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鑰匙啟動的傳送門,愛爾直接出現在一個充滿童趣的小屋裡,下方實驗所的紛亂對這裡毫無影響。
床邊的角落裡,那個色彩活潑,畫着花朵、太陽和小草的箱子,還靜靜地待在那裡。
正是實驗所地面上的那間小屋。
箱子上加了好幾重魔法禁制,愛爾嘗試幾次也打不開就不在意地随它去了。
她手裡攥着黑球,背上兜着各種藥劑,懷裡揣着抵得上再幹五年魔法侍從才能拿到的還要多的金币。
悠然踹開小屋的門,走了出去,這裡處于晦暗之森的外圍,再往外走走,大概就會有村莊的存在。
盡管過去一年了,愛爾仍對這條小路留有印象。那時她第一次踏入傳說中的晦暗之森,小心翼翼像一隻驚弓之鳥。正是一次次與危險的鬥争,讓她不斷成長。
清風掃過,她感到無比的輕松和自由,并且對明天充滿希望。她打算重啟自己在第一次死-亡前就定下的計劃。離開菲洛普斯城,去其他的城市或者國家看一看。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她剛剛刺殺了露娜大魔法師兼公主,跟整個國家作對,妥妥的必死局,那可就不是憑借自己可以逃脫的範圍了。
如今“移形換影”被消除了。黑球也剛吃得飽飽的,未必會阻攔她。愛爾幹脆直接開問:
“我打算離開這裡。你不會阻攔吧。”
被攥得緊緊的黑球鼓了鼓嘴巴:“可以哦,小說的主線已經開始,整個大陸都将成為舞台。無論你去哪裡,我都有機會吃得飽飽的~~”
“這可太好了。那豈不是我想去哪裡都可以。”
愛爾暢快地笑道,她不再畏懼死亡倒計時,因為當它出現時自己必定全力以赴,而在那之前,她要肆意地去做自己想去的地方,做一切想嘗試的事情。
或許走了有半個小時左右,在漫無邊際的森林中,回蕩起一串如同魔法吟唱一般奇異的、難以理解的聲音。
“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愛爾看向手中的黑球。
“不知道哦~~”黑球傲嬌地轉過去閉上眼。
愛爾對它已經非常熟悉了,直到這表示它不僅聽到了,很可能還對聲音的緣由了解地清清楚楚,但是并不打算告訴自己。
真是不靠譜的合作者。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大約又走出百米遠,那聲音越來越大,仿佛直接鑽到了愛爾的腦中,幻王蜂毒引發的頭痛也開始發作。愛爾原地伫立十幾分鐘,本想着先抗過蜂毒再走。
然而突然間,她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嘴巴一張一合,發出與那奇異的聲音類似的聲響。腳步邁向相反的方向,向晦暗之森走去。
大約一個小時後,晦暗之森某個闆塊外圍的迷霧出現在眼前。
她仍被某種力量引導着,毫無猶豫地邁步進去。
白茫茫的霧氣翻滾着,愛爾越走越深,身影在白霧中漸漸失去蹤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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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洛普斯魔法院的營地的醫療帳篷中躺滿了傷員,就連用于辦公的帳篷也被用來安置一些傷勢較輕的人。
副院長安德烈面色凝重地将情況彙報給索菲亞院長,8成以上參與二星摘星考的魔法師都收到了魔物的攻擊,這件事嚴重非常。
而且,那些魔物的狀态很不對勁。
安德烈向院長複述着當時的情形,當時他和一位皇家騎士組隊一起趕往考核地。趕到時,一隻四類魔物正在攻擊參與考核的初級魔法師,它明顯表現出超出這一階魔物應有的攻擊力,1名初級魔法師和2名魔法侍從居然無法抵抗住,全都被它重傷在地。
而且在安德烈和皇家騎士将魔物打成重傷後,它依舊不依不饒地繼續攻擊,直到被斬殺。更詭異的是,其他幾個考核地的初級魔法師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
“聽起來這些魔物陷入了狂暴狀态。無論如何,确保各位初級魔法師的生命安全是最優先,二星摘星考後續有機會再重新舉辦,現在,你們先回魔法院吧。”
“恐怕還得您親自打開晦暗之森的傳送門。”安德烈看向一旁同樣忙着向上司彙報的皇家騎士隊長,接着說道:“露娜大魔法師不知去了哪裡,她所負責的晦暗之森傳送門也被帶走了。皇家騎士們也正想辦法與她聯系。”
索菲亞院長是露娜之外,菲羅斯城唯二的大魔法師,而涉及到在晦暗之森這類魔物誕生地内的傳送門,僅限與大魔法師及以上的人擁有。
“我明白了。”
“院長,還有一件關于馬爾斯伯爵小姐的事。”
“她也受傷了?”
“不是,她完好無損。是她身邊有一個魔法侍從失蹤了,而且過程非常奇怪。”
“傷員優先,這件事等我過去後再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