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懿越發佩服起這個小娘子,若那日救下肉肉是陰差陽錯,那今日的種種又作何解釋呢。
“沒想到你竟有如此本事。”
“禀殿下,這些肉泥肉幹都是臣女自己做的,您大可安心。”
不僅是她自己做的,而且好處也比尋常食物更有營養,隻要連續吃上幾天,保準它變成一隻壯壯的貓。
“剩下的臣女贈與殿下,若用完,屆時臣女會差人來送。還望殿下不要嫌棄。”語氣謙遜。
“哪會。”明懿将她牽到自己身旁坐下。
她細細打量小娘子,越看越歡喜,隻恨不得這麼可愛聰明的小娘子永遠留在自己身邊才好。
不知想到什麼,她突然問:“你嫡母可為你許了人家?”
話題轉變的太過迅速,姜時願愣愣的,搖了搖頭:“還未。”
那便好,她實在太過歡喜這個嬌俏可人的小娘子。
“今日午膳便陪着本宮一起用,好讓本宮替肉肉謝謝它的恩人。”
姜時願軟軟一笑,應承下來。
趁着更衣的由頭,明懿吩咐下人道:“去請太子,就說本宮請他一聚。”
——
“為着那日孤誤會了你,今兒特意設宴向你賠不是。”蘇瑾假模假樣地作揖賠禮。
賀繁縷心中發笑,面上不露半分,搖搖頭拿起手旁的醫學典籍翻閱。
讓你在這假正經,看一會你還會不會這麼雲淡風輕。蘇瑾暗自想了會,開口向馬車外等候主人命令的人道:“去長公主府。”
“長公主府?”
“嗯哼,”見某人皺眉,他補充道:“去酒樓又有什麼趣兒,公主府的菜色那才是一絕。想必早已備好了你愛吃的菜。”
他的語氣太過平常,好似沒什麼異樣,但賀繁縷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車夫腳程很快,不等他想出什麼便已經将人送到門口。
蘇瑾迫不及待要看好戲,悶着頭往前走,誰承想迎面撞上一人,他揉了揉自己額頭,怒氣沖沖:“誰啊,這麼不長眼!”
“臣有罪,懇請殿下饒恕。”面前之人從善如流叩首磕頭。
待看清下跪之人的面容,蘇瑾心底那點怒火早已消失不見了。
旁人不知,他怎能不知道這華安公子乃是姑母最寵愛的客卿,大有專房之寵的意味。他雖貴為太子,也樂得給他個面子。
“平身吧,下次小心些,你伺候在姑母近側,小心些總沒錯。”
“是。”
蘇瑾不與他計較,回眸看向賀繁縷,示意他跟着自己。
兩人剛走出幾步,便聽到華安公子在身後喊到:”太子殿下,可否留步聽臣說幾句話。”
蘇瑾停下腳步,看着那位寵臣眼中滿是祈求之色,而姑母約定的時間快要到來。
隻好先與賀繁縷說:“晚了總歸不好,你先去進去等着吧。”
賀繁縷點點頭,這長公主府他來過多次,多是跟着太子來為長公主診脈,關系不似尋常君臣那般緊張。
侍仆推開門,迎他進去,一扇金漆點翠屏風将膳廳隔開,安安靜靜,透過那精緻薄幕,一道俏影隐隐綽綽出現在眼前。
……
蘇瑾帶着華安公子前去尋姑母,經過寝殿時,恰好幾個侍女扶着姑母出來。
本就是自家人吃飯,明懿特地讓人卸了那些珠钗風冠,換了輕便舒适的裝扮,可落在那人眼裡,便是憔悴柔弱,心中止不住的陣痛。
明懿原本扯起的唇角在看到蘇瑾身後的人時瞬間放下,反而嗔怪地盯着蘇瑾:”明知道姑母請你來有要事,怎的還來的這麼晚,快随我去用膳,省的小娘子等急了,白白放走嬌人。”
蘇瑾早已在柏嬷嬷口中打探到了事實真相,一把拉住她,看似埋怨道:“姑母明知道侄兒的心意。”
看着他落寞的神情,明懿心中不由一軟,她不是不知道他心有所屬,她也不是那重門第之人,隻是那女子的身份太過卑微,皇兄定是不喜。
罷了罷了,是她着急了:“那好吧,可姜丫頭還在内等着呢,容我去看看吧。”
“唉,姑母。”蘇瑾仍舊扯着她不肯放她走,“裡面已經有人替我相陪了,何不成全他們。”
明懿神情一凜,看着侄兒擠眉弄眼的神态,驚道:“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