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顧震早早的就出去了,待到二女打扮收拾妥當,恰好看到顧震拿着一個小包回來了。
顧震從包裡拿出兩張新做的身份證件遞給林晚晚與江婉柔。
“這是我早上出門去找人辦的,這邊民用技術不發達倒也算是件好事,辦個假證很簡單,隻要不被仔細檢查基本沒事,名字我用的就是你們的本名,怕你們不習慣,萬一被詢問反而容易出纰漏。”
“我看看”江婉柔接過卡,打量着上面的黑白照片,“啧,照片真醜。”
“醜才好”顧震語氣平淡,“這個年代大家衣着都很樸素,走在大街上就沒看到有化妝的人,你們要是長得太漂亮出去肯定容易引起圍觀。昨天蕭杭宇講的雖然是玩笑話,但你們倆還真得注意。”
四人吃了些剩下的幹糧,簡單梳洗後換了衣服,江婉柔和林晚晚都戴上了寬邊的舊草帽,把臉遮得嚴嚴實實。
四人繞過市政主街,穿過小巷去了集市西邊,集市口有檢查點,幾人用辦好的證件很輕松的過了關。
集市并不大,人卻不少,三三兩兩地在舊布篷下讨價還價。煙火氣夾雜着牲畜味和煤灰味,讓人一時分不清是人間還是殘夢。
“典當行應該在東北角”顧震手中拿着不知從哪得來的地形草圖“流珍典當行”——之前就有人提到說那裡最近收到一塊奇異的金屬吊墜。“
他們在人群中穿梭,半個小時後,在一個鐵牌斑駁的鋪子前停下。
那塊牌子上刻着幾個鎏金大字:流珍典當行。
門口坐着個穿着長褂的中年男人,叼着煙卷,眼神倦倦地掃了他們一眼。
“進店問吧”顧震說着就踏入門店。
屋内昏暗,玻璃櫃裡擺着些不知名的舊金屬、镯子、徽章,還有幾塊外形奇特的玉石殘骸。
“找什麼?”櫃台後面一個青年人探起身,言語中頗有些不耐煩。
“我們聽說,最近你們這兒收了一塊奇異金屬做的挂墜。”顧震開門見山。
青年擡了擡眼皮:“啥金屬?長啥樣?”
林晚晚從口袋中取出随身攜帶的筆,在破舊紙張上畫了那枚吊墜的大緻形狀——一塊菱形吊墜,中間部分有着奇異的紋路。
青年一眼看完,眉頭皺起:“你們說的這個?”眼神卻在衆人身上逡巡。
“你們幾個——是來收廢品的?還是來考古的?”青年忽地嗤笑。
四人不語。
青年又咂了咂嘴:“不過我勸你們啊,少惦記這玩意兒,這東西看起來就不簡單。”
“我們隻是想确認那個吊墜是不是我們丢的。”林晚晚盡量讓語氣保持平靜,說話間不自覺的将頭擡了起來。
“就你們這窮酸樣?”
門外響起一道譏笑聲。
“喲,這裡還有兩個妞兒,長得不錯嘛。”随着幾聲吊兒郎當的笑聲傳來,門口不知何時站了幾個穿着花襯衫的混混模樣的男人,站在中間的兩人,一個鼻子套着大鼻環,另一個頭頂一撮黃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晚晚和江婉柔。
“你是想問那塊吊墜對吧?”大鼻環不斷湊近林晚晚,“要不陪哥幾個喝兩杯,我幫你們打聽打聽?”
話音未落,那人的手已伸向林晚晚的肩膀。
顧震橫身一擋“你敢碰她試試!”
蕭杭宇立馬挺身和顧震并排一列,把林晚晚她們護到身後。
“嘿,還有倆護花使者,哥幾個,把這兩男的按住,我就不信了,這地界還有我動不了的人?我今兒非得看看這小妞帽子下面長啥樣!”
衆人瞬時亂做一團。
黃毛趁着空隙,側身躲過顧震的阻攔,猛地伸手就要扯掉林晚晚的草帽。
林晚晚往後一避,卻還是慢了半拍,就在這時——
“别碰她!”
是江婉柔
她聲音顫着,卻擋在了林晚晚面前。
“嘿,這小妞夠硬,我喜歡。放心,少不了你的,這臉蛋真白,讓我摸摸”黃毛的手徑直向江婉柔伸去。
江婉柔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她下意識地抓起櫃台邊的一根細長銅棍,将它橫擋在身前,卻被黃毛一把推開。
她踉跄了一步,臉色白的發青,眼神卻第一次帶了惱怒與驚懼交織的尖銳!
下一刻,她咬牙掄起那根銅棍,夾雜着壓抑許久的怒意,狠狠砸在那人的身上。
“砰!”
黃毛捂着頭發出一聲慘叫,連連後退,撞翻了身後的展示架,嘩啦一聲散落一地。
這一連串動作,不過是一瞬間的事,空氣仿佛凝固,幾個混混都被這一幕給震住了。
江婉柔手一松,銅棍掉落在地。
“我、我不是......”她仿若從噩夢中驚醒,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快走!”顧震冷聲一吼,拉着林晚晚,護着她往門外沖。
蕭杭宇飛快撿起江婉柔扔掉的銅棍,一手牽着她,一手揮棍準備阻擋尾随的混混。
幾個混混如夢初醒般大吼一聲朝四人撲去,遠處有警用哨聲響起,貌似在驅散圍觀的人群,應該是巡邏的軍警被騷亂吸引過來了。
“分頭跑!”顧震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