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姑娘是京城雲家的二姑娘。”夏荷沒有隐瞞。
宋硯書從未去過京城,并不知京城雲家是何方神聖?但是想來,定然是京城裡響當當的名頭。
宋硯書并未刨根問底,恐引來夏荷的疑心,便問道:“夏荷姑娘,我們這是在哪兒?”
“我家姑娘回鄉探親結束,我們現下在回京城的船上。”
她們原是要去京城!
“我如何到了這兒?”宋硯書迷茫地問道。
“姑娘,你落入了水中,是漁民們救了你,他們将你交給了二姑娘,拜托我們姑娘的随行大夫救你。”夏荷将過程大緻告訴了宋硯書。
宋硯書沒想到柳塵将自己抛入了那樣險惡的河水中,自己竟還能得救,這真是絕處逢生。
因為她對目前的狀況并不了解,所以宋硯書覺得暫時還是不要說太多。
于是,她用水蒙蒙的眼眸望着夏荷,茫然地問道:“夏荷姑娘,那我是誰?”
“姑娘,你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嗎?”夏荷很驚訝。
宋硯書搖搖頭,一臉迷茫。
夏荷見狀,覺得事情變得棘手起來了,便說道:“姑娘,你等着,我去叫大夫來。”
說完,夏荷就立刻趕去找傅大夫。
等她到了傅婉晴的房間,語氣中隐約帶着些着急:“傅大夫,不好了,那位姑娘好像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這個結果傅婉晴着實沒想到,此人明明隻是落水,為何會失憶?
傅婉晴當然不會想到,此事是宋硯書為了自保而假裝出來的。
傅婉晴又随着夏荷去看了宋硯書,問了她一些問題,可此時的宋硯書完全是一問三不知的模樣。
傅婉晴扶額,對夏荷說道:“看來,這位姑娘有可能在落入水中時傷到了腦子,這樣的話,一時半會恐難恢複。”
宋硯書聞得此言,一臉傷感,渴求地望着傅婉晴:“大夫,那我還能恢複嗎?”
“不好說,有時候慢慢就會想起來,有時一輩子恢複不了,或許受到刺激時突然就想了起來,這些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傅婉晴解釋。
宋硯書無助地說道:“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傅婉晴搖了搖頭,似是不忍宋硯書淪落到如此境地。
畢竟看她的樣貌和舉止,很有可能是大家閨秀,如今卻什麼也記不得了,更是不知自己的來曆,說不定這輩子都無緣見到自己的父母。
傅婉晴也是有女兒的人,一想到這種情況的發生,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若是此女子的父母正在苦苦尋覓她,而她活在世上,卻不能找到自己的父母相認,該是多麼難過的事。
但是失去記憶這事,也不是想恢複便恢複的。
傅婉晴歎了口氣,隻能安慰道:“姑娘還是好好休息吧!”
此時,在一邊的夏荷突然想到什麼,說道:“對了,姑娘,奴婢幫你換衣服時,看到了你身上有一個荷包,或許裡面的東西可以幫你想起什麼?”
傅婉晴聽夏荷如此說,眼睛亮了一瞬:“正是,夏荷姑娘快把荷包拿給這位姑娘看看。”
宋硯書這才想起來自己身上帶着一個荷包,她記得荷包裡放着裴欽贈送的玉佩和李琅為他辦的戶籍。
糟了,戶籍裡寫的是男子,若是讓她們看到荷包裡的戶籍,自己該如何解釋?
夏荷将收好的荷包遞給宋硯書,宋硯書接過,在兩人期盼的目光中,隻能緩緩打開。
傅婉晴看到荷包裡有一個牌型玉佩和一些紙。
而當宋硯書看到荷包裡被河水泡的爛的七七八八的紙,心下一松,看來這個戶籍毀了,那麼她們就無法看到戶籍的内容。
既而她又有些難過,沒有這個戶籍,自己以後将寸步難行。
但是無論如何,此紙在河中泡過後,已然是一張廢紙,定不能再恢複如初了。
看來,以後隻能再另想辦法了。
傅婉晴和夏荷雖然并不認識這個玉佩,但兩人一看成色,也知此玉并不普通。
傅婉晴畢竟比夏荷見多識廣,她面上不顯,心裡卻暗暗想道:看來此女的來曆并不普通。
除此之外,傅婉晴還看到荷包裡有些紙,她說道:“姑娘,這看起來有些像戶籍,或許這裡記錄着你的來曆。”
宋硯書不禁佩服傅婉晴的眼神,她連忙說道:“是嗎?那我要拿出來好好瞧瞧。”
說罷,宋硯書便小心翼翼地将已經晾幹的荷包中的紙倒出,然後輕輕地将其展開。
很可惜的是,紙張有些殘缺,連上面的字迹都模糊不清。
宋硯書頓時一臉失望,傅婉晴和夏荷也能理解她的失落,畢竟誰不想知道自己家在何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