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刑部批準了對洪逸飛和冷玉亮的判決,斬立決。
至于趙氏一家的判決,卻遲遲沒有回應。
雲知夏對着月亮歎氣:盡人事,聽天命吧。
破了連環命案,解剖室門口的生命倒計時,又加了兩年,雲知夏可以暫時好好過自己的生活,慢慢計議。
秦公公要回京,極力遊說雲知夏跟他一起去,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就差老淚縱橫了,可還是被雲知夏無情的拒絕了。
京中形勢急迫,秦公公實在不放心自家王爺,一咬牙,帶着暗衛回去了。
方昱銘被革職,朝廷遲遲沒有委派心的縣令下來。隻因着顧晏洲一句話,雲知夏暫代縣令一職,處理縣衙的大小事務。
要不說顧晏洲是命案體質呢,這不,他一離開萊陽縣,命案就破了,他離開這一個多月裡,萊陽縣一樁命案也沒有。
雲知夏由此得到一條真理:遠離顧晏洲,保平安。
八月初十,京裡來人了。
來人是一位公公,姓馬。跟秦公公不同的是,這位馬公公一副頤指氣使,高不可攀的模樣。
馬公公帶來的太後的懿旨,召雲知夏入宮。
那個馬公公傳完旨直接就走了,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既沒有說召他入宮做什麼,也沒有說什麼時候去,隻說即刻啟程。
雲知夏苦苦思索了半天,在想怎麼能逃開進京的命運。
要不制造一場意外,假死,來個金蟬脫殼,然後隐姓埋名,遠走他鄉,反正一時半會兒死不了,而且萊陽她也呆膩了,正想着出去走走,看看這大周的河山是不是跟家鄉的一樣。
隻是,如果顧晏洲再來這裡……
雲知夏搖搖頭,顧晏洲是攝政王,日理萬機,哪裡有那麼多時間,次次都來萊陽呢。
隻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一介小小平民,無論躲到哪裡,對于太後來說,恐怕都是孫猴子鬥如來,逃不出他老人家的手掌心。
在這點個頭都能要人命的封建社會,她,也隻能認命了。
雲知夏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走一步算一步吧。
朝廷已經任命了新的萊陽縣令,雲知夏寫好交接文書,便趕着馬車獨自上路了。
萊陽縣離京城足足有七八百公裡,如果在現代,開車上高速二來個小時就能到,可這是在古代,最快的交通工具是馬,騎馬也要好幾天。更何況雲知夏不會騎,她隻能退而求其次趕馬車了,可趕馬車最快也要小半個月才能到。
既然太後沒給她進京的時限,那她大可以一路慢慢地走,順便欣賞一下這大周朝的大好河山。
可是這古代的道路不比現代的柏油馬路,說是大路,其實就是土路,馬車颠颠簸簸的,差點把她的胃都颠出來了。
傍晚突然下起了大雨,雲知夏正好走到一處荒野,這裡隻有一家孤零零的客棧。
看着寫着“再來客棧”的破布招牌在大雨中随風飄揚,雲知夏想起了孫二娘的人肉包子鋪,有點不敢進去。但是不進去她就要冒雨睡在荒郊野外了,同樣危險。
雲知夏一咬牙,走了進去。
人肉她也認了,大不了算她命不好。
與外表看起來的破敗冷清不同,客棧的裡邊熱熱鬧鬧的很多人,幾乎坐滿了。
小二笑呵呵的上來招呼:“客官,不巧了,小店客房客滿了,客官可以在此避雨,等明日雨停了再走。”
雲知夏私下看了一圈,見角落裡還空着一張桌子,便沖小二點點頭,要了些飯菜,才坐了過去。
飯菜剛上來,就見隔壁桌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毫不客氣的坐在她面前,一臉的敵意。
雲知夏一臉的問号:“你有事嗎?”
此時,屋外由遠及近傳來一陣馬蹄聲,不一會兒,有人推門進來,小二又笑呵呵的向前招呼,還是那套話術:“客官,不巧了,小店客房客滿了,客官可以在此避雨,等明日雨停了再走。”
同時,面前的小姑娘飛了一個白眼給雲知夏,道:“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我哥哥看上你了,你跟我哥哥回家做他的小妾吧。”
雲知夏一口茶水差點沒嗆到,這古代的女孩子不是十分矜持嗎?這位怎麼這麼大膽,上來就要他去給他個個做小妾?
雲知夏也不慣着她:“你腦子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剛進屋的那人聞聲走了過來,大手攬上雲知夏的肩膀,雲知夏手中的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着那人的腰眼出手,還沒碰到人家的衣角,自己的手腕就被一隻大手捉了去。就聽到一個熟悉的低沉聲音道:“那你哥哥三生都修不來這樣的福分了,因為我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