的手癢，按理說陳課也沒做什麼，但是他就覺得面前的人特别欠。

今天這衣服沒有袖子，他挽不起來。

“诶！”

肩膀突然搭上了一隻胳膊，陸傳江下意識地想躲忍住了，“你說話就說話，能不能不要動手。”

陳課突然委屈起來，“咱們見了那麼多面，也算是朋友了吧。”

“其實我有個問題，”陸傳江說：“你做後勤真的不會出錯嗎？”

“不是啊！”陳課反應過來，“诶！什麼亂糟糟的？”

陸傳江擰着眉毛看他，動作不利索，看起來跟二哈似的，也不太聰明。

“沒，就覺得你不像一中的。”

“诶，不是我說，張口閉口就一中……”陳課突然不爽，“讀哪個學校有那麼重要嗎？”

“那倒不是，”陸傳江說：“就單純不喜歡一中的人。”

“那你還喜歡楊烨行！”

陸傳江：“什麼？”

陳課糾正，“那你還和他做哥們兒。”

陸傳江想了想，“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說明你不讨厭一中的人，就讨厭一中而已，诶，”陳課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你為什麼讨厭一中？”

熱氣哈到陸傳江的臉頰上，微微有些癢，陸傳江推開他，“現在讨厭了。”

今天的話有點兒密了，可能是喝了點兒酒的原因。

看見這個濃眉大眼，眼神卻很清澈的人，陸傳江突然笑了。

“你笑起來還有酒窩诶！”陳課一臉驚喜。

陸傳江愣了一下，收起了笑容。

陳課：“一點兒都不可愛！”

陳課離了幾十公分沒有上前，幾秒後，他擡手，在自己的臉頰上戳了一下，又隔空指了一下陸傳江的臉，“右邊臉頰，一個酒窩，另一邊沒有。跟我姐一樣，不過我姐的是梨渦。”

陸傳江說：“……我不知道說什麼。”

陳課眼神有些迷離，葡萄酒的後勁兒是真的有點大，蹲下之後他的頭也特别暈，最後他往前一倒，單手攬過陸傳江的肩膀，“快快快，唱歌唱歌。”

陸傳江其實有點兒想回去了，他站着沒動。

陳課看穿他，說：“我怕我回家早了我姐還沒睡，之前把她寄回來的超絕化妝水打翻了。誰知道她突然回來了。”

他的語氣有些可憐，聽起來像是撒嬌，陸傳江最讨厭撒嬌的人。

陸傳江想，姐姐真的是個厲害人物。

他轉開身，往ktv走。

陳課見他走，吧嗒吧嗒就要跟上。

陸傳江聽着腳步聲突然停了，他也停了一下。

“诶！我說真的陸傳江。”

陸傳江看他、

陳課拍了拍胸膛，帶着鼻音，聲音往高了喊，“下次被欺負，也可以給我說，咱倆加個聯系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