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無視了他無禮的眼神,隻說:“那就你所有知道的,銀河教的教徒都些有什麼人,我們要一份名單。”
“你知道了也沒用。”
阿索達勒沖孟允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他問孟允,“你知道為什麼嗎?”
他那張臉本來就腫得面目全非,這個眨眼的動作看起來令人作嘔,此時孟允靠着椅背,就默默看着他,沒講話。
這位東方男子實在美麗,光是看着就賞心悅目,仿佛一枚熠熠生輝的寶石。然而這枚寶石旁邊有一頭猛獸,平常的時候伏在一旁,而一旦有人觊觎它的寶物,猛獸會毫不猶豫亮出它的獠牙。
所以原本專注于虛拟屏的蔣悍森突然擡起頭來,看着阿索達勒。
來不及從蔣悍森的眼神中品味出什麼,阿索達勒突然聽到身後有動靜,緊接着耳邊就炸開一聲槍響。
“啊!!!”
僅剩的那條左臂迎來劇痛,阿索達勒整個人猛地蜷縮成一團,他弓着背,額頭貼着桌面從嘴裡發出痛苦的咆哮。
維爾收起了自己的槍,冷漠地俯視着阿索達勒,就聽到蔣悍森說: “眼睛繼續亂看的話,就把他另外那條胳膊也卸了。”
維爾颔首道:“是,閣下。”
蔣悍森又看向阿索達勒的頭頂,他說:“回答孟輔佐官的問題。”
“因……因為已經太遲了。”
過于疼痛,阿索達勒眼淚都出來了,他依然用額頭抵着桌面,渾身哆嗦,“隻要那位教主大人想……他甚至可以統治整個聯邦,也許他現在已經做到了也說不定……啊!太疼了!操……”
孟允覺得太吵了,畢竟,光聽他的慘叫都能想象到他究竟有多疼,這種狀态是沒辦法好好問話的,還會被吵得頭疼。
所以,孟允對蔣悍森說:“長官,給他點止痛藥吧。”
面對孟允的要求,蔣悍森十分玩味地回答道:“您說什麼就是什麼,輔佐官閣下。”
“給我幾個名字。”
在給阿索達勒吃下止痛藥之後,孟允重新開始他的問話。
“我不知道。”
阿索達勒的臉色恢複了一些,但他不再敢直視孟允,他說,“我真的不知道,你們真以為我是什麼幹部嗎?說句實話,我不過是那群瘋子用藥控制的一條狗。唯一接觸過的上級我甚至都沒有他的聯系方式,隻有他能找到我。”
“哦?”
孟允一挑眉,“所以你根本不相信神。”
“這個世界哪裡有神?古往今來,宗教不過是用來讓下面的人聽話的工具!”
阿索達勒想擡頭,又因為想起蔣悍森剛才說的話,匆匆壓低了視線,他說,“我今天藥瘾一直沒發作,你們是把那藥放到水裡面給我了是吧?既然你們掌握了那麼多情報,就别逼我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孟允并不相信他:“你們是想統治聯邦?”
“我不知道!誰知道呢?那可是一群瘋子,他們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統治聯邦,毀滅聯邦……一切都有可能!”
阿索達勒言辭懇切,“孟輔佐官,相信我,别跟他們鬥。”
孟允微微一笑:“别謙虛,你不也是個瘋子。”
這話讓阿索達勒一下被哽住了,這個厚臉皮的男人随即讪笑着表示:“……我說我是在演戲,你們相信嗎?”
孟允并不接他的話,而是反問道:“你上級交給你的任務是什麼?”
阿索達勒回答道:“發展教徒。”
孟允一偏頭:“就這樣?沒了?”
“沒了。”
沒有半分遲疑,阿索達勒說,“真的,我就是一個小行星的首領,他們根本不看在眼裡!”
“那也就是說。”
蔣悍森的視線再次毫無預兆地離開虛拟屏,投向了阿索達勒,他說,“這次這件事是你自己的主意。”
蔣悍森的話,讓阿索達勒猛地意識到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既然銀河教的事情你都不知道,那麼這次的事情就是你的主意。對付孟輔佐官是你的自由意識,不是受任何人指使,與銀河教無關。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阿索達勒不曾想到,本意是想撇清關系的自己,反倒把自己帶到了溝裡
此時此刻蔣悍森盯着他,如猛禽般的眼神令人膽寒。
後方的槍已經上膛,而阿索達勒的冷汗同時濕透了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