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很照顧我,就像哥哥一樣。”齊景行露出懷戀的笑容,“有些時候,我甚至會覺得你跟他有點像。”
“哪裡像?”
齊景行歪了歪腦袋:“說不上來……就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不然,我昨晚也不會把你認成他了。”
秦戟:“……”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怪怪的。
休息片刻之後,心髒上的疼痛消解,他率先起身:“今天先這樣吧!歐陽下午回過來,到時候我們再去一次周村。”
齊景行已經泡得乏力,聽到秦戟出水的動靜,打了個哈欠,跟着站了起來。
接着腿一軟,腦袋磕到了秦戟胸口。
“唔。”
頭頂傳來悶哼。
沒有想象中額頭磕到鐵闆的疼痛,他隻感到一陣溫熱,額頭上傳來又軟又彈的觸感。
一雙手用毋庸置疑的力量,迅速把他扶正。
齊景行站直身體,垂着頭,腳趾暗暗用力:“不好意思沒站穩……”
秦戟僵硬回複:“沒關系。”
齊景行跟在秦戟身後,臉頰紅撲撲地離開後山,腦子裡,剛才的場景揮之不去。
原來胸肌是那種觸感啊……
中午,歐陽野鶴來蹭了一頓午飯後,三人立即出發。
隔了一個月,他們又來到了周村。
歐陽野鶴看到破敗的老房子,感慨:“這就是你小時候住的地方啊……”
屋内布滿淩亂的腳印,歐陽野鶴環顧一圈,并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齊景行也沒再聽到鈴铛聲。
他在自己的卧室站了半天,無事發生。
歐陽野鶴認真感知一番,總結:“沒有怨氣,也沒有陰氣。如果你們上次看到的蜈蚣不是幻覺的話,應該是之後又有人來過。”
看來是白跑一趟了。
齊景行有些沮喪。
這次之後,他大概也不會再回來了。
住在隔壁别墅的房東拿着掃把出現,見到他們後被吓得原地蹦了一下。
“哎喲!你們幹嘛?”
認出齊景行和秦戟,房東皺眉嫌棄:“你們怎麼又來了,還帶了個和尚?”
“這房子的髒東西已經被降服,你們以後别來了,我還得出租呢!”
歐陽野鶴倒是不知道京城還有他的同行,頓時來了興趣:“您知道是誰降服的嗎?”
房東回憶了一會兒,實話實說:“不清楚,他們也沒說自己是誰,我發現他們的時候都已經完事了。不過,看長相好像是雙胞胎。”
“好嘞,謝謝您啦!”
回去的路上,歐陽野鶴一遍遍篩選自己的社交網絡,還是沒能想起有哪對雙胞胎有這樣的能力。
“嘶……難道京城還有哪對雙胞胎,是我不知道的嗎?”
齊景行認識的修者不多,其中恰好有一對雙胞胎,但為人是他見過的最讨厭的,歹竹出歹筍的典範。
應該不是他們。
一來一回,就這麼消磨了一下午。
齊景行饑腸辘辘地下車,進門見客廳裡坐着一個老和尚。
老和尚長着雪白的壽星眉,胡子也是雪白,慈眉善目的,看着非常和藹。
歐陽野鶴卻在見到老和尚之後驚叫了一聲:“師父?!”
“師父您怎麼下山了?”
老和尚目露兇光:“來抓你回去。”
秦戟一頭霧水:“目空前輩,這是怎麼了?”
目空大師卻沒有和以前一樣慈眉善目地和他打招呼,反而像眼不見為淨,看了他一眼後不再理會。
齊景行對上目空大師的目光,雙手合十,規規矩矩行了個禮:“大師。”
“好孩子,”目空大師又變回了慈眉善目的模樣,“我看你天資卓越,可惜身上有厄運纏繞,不過出家可解。要不要跟着師傅出家去?”
“不不不!”歐陽野鶴驚恐地連聲拒絕,“師父他不能……”
目空大師橫他一眼:“我還沒追究你逃下山的事。”
齊景行看着老和尚來回變臉,覺得有些好笑,但還是憋住了,恭恭敬敬回答:
“不好意思啊大師,我沒有要出家的打算。”
說他厄運纏身,他是信的。身為齊家遺孤,受到牽扯也算正常。
隻是他不信出家可解這種話。
目空大師笑着拍拍他手背:“不急着拒絕,你可以再想想,師傅我随時都可以收徒。”
歐陽野鶴被師父揪着耳朵,哎喲哎喲地走了。
齊景行看着老和尚塞進他手裡的佛珠,思索一番,還是妥善收了起來。
然後,擡頭對上了秦戟欲言又止的目光。
他安撫一般勾了勾唇:“放心吧,至少在這一年裡,我不會出家的。”
秦戟當然是信的,但為了更有留下齊景行的資本,他在協助對方修煉時更加賣力起來。
各種讓外人眼紅的好東西,不要錢似地往靈泉裡堆,隻為了能讓齊景行更紮實地築基。
齊景行也确實如同目空大師所說,天資卓越。
等他從入定中醒來,外面已經飄起大雪。
他坐在洞口,低頭望着五米高的峭壁,歎息一聲,給徹底沒電的手機插上充電寶。
開機後,發出這半個多月來的第一條信息:【忙嗎?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