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迪第一次零距離圍觀春野醫生的生活。
不出所料,還是讓她大為震驚了。
這天早上,她結束了一整晚的義工活動,眼看春野醫生順手撿了個小孩兒跟她們一起回家。
這孩子也真夠慘的···
坎迪倚在家中診療室門口,看醫生打胸帶。
“勒不勒···你叫什麼名字啊?”
很好,春野醫生還有精力哄小孩兒。
紅頭發小青年兒顫聲回答,“···傑羅姆。”
坎迪沒把這個名字放在心上,幾年後威震哥譚,引來無數瘋狂追随者的“小醜”字号奠基者、開創者,此時正渾身不自在,戒備地打量新環境和他剛認識的人們。
坎迪看他赤着上身,被春野醫生擺弄來擺弄去,耳根通紅,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尤其是他看自己的眼神可說不上友善。
她體貼地準備往外走。
“好了叫我,一會兒我睡這裡。”
聽到坎迪的話,小櫻心領神會,“好的,早飯别做了。冰箱裡有面包牛奶将就墊一口,一會兒就補眠吧。如果客人來了我會叫你。”
這怎麼能行?畢竟她也是拿了人家一天三頓飯工錢的。
坎迪把面包片烤一烤,生菜西紅柿洗一洗,雞蛋煎一煎,簡單的三人份早餐很快就擺上了桌。
她又轉回廚房,燒上一壺水,看着窗外發呆,慢悠悠地等水燒開。
沒一會兒,春野醫生一臉滿足地端起茶杯,先聞一聞,再慢慢喝。
她們三個面前的餐盤都幹幹淨淨。
坎迪悄悄打量春野櫻,她現在脊背筆直風度在線,坎迪卻能看得出來,小櫻渾身都在說“能大早上喝到一杯遞到手邊上的茶實在是太幸福了”。
不過她沒想到,這種溫馨的居家畫風沒持續一會兒,小櫻把她們趕進卧室補眠後,自己提着一把刀就去頂樓天台晨練。
What?
好吧,這或許是春野醫生的每日習慣。
她頭重腳輕地回了卧室,經過一晚上勞心勞力的支應,她現在隻想一頭栽倒床上,暫時和這個世界絕交。
坎迪精力告罄,不知道隔壁的傑羅姆瞪着眼睛在昏暗中看看這裡,看看那裡,看完了直勾勾盯着天花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很久才入眠。
小櫻在天台砍了一早晨空氣,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鑽進書房。
她身上的熱汗還沒消,呼吸還沒平複下來,但是她的大腦已經瞬間從練功模式切換到學術模式,開始翻看維克多的文章、研究基地的反饋和她自己準備的科研材料。
剛運動完不适合洗澡,她的時間又很寶貴,所以不去社區醫院上班的時候,她都會把淋浴時間安排在上午中段的唯一一次休息時間。
既舒緩了頭腦又清潔了身體,一份休息時間兩用,小櫻認為自己很明智,怎麼不算是時間管理大師呢?
一覺睡到過中午的坎迪走出診療室時,迎面看到從書房中出來的春野醫生。
坎迪:······
坎迪:不是,她從哪裡出來的?
春野櫻換了一身衣服,她常穿的白大褂顯然也跟昨晚不是一條。
很好,她還抽時間洗了個澡。
小櫻裡面是一件嫩綠色的針織衫,下面米白色褲子。
坎迪看了看她剛洗過不久,順滑的粉色頭發。
春野醫生······春野醫生這個人還真是生機勃勃,春意盎然啊······
生機勃勃的春野醫生看到她,“你起來啦,太好了。我去看看傑羅姆,午飯就麻煩你了。”
坎迪一臉恍惚地應下,一臉恍惚地走進廚房。
無法理解···還是無法理解···人怎麼可以有種成這樣?
小櫻敲敲門,等了一會兒沒人應,她直接推開。
床上的人“激靈”一下把自己掀起來,喘着粗氣直直看向門口,顯然受了驚。
“不錯,挺有活力,看起來沒什麼大礙。但是修養期間可不能這麼劇烈地活動。”
她走到窗邊拉開厚重的窗簾,哥譚陰天的光線透過白色紗簾變得柔柔的,但還是讓傑羅姆舉起手臂眯起了眼。
他透過指縫看到了周身鍍着光線的逆光身影。
“你緩一會兒,準備準備吃午飯。”
傑羅姆視線追随着她轉身走到門口的身影,把卧室也借着充足的光線打量清楚。
幹淨的牆面,沒有劃痕掉漆的櫃子,自己身邊的床單被子幹爽清新,色調統一。
被子白底上是雅緻的綠色花紋,四周系在立柱上的床帳折疊出優美的褶皺,邊緣的蕾絲細密,沒有一點脫落跑線。
他沒住過這麼好的房子,從小到大,他幾乎一半的時間在淩亂狹窄的房車上渡過。
“你不應該讓她留在這裡。”他突然開口。
“她是個whore。”
春野櫻停住腳步。
“哦~這小子的眼睛還挺尖。”坎迪站在廚房門口,剛好聽了個完整。
她似乎一點也沒生氣,反而豎起手指沖床上的傑羅姆圈了圈,“不過,我可沒招待過你這麼小的···小男孩兒。”
她輕視打趣的态度讓傑羅姆眼中的黑色更加濃郁。
他死死盯着坎迪,說出口的話卻對着春野櫻。
“她會把這裡變得肮髒。”
“夠了。”春野櫻終于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