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顯然,衛六和宋硯書的關系,還沒到互寫書信的程度。
至于兩人下次是否還能再見,也隻能憑緣分了。
“宋兄可是一人前往望津城?”衛六又問道。
“正是,我見衛兄也是獨自一人。”宋硯書說道。
衛六笑說:“在下并不是一人。”
“那?”宋硯書并未看到有人和衛六同行。
隻聽他輕描淡寫道:“我平素不喜被人打擾,所以讓他去休息了!”
宋硯書雖好奇,但還是說道:“原來如此。”
衛六淡笑不語。
或許是覺得與宋硯書投緣,又或許是在船上太過無聊,此後幾日,衛六總喜歡找宋硯書,或品茶暢聊,或欣賞風景。
兩人聊的話題五花八門,有時甚至有些天馬行空。
饒是如此,宋硯書也總能接上話,甚至有時她說的内容衛六聞所未聞。
衛六不禁驚歎,沒想到宋硯書的見識也如此廣博。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是平庸之輩?
畢竟他遊曆多年,甚少有人能夠接住他全部的話,并且還能娓娓道來。
于是,他問道:“宋兄平素一定讀過很多書吧?”
雖然這個時代的書,宋硯書沒讀過幾本,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在現代确實讀過很多書,很多類型都有涉獵。
不僅如此,她還喜歡在閑暇之餘行萬裡路,所以,宋硯書覺得,自己去過的地方應該不比衛六少。
雖然是不同的時空,去過的地方也沒有重合,但是兩人還是有些共同話題的。
五日轉瞬即逝,這日黃昏,船停在了望津碼頭,去望津城的客人都開始陸陸續續地下了船。
衛六親自送宋硯書,宋硯書和衛六告辭後,也随着人群一起下了船。
他站在船上,遠遠地望着宋硯書,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見。
這時,一直孤身一人的衛六身邊,卻突然多出了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此人恭敬道:“主子。”
“都調查清楚了?”衛六神情未變。
“主子,船上根本就沒有此人的登船信息,他是突然出現在船上的,并且,這幾日,他都住在貨艙裡。”
“主子,他來曆不明,屬下懷疑,他可能在故意接近主子,居心叵測。”寒影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衛六望着宋硯書消失的方向,淡淡說道:“本來這次在船上遇到他時,我也覺得太過巧合,心中不禁有所懷疑。不過,經過這幾日的多番試探,此人确是毫不知情,也别無目的。若非如此,我也不會讓他下船。”
“那——”寒影等着衛六示下。
“不必派人跟着,放他走吧。”
“是。”
“寒影,沒别的事了,你先下去吧!”衛六吩咐道。
寒影一瞬間便退下了。
衛六站在船上,神色不明,爾虞我詐、步步算計的生活,讓他不得不處處小心。
卻說宋硯書從船上下來後,對附近的路一無所知,所幸有不少人下船,她一路就跟着這些人前行。
不一會兒,便到了望津城的城門前,衆人都自覺排好隊,等着進城。
宋硯書也被夾雜在人群中,但很明顯,她進不了城。
因為每個人都準備好了路引,等着城門口的守衛查驗,而她,手中并沒有路引。
此時,她也不可能立刻變出來路引。
宋硯書左右環顧一圈,發現沒有任何混水摸魚之機。因此,她打算從隊伍裡出來。
後面的大叔看宋硯書要走,不禁提醒道:“小夥子,你不進城了?天色漸晚,一會城門就關了,你現下若是走了,一會便進不了城了。”
“大叔,我家親戚住在鎮上,我不進城了。”宋硯書不得不找個借口。
“可是,小夥子,就是最近的鎮,也得深夜才能到,這些山林裡說不定還藏有山匪,你現下孤身上路,太過危險了!小夥子,你不如先進城休息一晚,明日再去親戚家。”大叔還是好心說道。
大叔說的這些情況,宋硯書何嘗不明白。可是,沒有路引的她該如何進城?總不能和守衛硬剛吧!這豈不是在嫌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