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也有機會召集封臣為兄弟而戰,大人。”雷蕾趁熱打鐵般的說道。
“你少跟我來這套,私生子。”史塔克公爵冷冷地答道。“我還用不着你來教我怎麼做。你還守在這兒幹嘛?等着嘲笑伯爵家不洗澡的女兒?你又好得到哪兒去?你身上又馊又臭,跟我籠舍裡的狗一個味兒!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膽小鬼,你擔心你的主人在我的屋檐下被謀害。我再屈尊告訴你一遍,你和你的主人吃了我家的面包和鹽,在我的爐火邊睡覺,就受我的保護!同樣的,你也别想打征服者的主意,怕北境落到綠黨的手裡,想騎着你的龍把我這兒燒得寸草不生。告訴你,姑娘,别再讓我看見你這副疑神疑鬼的德行,否則我就把這當成甩我耳光一般的冒犯!”
去你媽的賓客權利,雷蕾轉過身憤憤地想,你的後人,最後一任北境之王就慘死在賓客權利的踐踏之下。她嗅得見危險,可判斷不出危險到底何時到來,從何而來。
“大人,容我帶小姐去好好洗漱一般,再把她帶到大廳。”馬爾溫學士謙卑地說道。
“哦?你這灰老鼠也在這兒?也好,等小傑他們回龍石島的時候别忘了叫你的小姐帶上你。這個老東西比燒火棍沉不了多少,你若是嫌他礙眼把他從空中扔下去也行,摔在爛泥潭或沼澤裡,諸神保佑,那景象一定驚心動魄。”克雷根的随從為他戴上黑甲頭盔,他高大的身軀在硬石磚上拉下長長的影子。
“大人,我明白您對史塔克公爵為何那麼大的怨氣了。”雷蕾淡淡的說道。“他确實挺虧待您的。”
把馬爾溫學士從北境攆走算是對他最大的懲罰,當然也是對學城不小的羞辱。
很奇怪,公爵刻薄的話語并沒有讓雷蕾氣憤難消,雖說極其難聽,但說得一多半都是事實。史塔克不是波頓,更不是佛雷,白港與谷地已經宣誓效忠,雷妮拉女王的王夫戴蒙王子也已經騎着龍飛往河間地的赫倫堡作為據點,河間地志在必得,北境沒理由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把事情做絕。況且,她也确實需要好好休息,捯饬一番。連日守夜就睡在冰地磚上,她的雙腿早就開始疼痛難忍了,經過清亮的玻璃格前,她看到自己憔悴的樣子差點沒認出來。
洗澡水滾燙炙熱、蒸汽四溢,雷蕾無力的坐在寬大的澡盆裡,冒蒸汽的熱水漫到她的下巴。
“小姐,我來給您擦背吧。”
怯生生的聲音傳來,雷蕾擡起眼皮,與她共享澡盆的是臨冬城馴獸長的女兒,名叫米拉,擁有一頭淡紅色的頭發,剛成年不久,但看上去還是一副孩子樣。當她赤.裸地站在她面前,雷蕾不由的感歎,馴獸長一定在虐待他的閨女,不然一個十六歲的大姑娘沒道理跟鹧鸪差不多肥瘦。
“我先幫你擦。”雷蕾接過毛刷子幫她擦背,随着結塊的污垢被擦掉,水越來越黑。克雷根公爵說得對,她是個膽小鬼,膽子小到不敢一個人泡澡沐浴。
待輪到這姑娘幫她的時候,米拉的眼睛直了一會兒。雷蕾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接着她就明白了米拉在看什麼,她的乳.房相當豐滿,跟這姑娘叽叽喳喳的說話時,一不留心它們就會浮在水面上。
沐浴之後,她要米拉留下陪床。姑娘誤以為她有這方面的需求,上面來就試圖将手指探入她的兩股之間。
“不不,我隻是想跟你分享我的羽毛床,沒别的事。”雷蕾扯過毯子,連忙跟米拉解釋道。
“沒關系的,小姐,您比公主還美。服侍您是我的榮幸。”米拉枯瘦的臉露出一個癡癡的笑,雷蕾卻險些從床上翻下去。
“不,我不需要。”她皺了皺眉頭,心想換個姑娘不知來不來得及。
好在米拉乖乖躺下了,沒一會兒就發出輕輕的鼾聲。雷蕾也躺在柔軟無比的羽毛床上,心裡默默祈禱傑卡裡斯千萬别在悲痛之下開了那個小狼女的苞,這種極其不合時宜的風流韻事一旦坐實非但換不來北境的生力軍,還會招來瓦列利安家的滔天怒火。
雷蕾做了一個古怪又支離破碎的噩夢,夢裡的她置身于黑暗刺骨的湖底,尖刺一般的繩網将她牢牢困住,窒息瀕死之際,一雙炙熱的大手将她整個人從湖底撈起,她像是會融化一般,迅速在他的掌中消融……滾熱的血液在她身下像躍動的紅河,漆如黑夜的巨龍在她屍體的上空拼命的嘶吼盤旋……
那是龍夢嗎?
她自黑暗中驚醒,冷汗濡濕了她的睡衣。她的手往旁邊輕輕摸去,觸到的竟是大片大片的濕熱……
血!血!!血的味道!!!
雷蕾頓覺背上如有烈火在熊熊燃燒,她連忙屏息凝神。這時,床下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有人在整理衣扣,綁緊腰帶。接着傳來靴子踢在人身上發出的聲音,
“還有氣兒嗎?”又是一腳。
“不曉得,可能還有,你差點把她捂死。”
“我不喜歡她們發出聲音。她可真醜,龍真的會聽她号令?”
“沒準兒是一隻瞎眼的龍,哈哈。”
“不,是院子裡的大家夥。看着吧,等會兒把她弄死,龍就是咱們的。”
“先把父親救出來!”
“遵命。你可真是頭蠢豬。”
“随你怎麼說,看看另一個,唔,瞧她多像我們的命名日的□□禮物啊。你确定沒弄錯?這個看上去漂亮多了。”
燭火靠近她的臉頰,雷蕾像屍體般紋絲不動。
“不可能,我親眼看見她給這醜的擦背。”
“我不上這個。看着心裡别扭。”
“把燈熄了不就完了。趁甜睡花的藥效沒過,她還神志不清。快!年輕了點。不過滋味一定夠足。”柴禾一樣的粗手指在猛烈地撕扯她的睡衣,她雙拳緊握,卻依舊緊閉雙眼,強忍這個惡棍在她身上又摸又咬。
“急什麼,我們有的是時間。長夜漫漫,我們有的是時間享受。”
“别說這個,我們有多久沒嘗到女人的滋味了,五年?六年?”
“悠着點兒,艾裡克。我去那小崽子的房間,剁掉奶媽的脖子,再把那能吃會鬧的小崽子從城牆上扔下去。你等着看他父親早起腳踏着兒子的屍骨去校場訓練的神情,諸神慈悲,腦漿迸裂,哈哈。”