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波特坐在餐桌上凝視着玻璃門外。

“看什麼呢？”坎迪端着今日份的員工福利從後廚轉出來，給這個發發，給那個發發。

科波特接過坎迪遞過來的杯子喝了一口，馬上皺起了眉頭。

“怎麼樣？不好喝嗎？”

“别說謊，請給我們的新品開發一點真誠的意見。”坎迪叉腰俯視着他。

“說真的，”科波特舔舔嘴唇，“如果被老闆發現咱們用這種加了一堆檸檬、糖還有冰塊的紅茶做新品，她一定會生氣的。而且她說我的牙齒不健康，不讓我喝刺激性的飲料。”

“哈哈哈，不用你說，我這個靈感就是聽她吐槽英式紅茶是邪、教才有的。你想想，英式紅茶這麼出名，肯定有廣泛的受衆，咱們連廣告都不用打，隻需要把它的口味調整一下，變成一種更貼近大衆口味的水果茶風味飲料，肯定賣的好。”

“老闆對喝茶是有點原教旨主義···”科波特又開始說些别人聽不懂的名詞，“但是這個水果···什麼茶風飲料确實很好喝。如果我的牙齒治好了···”他豎起手指，“我能自己喝三杯，喝到飽。”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她拉過一個凳子，“一會兒就要開始營業，你剛才一直往外看，有什麼事嗎？”

“沒有···我是在看成功的樣子。”

“成功的樣子？”擦着桌子做準備工作的年輕女人好奇地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

那裡立着一個超大的廣告位，一直屬于韋恩集團的廣告公司，常年被韋恩集團的各種産品霸榜。

“稀奇，Morgan Le Fay 最近也太出風頭了，連韋恩家都幫她們打廣告。”

服務員話音剛落，從儲藏間拉着餐具到前廳的妹妹就接上話，“哇，現在全哥譚到處都是這公司的廣告，我跟你們說，她們搞技術的那個C什麼O長得可帥了！”

“你還不知道吧，”擦桌子的女人自豪地分享情報，“他可已經結婚喽。據說他研究出這種能把人凍起來的技術就是為了拯救患病的妻子。”

“天呐，我失戀了···不對，我又相信愛情了···”妹妹邊擺着餐具邊嘀咕，“你說，它有那麼多厲害的人，還能打那麼多廣告，這公司老闆得多有錢呐！”

是啊，這就是吸引科波特的成功的味道。

這座城市，整個哥譚，現在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Morgan Le Fay 身上。

想象一下，哥譚裡輕賤他，侮辱他的人，叫他企鵝的人，如果遇到了Morgan Le Fay 的老闆會是什麼樣子？

他們恐怕恨不得立刻彎下平時裝地比鋼筋還硬的腰，多看别人一眼都覺得玷污了自己的人，到時候也會絕不浪費一秒鐘地去奉承，去搭話。

科波特被自己的幻想點燃。

沒關系，多一點耐心，他告誡自己，隻要完成了任務，他也會有自己的根基。

到時候，也會有人用這樣的态度對他，到時候，他這樣的人也能好好罩住這家餐廳······

“你為什麼那麼渴望成功？”坎迪還是笑着，但是她的笑意淡了下來。

為了成功，難道真的能和塞奇幫聯手謀害她們嗎？為了成功，所以不惜和菲什勾結嗎？

科波特不想說自己怎麼從小一路挨打過來，但是他有想說出口的部分。

“···我要報答你們···我承諾過，你們對我這麼好···”他的笑容逐漸放大，顯得很誇張，“我能在一家這麼體面的餐廳裡，做這麼體面的工作，還有對我好的老闆、同事···”

“等哪一天我成功了，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計劃變了。他原本打算先拿下餐廳，再抓到菲什的錯處，聯合能夠聯合的黑/幫、甚至警察的力量把她拉下來，換自己上位。但是現在，他必須保住餐廳。

不過···這也沒關系···科波特想，他總是有辦法···

“我不用你報答，老闆估計也不用。”

看着坎迪一臉認真的樣子，科波特的臉色變得陰沉。

發生在他身上的否定，背後往往來自于瞧不起，他的情緒已經先于大腦做出反應。

接着，坎迪說：“我已經過得很好了，無論是老闆還是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生活，照顧好自己和媽媽就行。”

“如果你成功的時候能做點好事，那就更好了。”

科波特終于又笑起來，他剛做好準備迎接對面刺過來的刀子，現實就告訴他，不會了，他應該習慣怎樣和真正的朋友相處。

與此同時，西郊低溫中心的工廠内，春野櫻站在頂樓的欄杆扶手前。

下面的儲蓄罐靜伫着，外面的喧嚣似乎和這裡毫無關系。

可誰都知道，Morgan Le Fay 今時不同往日。

宣傳消息一條條傳向全美各個城市，報紙頭條争相報道，電視台邀約不斷。

一夜之間，幾乎人人都知道，有一場盛大的拍賣會将在哥譚舉行。

“什麼？你擔心富人們會不敢來？”春野櫻和伊麗莎白看向維克多。

維克多回望她們，語氣有些踟蹰。

“難道不是嗎？哥譚的名聲···有很多企業因為這個甚至不願意來哥譚投資。”

“嘿，老闆，”伊麗莎白笃定地笑起來，“這方面你可要聽我的，會買咱們冷凍倉的人，幾乎不會親自出席任何一場拍賣會，但是他們會有經理、顧問代為競拍。”

春野櫻補充，“說不定還會派一支專業的專家團隊過來充當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