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孫宴琅的臉色微變,難不成蘇歆九從器峰學了什麼真本事回來?
那也不可能啊,要真是這樣,埋在器峰的探子早該傳回消息了。
再說了,就算她學了什麼煉器手法,又有何用?
器道修士基本戰五渣,在真正的戰鬥中,還不是任人宰割!
“你是在虛張聲勢吧。”他輕嗤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要真有什麼能耐,早就聞名九州了。”
“你回來得正好,上次的賬咱們還沒算清呢!”他随意找個椅子坐下,跷起二郎腿。
孫叔被小二攙扶起來,好心勸道:“契約都在歆九手上,還用怎麼算?你快帶着這些人走吧!”
看他一身衣衫淩亂不堪,顯然是剛才與小白臉有過一番激烈的争執。
可惜孫宴琅并不領他的情:“契約算什麼?在雲來集,實力才是硬道理。”
背靠商盟的他,才不會将區區幾張廢紙放在眼裡。
蘇歆九輕聲一笑,離他僅有幾步之遙,揚聲道:“你說的實力,是吃軟飯的本事嗎?”
“蘇歆九!”他臉色驟變,當即給身邊的仆從下令,“你們給我好好教訓教訓她!”
仆從們應聲而動,卻見一敦實漢子雙手持着菜刀,擋在蘇歆九面前,冷聲道:“誰敢動手!”
除了吳叔,王嬸也提溜着一根擀面杖,氣勢洶洶地站了出來:“想動我侄女,先過我這關!”
她嗓門洪亮,擀面杖在地上重重一頓,震得地面微顫。
他們倆一個金丹,一個築基後期,氣場全開,頓時讓在場的仆從色變。
一時之間皆是面面相觑,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這群廢物!”孫宴琅怒火中燒,一腳踢翻椅子。
對面境界再高,也不過兩廚子,他們幾個築基期聯手攻過去,怎麼也不會輸。
“孫少爺,他們對我們壓制太強了,要不下次再……噗!”
那出主意的仆從話未說完,便被孫宴琅一掌擊飛,鮮血噴濺一地。
蘇歆九冷眼看着這一幕,内心卻刷新了對小白臉的實力認知。
不知商盟給他喂了什麼靈丹妙藥,竟能讓他突破到了築基,而且出手時靈力波動異常強悍,多半是佩戴了強力法寶。
可再怎麼厲害,也無法跨境壓制金丹期的吳叔吧。
“你們以為我來之前沒調查過?”孫宴琅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今日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實力!”
話音剛落,他手中突然多出一柄銀色短劍,靈力湧動,直指吳叔。
吳叔面不改色,金丹威壓驟然釋放,卻沒有減慢小白臉的攻勢。
雙方以極快的速度交錯,劍影刀光交織成網,不時波及周圍桌椅,碎屑紛飛。
十幾招過後,兩人同時躍起,在半空中碰撞出耀眼火花,又迅速分開落地。
“老家夥,你的刀也不過如此嘛。”孫宴琅輕蔑一笑,挽了個劍花。
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吳叔手中的菜刀碎裂成無數碎片,最後隻剩下刀柄。
抹掉嘴角的血迹,吳叔沉聲道:“你這劍……商盟可真是下了血本。”
“吳叔,你還好嗎?”蘇歆九急忙遞過去一顆療傷丹。
吳叔卻沒接過,隻道:“小傷罷了,不過他這把劍來曆非凡,今日怕是難以善了。”
“應是傳說中的上品真寶‘承德劍’。”王嬸笃定不疑,“傳聞這劍出自幾十年的一位煉器天驕之手,其不分境界高低,遇強則強,對低境界者更是如虎添翼。”
“那位天驕也是商盟的人?”她問道。
王嬸搖了搖頭:“隻知姓錢,早就銷聲匿迹了。”
錢氏天驕,還煉制了“承德劍”,這一連串信息就仿佛指向了一個人。
注視着銀光閃閃的短劍,她大膽猜測,這絕對與便宜師父錢乘德脫不了關系!
下一秒理智又提醒她,就算知道了真相,那也于事無補。
總不可能跟一把劍套近乎,說我是你煉制者的徒兒,求放過吧?
孫宴琅飛快擊敗了吳叔和王嬸,他的仆從也迅速制服了小二和打手們。
“蘇歆九,我勸你放棄掙紮,要麼把酒樓還給我,要麼就成為我的階下囚。”
蘇歆九可不怕他,冷笑道:“那你攻過來試試啊。”
對方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手中銀劍猛然揮出,靈力如潮水般湧向蘇歆九。
“呵,還真來啊?”
她臨危不亂,掌心一翻,面前凝聚出一道青色光盾,硬生生擋下這一擊。
類似的防禦法寶她還多的是,看看誰能耗得過誰。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好東西!”孫宴琅臉色微變,攻勢愈發猛烈,劍光如暴雨般傾瀉而來。
青芒劇烈閃爍,疊加了好幾層光盾的蘇歆九卻毫發無損。
不過光是防禦也不是辦法。
在孫宴琅的眼神示意下,好幾個人都朝她逐漸逼近,手中的刀劍也是蓄勢待發。
想必是打着将她防禦消耗殆盡後,再一招擒拿的主意。
就在這時,她的腳底傳來“喵喵”幾聲,旗旗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咦不對啊,我不是暫時把你收進刍玉了嗎?”
而且這隻小白貓不僅偷跑出來,還叼着一本泛黃的手劄,正是她的寶貝“煉器手劄”!
它不會是想叼着手劄去搬救兵吧!
可旗旗卻沒有跑走,反而跳到她的肩上,将手劄遞到她眼前。
“喵?嗚!”見蘇歆九沒接,它又反複催促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