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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起司雪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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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雨下到半夜還沒停,淅淅瀝瀝的,空氣裡卷着些潮氣,風裡吹來苔藓味兒,整座城市像被揉進了霧藍色調。

一切灰撲撲的。

研究所的雙人間宿舍拉着窗簾,屋内熄了燈,柏一舟躺在床上睡覺。

黑暗中,遊斯朝的枕頭前亮起了微弱的光暈,屏幕上赫然出現的是一個浏覽器的搜索頁面,檢索框裡敲着幾個字:

【2月20日出生是什麼星座?】

進度條在前進,遊斯朝在等。

盡管隻有不到兩秒,但他仍然在某一刻清晰地感受到了時間的流動性。

網頁最終列舉出所有結果。

遊斯朝一動不動地盯着,第一時間看到了答案:【2月20日出生的是雙魚座。】

他勾勾唇角,心裡重複這三個字,視線也在不經意間往下移。

【和雙魚座女生最匹配的男生星座?】

遊斯朝先是看着,暗道做網頁的人就是會挑選出一些勾引網友點開的話題,然後指尖微微一動。

【巨蟹男96%,天作之合】

【天蠍男92%,堅不可摧】

“?!”

看到天蠍座的排序落在巨蟹之後,遊斯朝關掉手機,做了好幾組深呼吸。

他就說嘛。

他一開始就覺得這些東西沒那麼靠譜。

遊斯朝閉了閉眼,須臾,他還是對剛才跳出來的答案耿耿于懷,因為2月20日不是别人的出生日期,而是黎幼聽的。

他煩躁不安地躺下,側過身,沉默了一會兒,反正也弄不清楚,索性睡覺。

到了淩晨兩點,寝室裡忽響起一陣什麼物體砸床闆的聲音。

哐,哐,哐。

斷斷續續的,擾得人皺緊眉。

後來動靜太大,遊斯朝條件反射地扯過被子蓋在自己頭頂,世界恢複了一瞬間的安穩,不到一分鐘,剛才那種聲音又來了。

忍了一會兒,遊斯朝的睡眠徹底被打斷,坐起來,破口大罵:“柏一舟你他媽能不能睡覺啊,半夜你砸床闆幹什麼,鬼上身了?”

回應他的并不是柏一舟說話的聲音。

還是那個砸床闆聲。

遊斯朝耐心全無,掀開被子下床,一隻腳穿着拖鞋,另外一隻被他拿在手裡,準備打在柏一舟那條不安分的腿上。

他拉開柏一舟蓋在身上的被子,還沒反應過來,柏一舟就像是拽住救命稻草一般,伸手死死地摳着他的胳膊。

夏天睡衣單薄,柏一舟掌心滾燙的溫度滲進遊斯朝的皮膚,連帶着那點用力的疼痛。

再怎麼被懵懵的睡意裹挾,遊斯朝此時也意識到了柏一舟的反常,忙穿好手裡的另一隻拖鞋,走過去按開了燈。

頭頂燈光乍然亮起,躺在床上的柏一舟仍舊沒辦法說出話,隻能靠着一聲聲有規律的砸床闆來傳遞某種消息。

遊斯朝卻在明亮的室内看得分明,柏一舟滿臉紅腫,連帶着内雙也腫成了圓圓胖胖的單眼皮——

這個角度和這個标志。

怎麼那麼熟悉?

遊斯朝忽然想到什麼,脫口而出道:“我去,你他媽海鮮過敏啊!”

聞言,直闆闆躺着的柏一舟驚喜地動動唇角,他想說他不是海鮮過敏,起碼前面二十幾年來他沒有因為吃龍蝦和螃蟹有過敏迹象。

但他說不出口。

因為他喉頭正逐漸水腫,擠壓得他發不出任何一絲有效的言語,所以面對着遊斯朝的那句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僵硬地點點頭。

遊斯朝迅速做出反應,想扶着柏一舟站起來,他用盡全力,床上的人絲毫未動。

試了第二次還是沒辦法。

遊斯朝推門出去,叫醒了隔壁的趙彥秋,還有被趙彥秋大力掌拍醒的宋左右——沒辦法的事,他睡得太死,呼噜聲震耳欲聾。

“遊工,他……他不會是熬夜改論文要猝死了吧?”宋左右幫忙擡着他的腳,說話結結巴巴的,直接考慮最差的那個結果。

趙彥秋照着他後腦勺來一下,“說什麼晦氣話,他還喘着氣兒呢,趕緊送醫院。”

宋左右:“現在這個點哪還有車,我的車給我老婆開了,在所裡也沒時間開。”

他雙手拖着柏一舟的肩膀,費力地往外挪動。

一個成年男性再怎麼體重輕,骨架小,當他肌肉繃緊,身體呈現出一條筆直的直線時,也得用點兒力氣拖拽。

這大半夜的,車子的事别無他法。

兩道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遊斯朝的身上,就聽他迅速說:“巧了,我今天幫遊念試車,停在了所裡,快擡車上吧,我搜醫院導航。”

幾分鐘後,柏一舟被塞進後座,雙腿蜷縮着,頭抵在一邊的玻璃上。

他一動不動的。

遊斯朝長腿一邁,坐進駕駛位,趙彥秋擔憂地問:“遊工,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可以嗎?要不還是我先跟你過去吧,等他住院了我再回來。”

“不用,到醫院有人幫忙搬運。”

遊斯朝對他們倆揮揮手,說:“趕緊回去睡覺吧,你們倆明天一大早不是還要去聽講座,别耽誤工作。”

柏一舟是清醒的狀态,隻是說不出話,他聽到了遊斯朝嘴裡的那兩個字。

“搬運。”

神他媽……搬。運。

聽起來好像是他搞水産的二舅的表姨家那條死了十天半個月的臭魚。

真服你了。

遊斯朝。

柏一舟非常想反駁這句話,奈何沒力氣撐着坐起來,不僅沒力氣,還擔驚受怕的,因為他覺得自己真的快要死掉了。

好在是半夜,道路上車流不多。

遊斯朝車技好,開得速度又快,半小時後就停在了醫院急診科大樓前。

值班的醫生和護士幫忙把人拉到擔架上,的确如“搬運”所說,給他擡了進去。

急診搶救室拉上簾子,遊斯朝轉身出門,站在樓道裡,剛進來的時候,他看到屋頂“中誼醫院”那四個又紅又亮的字牌。

黎幼聽說她目前在急診科工作。

也就是說,白天,這裡會是她走動的地方。

遊斯朝仰着頭,按了按眉心,不知道在想什麼,手拿下來時他才看到手腕桡骨那裡蹭出一道不深不淺的血口,現在血不淌了,但掌骨和胳膊染出了一片紅痕。

應該是試圖抱起柏一舟那會兒不小心磕到的。

“病人家屬?”身後響起護士的聲音。

遊斯朝回頭。

“你好,我是他朋友,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哦,沒事,錢醫生已經在裡面替他處理過了,現在他在輸液,輔助吸氧治療。”

遊斯朝多問了一句:“那他剛才來的時候怎麼成那樣了?像僵屍,都直了。”

護士:“也許是心理原因吧,喉頭水腫發不出聲音,他以為自己快不行了,腎上腺素飚高,過于緊張,導緻肌肉瞬間縮起來。”

“不用擔心,也是有這個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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