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從震驚當中搞清楚狀況,隻見眼前四人,三個人都大大地卸了一口氣。
清俊青年笑着道:“是我的好妹妹沒錯了,娘親,父親,你們别擔心了,我就說阿音命大着呢。”
姜夫人不放心,又試探她道:“阿音,你可知你此前做了什麼?”
溫時月又是想也沒想:“父親,娘,還有聞春山,你們快些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聞通欣慰道:“是了,看來邪陣沒起作用,隻有原原本本的阿音能叫出‘父親’這個聲調。還有阿音尋常就是這麼斥叫她兄長的,夫人,你别擔心了。”
姜夫人紅着眼框,好容易接受眼下這個人還是她的好女兒的事實。臨出去之前還好生叮囑了許多,又道廚房的爐子上煨着藥,叫皎皎記得去拿。
三人出去之前,還一一和她擁抱,仿佛這是他們之間早就習以為常的禮儀。
溫時月一一乖乖配合,終于等到了屋中寂靜,隻剩下她,還有那名被叫做皎皎的仙侍。
溫時月從床上爬起來。
先是仔仔細細瞧了皎皎許久,随後又觀察起這處房子來。
屋中一片黑紅,中央擺着個陰氣森森的陣,還有數不清的血紅布條從天花闆上垂下來。
除卻這些,屋中地闆是玉石鋪就的,四處的牆面是上好的仙木建制。一應擺設、用具無一不是奢貴至極,連她身下這張碩大的床,鑲金飾玉,仙蟬絲被。
一處不起眼的角落,桌案上,千年仙木熏香,有人閑來無事用靈石壘砌到一半的宮殿……
這不是“貴極”能形容的了,溫時月從前沒見過這麼多錢,窮人想象不出富人的生活。
她想起黎望山的仙院,是凡間木、凡間草搭建的,師父心疼她常年骨疾,為她鋪的床最是柔軟舒适,尚且比不上眼下這張床的千分之一。
驚訝過後,她開始整理眼前的狀況。
她确定,她是以一種奇怪的方式重生了。
皎皎目光灼灼。
有道是天真的人,越是能看穿本質,她問道:“你不是我家小姐吧?”
溫時月已經從床上下來了,正在查看屋中的一切,被這麼一問,靈台中的那道魂魄抖了三抖,似乎在笑。
溫時月道:“你家小姐是誰?”
聰明人之間不用說太多,皎皎道:“我家小姐是仙門新秀聞家的二小姐,父親聞通,娘親姜素,兄長聞春山。聞家不耕仙道,最不缺的是錢,整個九州仙閣都在花着聞家的錢,也都在向聞家送錢。”
“我家小姐說了,此番起陣是她自願,她隻有一個要求。”
溫時月轉頭,“什麼要求?”
皎皎道:“同九州仙閣之閣主,做一回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