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傅婉晴安慰道:“這位姑娘放寬心,說不定哪天你就突然想起來了。”
宋硯書一臉希冀地望着傅婉晴,說道:“希望真如大夫所說,能讓我早日想起自己的來曆。”
傅婉晴見宋硯書并沒有多大的事,便告辭道:“夏荷,這位姑娘元氣大傷,現下需要休息,若有什麼問題,随時可來找我。”
夏荷送傅婉晴出了房間,問道:“傅大夫,她這種情況如何是好?”
“夏荷姑娘,現下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隻能等她自己想起來了。”
夏荷歎道:“傅大夫,若是她能知道自己的來曆,将她治好後,我們也可放心讓她離去,可現下她什麼也想不起來,若是二姑娘讓她離開,以她的樣貌,恐怕很快便會被騙。”
夏荷說的不無道理,這也是傅婉晴所擔心的。
畢竟現下的世道,一個忘記來曆的貌美女子,可以賣出不錯的價錢,因此,這位姑娘很可能成為不少人的獵物。
“或許,可以試着讓姑娘留下她?”傅婉晴說道。
“夏荷一介奴婢,豈有資格在姑娘面前說這樣的話。”夏荷深知不能在姑娘面前指手畫腳,更不能試圖改變姑娘的看法。
傅婉晴聽出了夏荷的言外之意,看來夏荷想讓自己試着去向二姑娘提議。
傅婉晴到底不忍,便說道:“我可以在姑娘面前提起,但是至于姑娘聽不聽,便不是我能決定的。”
夏荷聽傅婉晴這樣說,面露喜色:“傅大夫真是醫者仁心。”
夏荷難以想象,若是這位姑娘淪落在外,将會面對多麼可怕的場景。
傅婉晴沒想到夏荷一個小小的奴婢,竟有如此不忍之心和仁愛之心。
宋硯書既已醒來,夏荷便要去告訴二姑娘。
夏荷讓小丫鬟把涼了的藥熱好,看着宋硯書喝下去了之後,便說道:“姑娘,你先休息一下,夏荷有事出去一趟。”
宋硯書點點頭:“夏荷姑娘,你放心去吧,不必擔心我。”
夏荷走後,宋硯書圍着房間看了一圈,這雖然是在船上,但是房間卻裝飾得很有品味,由此可見,這位雲姑娘的出身定然不凡。
既然她好心救了自己,那麼若有機會,自己定會報答這位雲姑娘。
夏荷到了雲素蘭的房間,如實禀告道:“姑娘,那女子已經醒來,可是,她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哦?”雲素蘭一挑眉, “傅大夫如何說?”
“傅大夫說有可能是在水裡傷到了腦子。”
“是否能恢複?”雲素蘭接着問道。
“二姑娘,傅大夫說這種情況無法判斷,有可能突然恢複,有可能永遠都想不起來。”夏荷将傅婉晴的話告訴了雲素蘭。
雲素蘭沒有說話,而是微蹙眉頭在那裡靜靜思索,一時間,屋内隻能聽見随着風輕輕擺動的珠簾聲。
春蘿和夏荷不知自家姑娘在想些什麼,隻能安靜地侍立在側,等候吩咐。
過了一會,雲素蘭似是想到了什麼,眉頭也随之舒展開來,她對夏荷說道:“夏荷,既如此,你先好好照料着她。我原想着,等她醒來後,問清來曆,便派人将她送回家,但是現下卻是不能了。”
“姑娘,那你打算如何安排此女?”春蘿好奇問道。
雲素蘭歎了一口氣,似是同情和不忍,柔聲說道:“春蘿,想她這樣一個弱女子在外生存不易,便先留下吧!”
“姑娘,這——”春蘿有些猶豫。
雲素蘭一個眼風掃過,輕啟朱唇:“春蘿,難道你要置喙我的決定嗎?”
春蘿低下頭:“奴婢不敢,隻是——”
春蘿還待說些什麼,便被雲素蘭打斷:“沒有可是,留着她,自有我的用處。”
雲素蘭已經将話說到這份上了,春蘿便知姑娘有自己的想法,于是,她說道:“奴婢曉得了。”
雲素蘭對春蘿的反應很是滿意。
夏荷聽雲素蘭如此說,心下一松,她本來擔心二姑娘會讓醒來的宋硯書離開,還拜托傅大夫在姑娘面前說情。
而現下這些都不需要了,二姑娘竟主動将她留下,夏荷覺得二姑娘真是菩薩心腸。
她見姑娘沒有吩咐,便退出了房間,前去照顧宋硯書。
春蘿待夏荷走後,還是忍不住說道:“姑娘,你就這麼信任這女子說的話嗎?焉知她不是在裝失憶?”
“春蘿,傅大夫不是已經去看過了嗎?你難道懷疑傅大夫的醫術?”雲素蘭一下問住了春蘿。
春蘿雖然回答不上來,但還是說道:“姑娘,奴婢看她長的那樣,也不像是心思單純之人。”
“春蘿,莫要以貌取人。”雲素蘭眼神中充滿着不贊同。
正在這時,一年輕男子穿過珠簾走到雲素蘭面前,好奇問道:“阿姐,聽說你救了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